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氣氛此時陡然一凝。
周海與錢風泊雙方人馬都在此刻按兵不動,沒有哪一方敢輕舉妄動,因爲現在的局勢已經是共存的情形了。
定風橋上,王辰的匕首狠狠地抵上了距離錢風泊老婆的脖頸半尺處。
而張宏的一隻偌大的手,也是靜靜地懸空停在了苗子卉的後脖處,隨時都有可能一掌劈下。
終於,周海的聲音在此刻傳出,打破了僵局
“錢老闆,咱們都心照不宣,與其僵持在這,不如痛快點再數一次,三二一放人,現在你錢家這麼多雙眼睛看着你,你也不想用這種過於下三濫的手段使我屈服吧因爲即便你成功了,也是勝之不武,你說是不是”
周海這麼說,其實心裏是沒有底的,因爲正如他所說的,這塊區域,基本都是被他錢家的人包圍了,而對方又是錢家之主,如果他真的放下顏面,強行不放人,並且逼迫自己放開他老婆,也是可能發生的。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錢風泊此時居然開口答應了。
他笑了笑說道“行,就衝你有這份膽識與魄力,可以,我們重新倒數吧。”
周海點了點頭,算是默認答應了。
隨後,兩人倒數三個數,王辰與張宏都彼此對視了一眼,放開了彼此所押着的人質。
很快,苗子卉安全地回到了周海的身邊。
而苗子卉在回來之際,整個人也是宛若一隻鳥雀,撲進了周海的懷抱,這弄得周海一時之間措手不及,老臉通紅。
但他爲了安撫懷中的玉人,周海還是柔聲道“好了,子卉,現在你已經回來了。”
聽到周海這一聲安慰,苗子卉擡起了憔悴的臉龐,瞬間感受到安全感的她,終於是忍不住了,在一瞬間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她什麼時候被人這麼關押過,所以這次她感到無比的恐懼,好不容易回來了,看到周海,自然而然地就落淚了。
“周海,這幾天,我真的好害怕”苗子卉近乎哽咽。
周海慢慢地撫摸了她額頭上的髮絲,安慰道“好了,沒事,你已經安全了。”
良久之後,苗子卉抹去了眼角的淚水,顫抖着說道“周海,我們回去好不好,我想回去。”
這話一入耳,周海的內心猛地一揪,他彷彿是聽到了葉芷在自己的耳邊說話。
但是他還是馬上回過了神來,用理智告訴自己,自己已經有了葉芷,絕對不能再對第二個女人有其他的想法。
周海緩緩鬆開了苗子卉的雙手,隨即一臉平靜地說道“好了,子卉,你就先跟裴福走吧,我一會就回去了。”
“可是”
苗子卉憂心忡忡地望着錢家的陣營,又不禁將目光掃向了周海身後的那些人,雙方的差距頓時一覽無餘。
今天如果周海與錢家真的對上,那麼無論是在氣勢上還是在人數上,周海這邊都已經輸了。
周海見到苗子卉一副擔心的模樣,笑呵呵道“行了,你先跟裴福走吧,這裏交給我就行。”
苗子卉點了點頭,隨即走在了裴福那邊。
此時的他,已經不受周海任何的威脅,甚至只要他動一動手指頭就能取掉周海的性命。
錢風泊對着周海笑了笑,說道“周海,老實說,你歲數不大,但是我很敬重你這個小兄弟,只可惜,我們卻站在了對立面,不然的話,我倒是很樂意栽培栽培你,讓你成爲我錢家在東海最強的得力干將。”
聽完錢風泊的話後,周海不禁莞爾,淡然道“栽培我你連你的兒子都教育不好,還打算來教育我錢老闆,你不覺得你這話說出來,覺得好笑麼”
周海的話,字字鑽心。
錢風泊聽得也是心裏一陣咯噔。
此時,錢宇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是氣得怒吼一聲“周海你少在那放屁我什麼樣,需要你在我爸面前指手畫腳”
可誰料,錢宇的話纔剛說完,這時一道急不可耐的聲音陡然傳出“夠了你這逆子還嫌丟臉丟的不夠大發是吧給我閉嘴”
說話的人自然是錢風泊,此時的他真是後悔將錢宇一併帶出來了。
錢宇見到父親發這麼大火,只得悻悻地低下頭,退到了張宏的身邊。
周海乘機對着裴福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帶着苗子卉趕緊離開這。
裴福立馬心領會神,隨即就跟王辰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準備帶着苗子卉離開。
卻不料一道冰冷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周海,我人雖然是給你了,但是你能不能將她帶走,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此話一出,站在周海身後蓄勢待逃的人立馬怔住了。
這錢家,果然是有備而來
周海聞言後,卻是負手而立,一臉漠然地看着錢風泊,他淡然道“錢老闆,三天前我們不是說好了麼交易完後,你放人,我留下單獨與你過上幾招,我若能抗住,你就放我離去,難道現在要反悔”
錢風泊此時笑了笑,不以爲意地回答道“呵呵,周海,我是答應過放人,但是我可沒保證過你們能安全的離開。”
王辰與雷斑兩人對視了一眼,心中已經是有所打算。
正當他們準備帶着苗子卉突圍之際,張宏的身形卻在下一秒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此人,宗師巔峯,不,遠超宗師的存在
兩人心中不由得大呼一聲,這人的實力絲毫不遜於那天他們遇到的黑白兩僕中的任何一位。
錢風泊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靜靜說道“我手下的張宏,早在五年前就進入了宗師巔峯之境,你們這兩宗師後期都未達到的人,自問能衝得過他的阻擾”
雷斑與王辰一時之間無話,在他們身後的裴福和苗子卉兩人也是雙目黯淡無神。
今天,難道他們就真的要栽在這定風橋邊
然而,正當衆人心灰意冷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卻在這一刻響起。
“呵呵,我想要救走一個人,還沒有什麼人能阻止。”
周海微微一笑,深邃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錢風泊的雙眼。龍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