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跟鄧安宇在一起的時候你就說過,我這人戀愛腦,性子又直不會轉彎,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所以霍家的水那麼深,我怕我一腳踏進去就會被淹死......”
“抒崽,我不知道這些,霍司寒的二叔居然敢對你下手,這也太過分了吧!霍司寒就沒表態嗎?他怎麼說的?”
“我根本沒問這事,”雲抒吸了吸鼻子,繼續道,“我跟小霍在一起的時候,很踏實,很有安全感,可是現在我看見霍司寒......我不能否認自己還是喜歡他愛着他的,可是我的心是懸在空中的,落不到實處,我對我和他的未來充滿了迷茫,我甚至不知道我接下來該往哪裏走,婚姻不應該是這樣的,或許這場一開始就是欺騙的婚姻,註定是錯誤的......”
“抒崽,你別想這麼多了,你身體還沒好呢,這副樣子好可憐啊。”蘇里裏有點哽咽,“你別害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都中午了,你肚子一定餓了吧?我去給你煮喫的好不好?”
“嗯,我去幫你吧,廚房你不熟。”
“沒事沒事,我自己摸索一下就熟了,你好好躺着休息。”
蘇里裏剛走出主臥,迎面看見一箇中年婦女走了過來。
“你誰啊?”蘇里裏防備地問道,“怎麼進來的?”
“您是蘇小姐吧?”孫媽恭敬地頷首,“我是傭人孫媽,來伺候三少奶奶的。”
“哦,孫媽啊,我聽抒崽提起過你的,她說你人很好。”蘇里裏嘴角抽搐,“只是沒想到啊,你居然幫着霍司寒合夥欺騙我們家抒崽,現在還來這裏幹什麼?”
孫媽羞愧地低下了頭,“蘇小姐,我一個下人,三少怎麼吩咐我就只能怎麼做,沒有選擇的餘地的......”
“算了算了,我也沒有難爲你的意思,女人何苦難爲女人,抒崽身體不舒服,我正要去給她做喫的呢。”
“我去吧,三少奶奶的口味我清楚,蘇小姐留下一起用餐吧。”
“那是自然,抒崽現在正是難過的時候,我肯定要留下陪着她的。”
“我現在就去做飯,蘇小姐有什麼想喫的菜嗎?”
“我不挑食的,抒崽愛喫的我都喜歡。”
孫媽挺喜歡這個爽快的姑娘,“我明白了,我這就去。”
......
雲抒在牀上躺了會兒,感覺好了很多,已經不癢了,看了看手臂,過敏症狀好像也消退了不少,其他的地方都是那晚之後留下的。
她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起牀去浴室洗漱,換了身衣服走出主臥,突然聽見門外吵吵嚷嚷的聲音。
蘇里裏嗓門大,尤其是跟人吵架的時候,那架勢,三裏地外都能聽得見,這會兒正扯着嗓子不知道跟誰爭論,“我們家抒崽犯什麼事了,你說清楚!”
“這位小姐,麻煩你不要妨礙公務,不然我們可以拘捕你。”
雲抒蹙了蹙眉,走上前一看,居然是兩個穿着制服的民警。
“小李警官,發生什麼事了?”
“雲小姐,又見面了。”李牧面色凝重,“有一樁謀殺案,需要你配合調查。”
“謀殺案?”雲抒震驚,“誰死了?”
“......雲老夫人。”
“你說什麼!”雲抒瞳孔驟然緊縮了一下,“雲老夫人......我奶奶?”
李牧點頭,“是。”
“不可能!”雲抒的臉唰地一下白了下去,本能地抗拒這個信息,“我奶奶好端端在醫院躺着,怎麼可能會死!”
“是真的,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而且根據監控顯示,最後跟她接觸的人,是你,雲抒。”
“不可能的......”雲抒搖着頭,“我奶奶不會死的,她不會死!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雲小姐,麻煩你跟我們回警局配合調查。”隨行的另一個民警拿出了手銬。
“算了吧,”李牧攔住了他,“沒必要戴着這個,帶她回去就是了。”
雲抒看着他們拿出的手銬,猛然驚醒過來,立刻往門外衝去,“我奶奶沒有死,你們在騙我!我要去找她!”
“雲小姐,你冷靜一點!”李牧攔住她,“你現在必須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不然對你相當不利,相信我,我一定會還你清白。”
雲抒的臉色蒼白如紙,“我奶奶真的死了?”
李牧沉痛地點頭,“我不可能跟你開這種玩笑,你節哀。”
雲抒腳下一軟,直接跌坐在地。
“抒崽!”蘇里裏哭着上前護住她,“你們一定搞錯了!我們家抒崽怎麼可能害死雲奶奶!她今天上午壓根兒就沒去過醫院!”
李牧點頭,“我相信雲小姐,但是事情真相需要調查,現在我們必須把她帶走,麻煩你配合。”
“有我在,誰也別想帶走她。”一道幽冷的嗓音傳來,角落裏突然冒出一個黑色的身影。
“警方辦案,誰敢阻攔就是妨礙公務。”另一個民警道。
夜影冷笑,“這麼好笑的話,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語氣囂張到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裏,而且不像是裝的。
兩個民警面面相覷,一時之間都有點愣住了。
之前的那些事情,他們警局內部私底下都在討論雲抒背後有後臺,但一直不知道她的後臺是誰。
現在看來,一切都將昭然若揭。
“夜影是嗎?”雲抒斂了斂神,擡起頭望向那個黑影,“你退下,不許胡來。”
“三......”
夜影剛開口,便被雲抒打斷了,“我讓你退下!”
夜影在原地愣了會兒,很快頷首,“是。”
雲抒擡頭望向李牧,“小李警官,我願意配合調查,麻煩你,先帶我去見我奶奶。”
李牧點頭,“等事情調查清楚,我會帶你去見的,走吧。”
“抒崽,我要陪你一起去!”蘇里裏急忙道。
雲抒搖搖頭,“裏裏,你去醫院,搞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沒準就是個玩笑呢?對不對?”
“抒崽,你別這樣,我害怕......”蘇里裏捧着雲抒毫無血色的臉,“我聽你的,我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