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桃花美人願 >第一七五章 太后賜婚
    丞相大人半躺在太師椅上,猶自在那自己跟自己較勁兒。

    這邊廂,柳氏與盧繪庭聊得正歡。

    柳氏親切地喊他“繪庭”。

    盧繪庭則一口一個“伯母”地叫着,繪聲繪色地講起他與師父雲遊四方見到的那些趣事兒。

    柳氏聽得好不入神。

    不久,王家的大公子王宏寬也來了廳堂,彼此少不得又是一番寒喧見禮。

    這下,盧繪庭更沒法走了。

    不過有了王宏寬從中和稀泥,丞相大人終於肯放下架子與貴客說話了。

    盧繪庭也很坦誠。

    對丞相大人的問話,知道的就直接說了,不知道的便說“不知道”,繼而擺出虛心求教的架式。

    這點,王玄很滿意。

    年輕人嘛,還是實誠些的好。

    一旁的柳氏聽得眉開眼笑,瞅了個空,忙讓下人去安排酒菜。

    不多時,酒菜上桌。

    盧繪庭此時哪還有拒絕的餘地?

    好在他自小隨師父走南闖北,早養成了不羈的性子。

    這會兒索性放開了,主動替丞相大人斟酒,爾後又挨個敬丞相大人、王大公子。

    待酒過三巡後,便不肯再喝了,言之“年輕兒郎不可貪杯”等等。

    這樣的分寸感,使得王玄心裏更滿意了幾分。

    這會兒也不端着了,拍着盧繪庭的肩膀道:“好啊,年輕人就該這樣!你這孩子,聰明、懂事,關鍵是還很自律,將來前途無量!前途無量哈!”

    進來察看動靜的柳氏:……

    哼!這老頭子,剛纔還在那瞎嬌情呢,這會兒不還是照樣認了嗎?

    在王家酒足飯飽後,又陪王玄下了三局棋,盧繪庭纔在王家全家人的恭送下離開王府。

    好在之前王家使人往長公主府報了信。

    知道自家兒子在王家做客,長公主夫妻纔算放了心。

    左盼右盼,好容易才盼到兒子回來。

    長公主便迫不及待地問兒子情況。

    盧繪庭也沒瞞着,當即將今兒發生的事說了。

    長公主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數落兒子道:“你這小子,我看就是欠揍!哪有這樣的,身邊一個小廝都不帶,還把人家正在禁足的姑娘偷偷帶出府的,還一走就是一整天,搞出這麼多事。”

    “你呀,算你小子機靈,知道討好未來岳家。不然,今兒你被王家人打瘸一條腿都是輕的,連我這長公主的面子裏子都叫你丟盡了。”

    “這萬一被有心人瞎傳,還會毀了人家姑娘閨譽。”

    “母親,我有分寸。”盧繪庭摸摸後腦勺,不太好意思地道:“況且我回京不久,別人纔不知曉我是長公主您的兒子呢,包管不會懷疑到你頭上…再說了,進城後我可是一路牽馬走的,不會影響她的…閨譽。”

    “算你小子懂事。”長公主笑道。

    母子倆雖然分別日久,但血脈親情早已溶合在彼此的骨血裏,除了最初的那幾天有些生疏外,現在則像是真的相處了十幾年的母子一樣,感情好得不得了。

    當然,這也與長公主的豁達有關。

    她知道自己兒子放養已久,性子早已養成,便也從不刻意用世家公子的條條框框來苛刻他,以至盧繪庭活得與之前並無兩樣。

    只除了一件,婚事。

    長公主急於爲盧家傳承香火,以她的話說:其他都好說,只這件,沒得商量。

    實在沒想到兒子的婚事會這般順利。

    雖然王家的小女兒不是她最鐘意的兒媳人選,但只要兒子喜歡,那她也會愛烏及屋,善待王家小女兒的。

    至此,兩家長輩心照不宣,算是默認了這樁婚事。

    沒過兩天,太后賜婚的懿旨便下來了,一切塵埃落定。

    ……

    這些天,已經養好傷、封了王的漢王殿下被南晉帝安排到戶部當差,每天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沒時間往後宮跑,壓根不知事情起了這麼大的變化。

    這消息還是從同僚口中聽到的。

    喬啓睿當然喫驚,不過心裏更多的是竊喜。

    如若王韻壹一直沒有婚嫁,那便等於是在自己頭上懸了一把利劍,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砸到自己的頭。

    這下好了,終於徹底放了心了。

    之前沒接觸過朝政,他還心存僥倖。

    現在接觸到了,實在是:一個頭兩個大。

    書中的朝代背景雖然是架空,但南晉朝的職能機構,其實也就那樣。

    最大的官便是左右尚書僕射,但他們習慣稱丞相,然後是吏、戶、禮、兵、刑、工等六部。

    南晉在建國以前,這些職能部門早就設置好了的,朝臣們各司其職。

    然而因爲連年征戰,耗費的糧食銀兩無數,以至國庫一直空虛。

    好容易這幾年戰爭平息了些,但之前大傷的元氣並沒完全恢復。

    老百姓雖然不再受戰爭之苦,但生計仍然艱難。

    對老百姓來說,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的當權者,纔會得到他們的尊重和認可。

    這便是民心。

    古人有云,得民心者得天下。

    一個朝代的衰落,大都是從失了民心開始的。

    作爲現代穿來的工具人,喬啓睿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是最聰慧的那個,不過是在吸取前人智慧的基礎上,多了些見識和閱歷而已。但凡能借鑑一些經驗,幫到這個年代的百姓,也是好的。

    或許這便是穿書人存在的意義吧。

    喬啓睿絞盡腦汁,結合現今實況,洋洋灑灑地寫了好幾種方案。

    但方案的實施,無疑需要當權者的支持。

    南晉帝雖然是位明君,但委實不知他是否有那個魄力,對全國來一次大刀闊斧的改革。

    縱觀歷史上的變法也好,改革也罷,總會觸及一些人的利益。那些人爲保護他們自己的利益不受侵害,便會想方設法地阻撓,更甚至從中使壞,算計變法改革的主使人。

    所以,喬啓睿打算先小範圍地做一些改變,以後再徐徐圖之。

    南晉帝顯然對他這個四兒子很是器重。

    往往會在大朝會之後,讓他和溍王一起旁聽自己與重臣們的小會。

    溍王原本就看他不順眼,現在則更加視他爲眼中釘、肉中刺。

    他在南晉帝面前不敢表現,然而私下裏,兩人一見面便忍不住對他冷嘲熱諷。

    喬啓睿不像以前那樣提前避之或是緘默不言,而是與他針鋒相對,鏗鏘反駁。

    溍王更加懷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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