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雲站在管理室窗邊，聽着院子裏傳來的笑聲，握住咖啡的手微頓，嘴角揚了一下。
若是利用得當，不管對內對外，都將是王最有利的一把劍。
玩到差不多九點，追着小七跑半天，新月實在是跑不動了，“大個子，我好累，不玩兒了。”
裴翊比她高了一大截，比裴堇夜還要高一點，弓着身湊到她面前，伸手彈了下額頭。
大口喘氣聲停下，新月擡頭眨了眨眼，抱着額頭跑回去。
留下裴翊和吐着舌頭哈氣的小七面面相覷。
他伸出手彈了下自己的額頭，揉了揉，有點疼。
等他回到偏廳，就看見新月撲進堇夜懷裏告狀，“他打我。”
他哪裏打她了？
只不過彈了下額頭。
新月放下手，頂着有些發紅的額頭湊到裴堇夜面前，像只在外面打架輸了的貓，回家找主人求安撫。
裴堇夜擡頭看了眼裴翊，嚇得他連句辯解的話都不敢說，伸手覆上新月的額頭輕輕地給她揉。
“玩的都出汗了，我帶你回去換衣服。”
新月乖乖的跟着他上樓，路過裴翊擡頭朝他吐了下舌，跑着跟上裴堇夜。
當偏廳只剩他一個人的時候，撓了撓後脖，略有些不知所措。
“翊少爺別站着，坐下吧。”
新月跟着裴翊去院子之後，裴堇夜吩咐唐慄去準備小點心，現在剛烤好。
裴翊盯着他端過來的餅乾，視線就沒離開過。
“翊少爺餓了吧，剛烤完的餅乾，不嫌棄的話，嚐嚐。”
他剛準備伸手，又立刻收回去搖了搖頭，“等。”
很明顯，是要等上樓換衣服的兩人。
回到房間，裴堇夜打開衣櫃，黑色襯衫中夾雜着幾件女孩兒穿的衣服。
斟酌許久，拿出一件淺藍色的毛衣，一回頭卻見新月正在脫身上的衣服。
頭髮卡進衣服裏，兩隻手豎着，毛衣脫到一半。
他將衣服放到沙發上，有些哭笑不得，“你這是在做什麼？”
新月聽到聲音，使勁兒往外扯毛衣。
“好了好了，你別動，我來幫你。”走過去將她披散的頭髮，從毛衣裏一一捋順，幫她脫下白色毛衣，換上那件藍色的。
換好衣服，新月像經歷了一個世紀之久，看着眼前人，想到昨晚看的電視，踮着腳笑着道了聲，“謝謝夜哥哥。”
裴堇夜正給她梳頭，突然停下手裏的動作，臉色有些難看，“你說什麼！”
新月有點被他嚇到，小聲的喊了一聲，“夜哥哥。”
眼見他的臉色越來越差，新月識時務的不敢叫了。
想必，他應該不喜歡別人這麼叫。
小聲的叫了那一聲之後，裴堇夜將她抱着坐在懷裏，一張俊臉湊得很近，好聽的聲音很輕，“那你再叫一次。”
新月有些不太確定，音量再次放小，依言喊了一聲。
這次話音未落，近在咫尺的臉突然笑了，笑的煞是好看，是她見過笑的最好看的人。
“再叫一次。”
“夜哥哥。”
“再叫一個。”
“夜哥哥。”
……
裴堇夜笑了很久，除了外面那個愣頭青，從沒人喚過他一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