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佳節,火樹銀花。

    一輪滿月斜斜的掛在半空裏,滿街絢爛的各色燈籠,被懸掛在枝頭樹梢,映着月華,渲染了滿城的夜色,燈火通明的崇安街中,人流如織。

    “二姑娘,京城的上元節好熱鬧啊!”青櫻和青枝扶着元梓憂下了馬車,青枝看着街上熱鬧的景象,興奮的對元梓憂說道。

    “是啊!真的很熱鬧!”元梓憂感慨的應了一聲,稍稍平息了一下翻涌的思緒,便笑着對青櫻和青枝說道:“一會兒有什麼喜歡的,只管買了,銀子算我的。”

    青櫻和青枝歡呼一聲:“謝謝二姑娘!”

    “二妹妹,咱們京城一向都是這麼熱鬧的,想來你久居邊疆,在那邊是看不到這樣的景緻的,一會兒可要跟緊了我,免得鬧了笑話失了咱們家的顏面。”緊跟着從馬車上下來的元梓彤,暗自撇了撇嘴,高聲對元梓憂說道!

    元家的馬車附近,還有幾輛官家的馬車,元梓彤的聲音又不低,自然被那幾個世家貴女聽見了!

    便有人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土包子!”

    青枝氣怒,便想着幫元梓憂分辨幾句!

    元梓憂攔住了青枝,笑着看向元梓彤:“大姐姐,我確實久居邊疆極少回來,但那是因爲我爹爹要和邊疆的將士們,一起鎮守邊疆保家衛國啊,要不然又哪裏來的這京城中的歌舞昇平?難不成大姐姐是覺得與我在一起丟臉了不成?”

    元梓彤訕笑一聲:“二妹妹哪裏的話,我不過白囑咐一句罷了!”

    “哦!”元梓憂便點了點頭:“那是我錯怪大姐姐了,我還以爲大姐姐是看不起邊疆的將士呢!”

    元梓彤臉色一白:“怎麼會?二妹妹你誤會我了!”

    “不會就好,要不然,我可要爲邊疆那些出生入死的將士們委屈呢!”元梓憂對着元梓彤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

    元梓彤只覺得心頭一口鬱氣,上不去下不來,正要說什麼,便聽到一道聲音說道:“這位姑娘說得對極了,沒有邊疆的將士保家衛國,哪裏來的你們在這裏享受榮華富貴?”

    元梓彤和那幾個冷眼旁觀的貴女一聽到這聲音,當即便忙朝着來人行禮道:“見過臨陽郡主!”

    臨陽郡主冷哼了一聲,沒理睬幾人,只看着元梓憂笑道:“你是哪家的?”

    元梓憂認出了這個聲音,正是當初在珍味樓聽到的那位郡主的聲音,沒想到竟然就是臨陽郡主,對於臨陽郡主她自然是知曉的,只是上輩子並沒有什麼交集罷了!

    “見過臨陽郡主!”元梓憂忙對着臨陽郡主恭敬的行了一禮:“小女元梓憂,家父是護國將軍元岐風。”

    “元大將軍家的。”臨陽郡主笑道:“不錯,正月二十我會辦一場賞梅宴,明日我會派人將帖子送到府上!”

    臨陽郡主這句話一說出來,別說元梓彤了,便是那幾個貴女,都一臉羨慕嫉妒的看着元梓憂!

    如今在京城的貴女們,誰不知道臨陽郡主是太后最疼愛的孫女兒,若是能得了臨陽郡主的青眼,豈不是就能夠在太后面前得了臉?這是多大的榮耀啊!

    怎麼偏偏就被這土包子得了好處去?

    “能得郡主垂青,是梓憂的榮幸!”元梓憂微笑着行了一禮。

    “那就這麼說定了!”臨陽郡主笑着說道,便帶着丫鬟離開了!

    臨陽郡主一離開,那幾個貴女也覺得無趣,便紛紛帶着丫鬟也離開了!

    “二妹妹!”元梓彤忙笑着對元梓憂說道:“恭喜你了,能夠得到臨陽郡主的邀請!”

    元梓憂笑了笑沒說話!

    見元梓憂不接茬兒,元梓彤便又笑道:“二妹妹,若是臨陽郡主送來了請帖,不知道二妹妹可不可以帶上我?畢竟你能夠得到臨陽郡主的邀請,我在其中也是出了一份力的,不是嗎?”

    元岐雷官位低微,雖然元梓彤住在元大將軍府,也沾了將軍府的光,接觸了不少的官家小姐,但是像臨陽郡主這樣的貴女,卻是根本接觸不到的。

    青枝站在元梓憂身後,聽到元梓彤的話,不由的微微低了頭撇了撇嘴。

    不等元梓憂說話,霍婉便快步走了過來:“憂姐姐,你得到臨陽郡主的請帖啦?”

    “嗯!”元梓憂笑着點了點頭。

    “那是元大姑娘幫你得到這個請帖的?”霍婉疑惑的問道:“要不然怎麼元大姑娘說出了一份力?還讓你帶着她?誰都知道,臨陽郡主的帖子是不能捎帶人的,元大姑娘這麼有本事,怎麼不給自己也求一張?”

    元梓憂不由抿嘴笑道:“大姐姐,婉兒很好奇,不如你跟婉兒說說,你是如何出力的?”

    元梓彤怔了一下,便訕笑道:“罷了,我不過白說一句,既然二妹妹不願意就算了,婉妹妹也到了,咱們就去看燈吧,每年上元節的時候,咱們京城的燈會都會有不少的燈謎和對子,熱鬧極了!”

    霍婉眼珠一轉,便有些明白了,也不說破,便笑着對元梓憂說道:“憂姐姐,聽說今年還會有豐厚的獎品呢,咱們快走,要不然就被別人得了去了!”

    說着,拉着元梓憂便快步往崇安街裏走去!

    急得霍婉的大丫鬟梧影和梧痕,忙在後面追着說道:“八姑娘,慢些,慢着些!”

    看着元梓憂和霍婉不理自己,徑自走了,元梓彤不由的跺了跺腳,也跟了上去!

    劉昊哲上次在街上被元梓憂嚇得跌坐在了地上,被小石子硌了尾椎骨,直在牀上趴了將近一個月纔好起來!

    劉太傅詢問原因,劉昊哲也不敢說,只說是不小心摔了跤,倒是矇混了過去!

    這麼一折騰,年也沒過好,如今正趕到上元節,於是劉昊哲便帶着小廝出來準備好好逛逛燈會。

    因爲惱怒之前那些小廝沒有護好自己,劉昊哲都找了由頭給打發了,這次帶出府的小廝卻是新得的!

    “哎呦,公子,那個小娘子很是標誌呢!”突然,一個小廝忙指着一個女子,對劉昊哲說道。

    “哪個?”正四處看美人兒的劉昊哲聽了,忙問道。

    “就是那個!”那小廝指着一個穿着藍色衣裙的女子,笑得一臉的諂媚。

    “嘶,着這這背影,就能想出是何等絕色啊!”劉昊哲見了不由眼睛一亮,便咳嗽了兩聲,整了整衣冠,邁着方步便踱到了那女子的身邊:“這位姑娘,有禮了……哎呦我的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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