一般來說，除人族以外，其他生物很少用結婚去綁定伴侶。
裴堇夜大概是爲數不多的那一類。
“聽我父親電話裏說，本來曇家全族都該來的，只不過辛苓那邊還需有人坐鎮。”全都過來，有些不太現實，至於誰留下也是個問題。
誰都想來參加老祖的婚禮，這幾天也正因這件事鬧着呢。
按照他的猜測，老爹一定會來，就算讓他留下，估摸着也一定會趁夜溜出辛苓。
他太瞭解自家老爹的個性了。
兩天後，曇離境一行人比他預料的還要快，一看見新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實在看不出來這居然是曇家的新任當家人。
“老祖，您真的想清楚了？是不是那隻吸血鬼逼您這麼做的。”他怒氣衝衝的攥着拳頭，好似只要新月點一下頭，他就會不顧自身實力差距，也要將老祖帶走。
新月朝他身後看去，瞧見寒玉和曇沉木，以及幾個看似認識，實則又記不得的幾位，收回視線搖了搖頭。
“我想的很清楚。”這是她自願的，裴堇夜也沒有強迫她。
曇離境說了很多，聽到這份答案，其他的話又都盡數嚥了下去。
她自願，自然比什麼都好。
得知曇家大批除妖師朝臨安方向趕來，霽華宮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結果人家根本沒進城，一窩蜂的全跑去了城郊的會館。
他們也是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那隻貓不止是妖，還是曇家正兒八經承認過的老祖宗。
妖和吸血鬼大婚，竟然能讓除妖師出席，也算件異聞了。
……
兩套婚服，請專人全手工繡制，七八個人耗時兩個多月，總算是趕在婚禮前完成了。
新月的耳朵在頭上，滿頭白髮，其他一些金簪銀器就不往頭上加了，就連耳環都沒戴，只簡簡單單的試了下婚服。
明明應該很違和，穿在她身上不知爲何格外舒心，哪怕那一頭白髮格外扎眼，看着看着，似乎也就習慣了。
裴堇夜也換上了一身大紅的婚服，走出試衣間，一眼看到新月，眼底的寵溺似要直接化開。
新月果然穿什麼都好看。
不過，腰間似乎有點兒緊，可能是最近喫多了的緣故。
二人試穿之後，裴堇夜又讓他們將新月的那套腰間改鬆一些。
衆人一聽相互看了兩眼，跟着他們來此的唐慄，上前小聲地建議着，“要不，這一個月讓新月……”
他想說讓新月少喫點兒多運動運動，結果話沒說完，就見主子朝他看了一眼。
那一眼似乎在說，新月喫多少關他什麼事。
唐慄立刻禁聲不再開口，而正主卻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順手捏了兩下。
最近……確實胖了許多。
“胖點好，要是瘦了，曇家那些人還以爲我虐待你呢。”回去的路上，瞧她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得知她是爲這件事煩憂，裴堇夜一把摟住她的腰，湊近了在她耳邊喃喃。
他可不願新月爲了婚服一事去節食，到頭來還得用魚湯補。
新月沒有回答，反而歪着頭看向窗外，經過城西，看到包子鋪前熱氣騰騰的白霧，瞬間將方纔的事拋諸腦後，趕緊讓唐慄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