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仲康不可置信的回過頭來,看着元梓憂,顫聲問道:“你……你剛纔叫我什麼?”
“外祖!”
元梓憂又重複了一遍,然後說道:“我娘是柳芷雲,我娘以前還有個名字,叫蘇芷雲。”
“你是雲兒的女兒!”蘇仲康猛地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元梓憂跟前,因爲坐得有些久,還踉蹌了一下,元梓憂和霍隰飛忙扶穩了他。
“是,外祖,我的名字叫元梓憂,桑梓的梓,無憂的憂。”元梓憂扶着蘇仲康的胳膊,扶着他在太師椅上坐好。
說話間,元梓憂和霍隰飛都卸去了臉上的僞裝。
“元梓憂!”蘇仲康看着元梓憂的本來面貌,顫着聲音,不住聲的說道:“像,真像,像你娘,像你舅舅!孩子,我……我可叫你憂兒嗎?”
“當然!”元梓憂忙笑道,繼而又說道:“外祖,對不起,現在纔來找您。”
“不礙的,不礙的!”蘇仲康依舊有些激動,灰白的鬍子一顫一顫的:“我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外孫女兒,好啊,好啊,上天總算待我不薄!”
“外祖,您別激動!”元梓憂見蘇仲康激動得滿臉通紅,趕緊給他撫背道:“您不光能見到我,以後還能見到我娘,我爹,還有我兩個哥哥!”
“我還有兩個外孫?”蘇仲康聞言,眼睛就是一亮!
“嗯!”元梓憂點了點頭,然後又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霍隰飛:“外祖,這個是我的未婚夫,名叫霍隰飛!”
“外祖!”霍隰飛對着蘇仲康行禮道,不論當年柳姨因爲什麼被趕出了蘇家,就憑着剛纔蘇仲康對柳姨的拼死相護,霍隰飛都從心裏認可了這位老人。
“好,好!”蘇仲康欣慰的看着霍隰飛,不住的點頭笑道。
“對了,你娘……可好?”蘇仲康有些緊張的望着元梓憂問道。
“我娘和我爹都很好,我娘很想您和外祖母!”元梓憂說道:“只是,我娘心裏忐忑,不敢與您聯繫,怕您依舊怪她。”
蘇仲康搖了搖頭:“我當年對不起你娘啊,讓她受了大委屈了!”
“外祖,娘不會怪您的!”元梓憂忙說道:“娘心裏一直都念着您們呢!”
“好,好!”蘇仲康聞言笑着點頭:“知足啦,不管我這把老骨頭還能不能從這裏出去,我都知足了!”
“外祖,您和外祖母,還有舅舅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元梓憂忙說道:“我們一定把您救出去。”
“難啊!”蘇仲康搖了搖頭,繼而又忙問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蘇呈威那狗賊一向做事縝密,不會輕易讓人發現他的祕密的!”
元梓憂笑道:“外祖,您放心吧,我和隰哥哥厲害着呢,自有辦法!”
霍隰飛便在一旁笑着,看着元梓憂沒有說話,一副唯元梓憂馬首是瞻的樣子,讓蘇仲康看着暗中點了點頭。
“那就好!”蘇仲康沒有再追問。
“外祖,舅舅怎麼了?還有,外祖母呢?”元梓憂看着牀上依舊昏迷不醒的蘇鴻錚,又沒有看到外祖母的身影,便忙問道。
蘇仲康一邊說着,一邊搖着頭,面上滿是疼惜和憤怒。
剛纔元梓憂在扶蘇仲康的時候,便暗暗的給蘇仲康把了脈,知道蘇仲康如今身體還好,見如此說,便忙走到牀邊,給蘇鴻錚把起脈來。
蘇仲康有些驚訝:“憂兒,你懂醫?”
“外祖!”霍隰飛說道:“憂兒在這方面頗有造詣。”
聞言,蘇仲康頓時眼睛一亮:“憂兒,你看看你舅舅如今如何了?那幫子人給你舅舅下了毒,便只每個月給一份解藥,可你舅舅這些年就沒怎麼清醒過。”
元梓憂給蘇鴻錚把着脈,眉頭微微蹙着。
蘇鴻錚的情況,可以說很不好,常年毒藥的侵蝕,已經讓他的身體十分虛弱了,若是不趕緊加以調理,只怕就要損了壽數了!
良久,元梓憂才放開蘇鴻錚的手。
“如何?”蘇仲康緊張的問道,蘇鴻錚是他唯一的兒子,看着自己唯一的兒子,如活死人一般躺在那裏,他這些年的心情可想而知。
“外祖!”元梓憂撿着能說的說道:“舅舅的身體很虛弱,需要儘快調理,若是能夠調理得當,等好了之後就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真的!”蘇仲康忙問道。
他以爲他再也見不到兒子清醒時的樣子了。
“嗯!”元梓憂點了點頭:“外祖,有我在,您放心!”
“好,好,好!”蘇仲康一下子淚流滿面:“雲兒生了個好女兒啊,天不絕我蘇家啊!”
“外祖,您別激動,咱們先去看看外祖母吧!”元梓憂忙說道。
“好,跟我來!”蘇仲康忙點了點頭,便站了起來,帶元梓憂和霍隰飛來到一面牆跟前,在某處摁了一下,那面牆便打開了,裏面也是一間密室。
“這密室都是蘇呈威那混蛋弄的,就是專門用來囚禁我們一家子的!”說到蘇呈威,蘇仲康恨得咬牙切齒。
“外祖,咱們早晚收拾了那蘇呈威,您別激動,咱們先看祖母!”元梓憂怕蘇仲康激動過頭,忙安撫道。
“好!”
蘇仲康帶着兩人進了裏間的屋子,元梓憂便見到一個形容枯槁的老婦人,正睡在牀上,那老婦人聽到動靜,便醒了來:“老爺!”
“芯兒!”蘇仲康見那老婦人醒來了,忙上前拉住那老婦人的手,關切的問道:“今兒可感覺好些了?”
“嗯,好多了,放心吧!”那老婦人淡淡的笑着說道,但觀其蒼白的面色,顯然是爲了不讓蘇仲康擔心,才如此說的。
“芯兒,我帶了兩個人來給你看病,你先答應我,不要激動,可好?”蘇仲康扶着那老婦人慢慢的靠坐在牀頭,輕聲說道。
“又是蘇呈威派來的人吧,那賊子能安什麼好心?”老婦人對蘇呈威很顯然是不屑一顧的。
一邊說着,那老婦人一邊看向來人,繼而立馬就愣住了!
“雲兒,孃的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