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陽把柳飄飄送回到柳家大廈之後,便動身隻身一人去往了孔宅。
深夜的夜色濃郁如墨。
犬牙一樣的月牙高懸在夜空之上,散射出慘白的月光,灑落在大地。
路兩邊深秋時節的白楊一棵棵筆挺的立着,猶如一個個枯瘦的人,向着車窗後方倒退着。
出租車司機不時地透過後視鏡打量一眼坐在後方的肖陽。
最終實在忍不住好奇,開口問道:“兄弟,這麼晚了你去孔宅做什麼?”
“辦點事情!”
出租車司機整天和人打交道,一聽肖陽的口音便知道不是華蘭市本地人,笑聲說道:“你是外地來的吧?”
肖陽點了點頭,沒有作聲。
他的思緒還都沉浸在演唱會上塞給他紙條的神祕的人的身上,無暇去理會司機。
出租車司機自來熟的繼續說道:“我說難怪!我們當地的人可從來都不去孔宅,說是那裏鬧鬼!”
“鬧鬼?”
出租車司機聽到肖陽接了自己的話頭,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孔家原本是我們這裏的大戶人家,不知道得罪了誰,一夜之間整家人都死光了,就連看門護院的那條狼狗都沒放過,那麼大的一個宅子被燒了三天三夜,現在孔宅就只有一堆空架子擺在那兒!”
孔家已經被滅門了,那個人塞給他紙條讓他去孔宅又是做什麼呢?
肖陽在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那你說的鬧鬼又是怎麼回事?”
出租車司機笑了笑說道:“我聽同行說晚上開車經過那裏的時候,總是能聽到有個女人的哭聲,孔家的人都死光了,誰會跑到那兒去弔唁他們?估計八成是孔家的那些冤魂不散!”
他想來這個孔家也不例外,一定是孔家的倖存者在深夜悼念自己的家人。
司機瞧見肖陽不再作聲,便也收住了話匣子,哼着小曲兒開着車。
片刻過後,肖陽纔到了孔家的宅子門口。
經過了一場大火的吞噬,曾經輝煌的孔家的宅院已經淪爲了一片廢墟,到處都是黑漆漆的炭木,一片斑駁傾頹。
肖陽雙手揣在口袋裏,目光在這一片廢墟之上環視了一圈。
只是此時已是深夜,除了幾隻寄居在房檐之上的鳥,再也看不見任何的活物。
到底是誰給他塞的紙條讓他到這裏來的呢?
肖陽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正在他爲此事而不解時,在他的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陣稀稀疏疏的腳步聲。
他轉過頭去,目光向着腳步聲發出的方向看去,只見得一個枯瘦的女人正在朝着他走來。
頭頂的月牙所散射出來的光線不足以看清這個女人的長相。
“你是誰?”
乾瘦的女人聽到了肖陽的問話之後,並沒有作聲,而是繼續向前走,直到肖陽的面前還有三兩步才停下的腳。
此時肖陽纔可以全觀這個女人的長相。
一張枯瘦蠟黃的臉,似是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的,身子瘦弱的如同皮包骨一樣,身上穿着一件洗得褪色的衣物,只是那一對明晃晃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肖陽。
這個女人的年紀並不大,看起來與肖陽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