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試探輕輕揉搓着貓妖的耳朵，頭髮還有尾巴。
見她似乎不會攻擊自己，小小的鬆了口氣。
洗到腰側，忽然發現左側有道疤痕，眼底閃過一道精光，伸手覆上，原本還算乖巧的妖立刻跳開，炸毛似的露出兩顆小獠牙。
準備撲上來的舉動，嚇得林染立刻逃出浴室。
裴堇夜靠在浴室外，瞧她滿手泡沫的跑出來，微有不滿，“沒洗完出來幹嘛”
林染也是被貓妖嚇了一跳，以爲她要吃了自己，才趕緊逃出來。
這會兒倒是不敢隱瞞，將方纔的事一股腦全倒了出來。
只不過碰了下疤痕，那隻妖就開始發狂，如今再讓她進去，她也不敢去了。
就算再乖巧，那也是隻妖啊。
女傭不敢再去幫新月洗澡，裴堇夜頗爲嫌棄的讓她離開，挽起袖口走進浴室。
走到淋浴間外，新月背對着他蹲在牆角，扭頭看向腰側女傭所說的那道疤，疤痕似乎有些年頭。
都這麼久了還能看出來，想必當時傷的極重。
“新月。”
女傭被嚇跑，新月更是嚇得瑟瑟發抖。
聽到聲音豎起耳朵，對他起了一絲防範和戒備。
他換上浴室裏的拖鞋，拎着花灑，擠了沐浴露靠近，音量輕淺的道了聲洗澡。
新月盯着他看了許久，剛想轉身，裴堇夜立刻撇開目光，有些氣急敗壞，“轉過去。”
說完，見她還願乖乖的背過身，握着花灑降低水溫。
據說貓的溫感和人不一樣，不能用極燙的水。
覆上光滑的後背那一刻，無人瞧見的地方，耳朵有些泛紅。
無意錯開目光，看到裸體狀態下明晃晃的貓尾，鬼使神差的握住。
“爲什麼不變回去”
一整天了，還是半人半妖的形態，至少現在變回去，他還能給她好好洗一洗。
尾巴被人握住，新月感到一絲不自在，想抽回被捏住的尾巴，聽到他的話瞬間泄了氣。
裴堇夜只是隨口問了一句，卻讓新月陷入惶惶不安中。
暴露了，也許她就自由了，可以繼續過着流浪的生活，不再受人管束。
以後，也喫不到那麼好喫的食物了。
見她不開口，裴堇夜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摸完耳朵，洗完後背，遲疑許久沒有讓她轉身。
好歹是隻母的，變成貓倒是無所謂。
如今這副模樣，和尋常人類相比，除了耳朵和尾巴，其他並無不同。
他怎好做出幫女孩兒洗澡，這種輕浮的舉動。
“你不是妖嗎給我變回去。”
聽到他讓自己變回去，整個貓耳立刻耷下，緩緩轉身準備坦白。
“其實我”
見她光着身子轉身，整張臉頓時漲紅，立刻抄起浴巾扔過去，“妖就沒有羞恥心嗎”
都都被他看到了。
新月抱着扔過來的浴巾，對着牆縮在地上一動不動，豆大的淚珠從眼睛裏跳出去，死死咬着脣，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知道嗎，梁家那位小姐和妖攪和到了一起，還生了只半妖，嘖嘖嘖”
“呸那就是個賤婦，一點羞恥心都沒有，能和妖睡，也能和其他人睡了。”
“妹妹，對不起，哥哥不是想趕你們走，可是哥哥，還有你嫂子和你侄子，他們不能被人戳着脊樑骨罵。”
“夫君和她說那麼多做什麼她自己不要臉，難道還要連帶着其他人也跟着沒臉識相的，趕緊帶着人不人妖不妖的髒東西滾出我們家。”
裴堇夜說完，立刻察覺到自己的話有些重，她本就是妖，又怎會在意這個。
上前兩步蹲下，剛準備伸手，卻發現小小的妖縮在角落不停抖着。
是因爲他剛纔說的那句話
“方纔是我話重了，可你是女孩子，以後可不能再隨便讓別人看到身體。”
粉嫩的側臉，正好能看到掛在睫毛上的淚珠。
她哭了
“新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