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眼瞪得像銅鈴,怒火中燒,“你到底做了什麼?”
葉建軍把頭低下,不敢去直視葉鐵雄如同拷問一樣的雙眼,怯懦的說:“我……我借了一筆錢想投資,可錢全都賠了,現在葉家的一切都由葉初然在管理,我拿不出錢來去補這個窟窿,那些人說,明個兒要是不把錢連本帶利的還上,他們就把我給大卸八塊,用身上的零件去抵債!”
葉鐵雄氣的渾身發抖,揚起手來,似是要扇打葉建軍,但卻遲遲沒有落下。
最後無力的落下了手,長嘆了一聲,無奈的問:“欠了多少錢?”
葉初然現如今是葉家的家主,他退居到了幕後,不好再去插手葉家的事。
而且此前葉建軍挪用葉家的資金,已經給葉家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巨大損失,加上葉少傑和吳秀芳的事,葉家的生意早就大不如從前。
他想着自己的手裏還有些養老的錢,索性拿出來幫着葉建軍補上這個窟窿。
葉建軍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比劃出來了兩根手指頭。
“二十萬?”
葉鐵雄鬆了口氣,這二十萬不算大數目。
“二……二百萬!”
“多少?”
葉鐵雄雙眼睜大,如若沒有眼眶,瞳孔之中滿是震驚。
“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之前的事兒剛過去,又用了這麼一大筆錢,你真無藥可救了!”
葉鐵雄負氣甩手,將要往屋裏走去。
葉建軍見狀,身子向前一撲,雙手緊握着葉鐵雄的腳,像是在懸崖邊兒上抓住的救命稻草,不敢輕易撒手。
葉鐵雄心中絞痛,他倒是想幫葉建軍,可愛莫能助。
“爸,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否則你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葉建軍哭嚎聲震天。
葉鐵雄長嘆了一口氣,蒼老的臉上盡是無奈,“你起來吧!現如今,葉家的家主是葉初然,這件事還得容我去和她商量商量!”
“只要您老開口,葉初然不會說什麼的!”葉建軍竊喜,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分毫,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悻悻的說着。
“少傑的事情,怎麼樣了?”葉鐵雄一臉憂愁的問着,無論葉少傑做了怎樣的錯事,終究是他的孫子。
葉建軍恨恨的咬着牙,說:“看來他要在裏面呆上幾年了!”
他把葉少傑的入獄全都怪罪在了葉初雯的頭上,要不是在那樣的情形之下,葉初雯那丫頭把葉少傑給供了出來,怎麼會有這檔子事。
他越是如此想,心中越是恨,垂在兩腿旁的雙手緊握了起來,指甲深深的凹陷進了手掌的肉中。
我不會饒了葉初雯那個賤人!
方家的宅內,寧謙盤腿坐在正堂的黃花梨木雕成的太師椅上,細細的品着方烈貢獻上來的上好的雨前龍井。
這茶樹在漢國的境內只有十八棵,清明時節前所採摘下來的茶葉寥寥,盡數都被上供給了帝都的大家族,就連寧家也未必能落得一些。
方烈可是花了大筆的價錢,好不容易纔弄來的,就是爲了投寧謙所好。
溫水沖泡過的龍井的條樣的茶葉漂浮於茶盞之中,伴着徐徐上升的熱氣,散發着一股淡雅的香氣,沁人心脾,令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