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當嚶嚶怪進入逃生遊戲 >第88章 三十天終
    越來越大的火光, 越來越濃的煙霧,將所有人都淹沒在其中,亂七八糟的, 甚至有人敵友不分,打了自己人。

    在這亂象之中,只有極少數人還沒有亂。

    比如胡倫,就趁亂找到了南曲, 而鄧多也在放了火之後趕來與她會和。

    之前一起合作過去的三個人, 此時終於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他們也沒交談,跟着南曲就往陳深那邊去。

    陳深則一直盯着人羣裏的徐刀, 尋找着最合適的時機。

    看到南曲他們過來, 他知道時候到了, 連忙露出慌亂的神色,向徐刀所在的地方擠了過去。

    南曲衝鄧多和胡倫使了個眼色, 三人也隨即行動起來,將徐刀附近擋路的人弄開, 趁亂朝他身邊擠。

    徐刀此時正抓着一個俘虜打,不僅奪過了對方的刀,還將其打得鼻青臉腫少了半條命。

    只是, 正因如此,他的注意力大半都放到了那人身上去。

    陳深隱沒在人羣中, 隨手抓起身邊一個男人, 也不管那到底是俘虜還是團員,一拳打在對方臉上, 扭過他的手腕, 輕鬆搶下一把匕首。

    他將人往旁邊一推, 擡頭看向徐刀。

    此時, 對方正背對着這邊,將一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男人推向身旁的團員,一邊尋找下一個,一邊大喊道:“把他關回去”

    陳深掃了眼身邊的其他人,揮拳佯裝着戰鬥,腳步一點點靠近了徐刀。

    徐刀彎腰將一個正在跟團員纏鬥的俘虜一把抓了起來,揮起鐵拳就重重砸在了對方下巴上。

    那人僅僅受了這一下,就露出迷離的神色來,像是已經被打懵了。

    但徐刀沒有就此停下,他又一腳踹在對方腿上,在其激烈的慘叫聲中一拳接一拳地往肚子上揍,同時口中不停的發出難聽的辱罵

    在這期間,火勢沿着滿地的棚子越燒越大,從屋子兩側開始,飛快地蔓延向整個空間。

    而偏偏大門附近是俘虜最多的地方,大部分人都在那裏打成了一團,場面極其混亂擁擠,使屋子裏的人一時無法往外躲。

    因此,大多數人都聚集在中央沒有被火勢殃及的地方,還有少部分人跑進了裏屋去弄水,想要澆滅大火。

    煙霧繚繞,人頭攢動,徐刀就在中央那堆人中間,和其他大多數人一樣,奮力爲了抓捕俘虜而戰鬥。

    他騎跨在一個人身上,衝着那個人的臉吐了口口水,接着揚起拳頭,“砰”的一聲砸在了對方腦袋上。

    一下,又一下,他彷彿打紅了眼,用盡全力地擊打着對方,像是要把人活活打死一樣。

    此刻的他根本沒有察覺到,陳深正悄悄靠近他的身後。

    就在他剛剛舉起拳頭要往下揮的時候,忽然,後背猛地傳來一道冰冷的刺痛

    下一刻,痛覺消失,連帶着他體內充沛的力量,也像流水一樣瞬間流逝。

    徐刀高高舉着沒有揮下去的拳頭,一下子僵在那裏,彷彿化做了一具雕像。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那個動手的人已經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裏。

    過了幾秒,他發出一聲怒號,一把甩了手裏的俘虜,站起身轉過頭也沒看地就揮出了拳頭

    那把刀子還插在他身上,而且整個刀身都徹底沒入其中。可他居然還保持了驚人的戰鬥力,那手臂揮出的速度和力量,一看就知道十分恐怖

    只不過,他這一擊打中的卻是一個團隊中的普通成員。

    對方被打中了頭部,直接就倒在了地上。而手裏還握着一把刀如果是他,那他手裏就不會有刀了。

    徐刀皺了下眉,痛苦得面色猙獰。起初被壓下的痛覺,現在卻又漸漸回籠,痛得撕心裂肺。

    他的嘴裏明顯出現了血腥味。這也預示着,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不甘心。

    徐刀身體僵硬地站在那裏,凌厲如刀的目光四下來回掃動着。

    周圍的人太多了,擠來擠去的,他甚至根本不知道捅了他的人到底是誰。

    可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得這麼不明不白

    他咬緊牙關,將溢到嘴邊的血死死含在嘴裏,仔仔細細的看着周圍的每一張臉。

    除了俘虜外,熟悉的面孔有很多,都是在他統領下的那些成員,還有,那兩個跟着陳深和楊誠的女人。

    而其中,還有更加眼熟的人陳深。

    他混在人羣裏,連看都沒朝這邊看一眼,只是滿臉焦急地在往前方擠,像是急着要去抓俘虜的樣子。

    可是這一瞬間,徐刀卻覺得,一定是他。

    要說理由,大概就是長久以來的猜忌,已經讓他習慣了第一時間懷疑這個人。

    沒有任何遲疑,拼着最後一口氣,徐刀抽出槍來,擡起手,對準了陳深的背影。

    在嘴角溢出鮮血,視線開始模糊的那一刻,“砰”的一聲,子彈出膛,飛快的穿過人羣,直直射向了對方的後背。

    直到看見那顆子彈準確無誤地擊中,徐刀才雙眼一閉,重重倒下。

    與此同時,隔了幾個人,南曲眼睜睜看見陳深中槍倒了下去,瞬間就淹沒在人潮中,生死不明。

    她怔愣了一下,纔回過神來,用盡全力推開前方擋路的人,飛快趕往他身邊。

    趕到之時,正好有個人踩了陳深的左手一腳。

    而陳深趴在地上,對此毫無反應。

    她心中一急,急忙上前按住他背後的傷口,趴到他身邊大喊道:“陳深,你怎麼樣千萬別死啊”

    陳深的右臉貼在地上,左臉也沾上了好多灰塵,看起來虛弱極了。

    他的眼睛半眯着,聽到她的聲音後,努力地睜開了一點,揚起一個笑臉,張開嘴輕輕的說了什麼,卻因爲四周的吵鬧聲而讓她一個字也沒聽見。

    南曲急了,將耳朵貼到他嘴邊:“我沒聽見,你說什麼”

    “我說右邊褲子口袋裏有東西送你。”

    南曲一愣,擡頭看向他:“都這時候了你說什麼廢話呢你振作點,撐住了千萬別死啊我馬上給你止血”

    “走”他用力搖了下頭:“我活不成了,快走再晚,來不及了。”

    一句話,用盡了他所有力氣。

    南曲看見他的眼睛開始緩緩合上,更加按緊了那道傷口,口中叫道:“陳深別閉眼睛,你撐着啊”

    可他卻完全閉起了眼,再也沒有睜開。

    南曲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幾秒,隨後感覺有人拉了自己一把。

    她回頭,看見鄧多焦急地衝她說了句什麼,卻一個字都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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