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五公子咬緊了牙關,點頭道:“果然是有人讓你們來劫殺我們的,可否告知我們對方是誰,也讓我們做個明白鬼。”
那絡腮鬍子聞言聳了聳肩:“雖然我今日心善,告訴你們了一些事情,但不代表你問什麼我就必須回答什麼,反正,今日你們是必死無疑了。”
“閣下今日這是定要下死手了?”段五公子咬牙道:“就不怕我們這些冤魂,將來與你索命嗎?”
“哈哈哈哈哈……”那絡腮鬍子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老子就是做這無本買賣的,手裏的冤魂,那多了去了,再說了,我等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等到了閻王殿,你們跟閻王問個明白吧,冤有頭債有主,你們便是索命也別找錯了人。”
說完,絡腮鬍子帶着人猛地後退了幾步,把手一揮,喝道:“放箭!”
這是要亂箭射死他們?
可此地位於山澗間,根本沒有躲閃的地方,一行人知道今日必死無疑,段五公子眼神一厲:“拼了!”
說着,率先衝着那幾個山賊衝了過去,今日即便是葬身此地,若是能拉個墊背的,也算是夠本兒了。
那絡腮鬍子見段五公子帶着人朝着他們衝了過來,知道這是要拼命了,但眼瞅着山上的箭就要射下來了,他們可不想給這些人陪葬,所以忙又朝着後面退去。
只是,意料中的亂箭並沒有出現。
絡腮鬍子頓時大吼一聲:“弟兄們,放箭!”
依舊沒有箭射下來,絡腮鬍子這才感覺到不對勁兒,他可是在半山腰上埋伏了二百多兄弟,就算有人沒聽見他的聲音,不可能所有人都沒聽見。
唯一的可能就是,山上的那些兄弟出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根本無法放箭了。
想到這裏,絡腮鬍子頓時眼神一厲,知道今日只怕是有人在暗中幫着這些人了,而除了山上的那些兄弟,他們圍堵在山下的也不過十幾個人罷了,而對方就算不算暗中的,只說明面上能打鬥的人,也有三四十之多,真要打起來,只怕自己這邊是要喫虧的。
真真是可惡,之前怎麼就沒查出這些人還有人在暗中保護?
絡腮鬍子暗中着惱失算,擔心今日折在這裏,便喊了一句:“風緊,扯呼!”
喊完,也顧不得別人,率先朝後跑去。
只是,到底晚了一步!
幾個黑衣人從天而降,不過過了兩招,就將絡腮鬍子幾人逼了回去,同樣的,堵在段五公子身後的幾人也同樣被逼了回來。
段五公子沒想到竟然有人相救,頓時驚喜不已,只是卻不知道來人身份和來意,一時大意,卻是忘了與那山賊保持距離。
猛然的,便見那絡腮鬍子一臉猙獰的朝着自己衝了過來。
段五公子大驚,知道對方情急之下是要用自己當人質了,忙就要後退,他身邊的幾個護衛也忙策馬上前,欲將那絡腮鬍子攔截住。
“啊!”絡腮鬍子猛地慘叫一聲,隨着一聲慘叫,他伸向段五公子的那隻胳膊,已然與他的身體分開,‘噗通’一聲掉落在地上,頓時,絡腮鬍子的右肩處,血如泉涌。
至於其他幾個山賊,也都被那幾個從天而降的黑衣人一一收拾了,如今都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呢。
“多謝壯士!”段五公子絕處逢生,心中狠狠的舒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這幾個黑衣人是何來路,但並不妨礙他真誠感謝。
“無妨,不過是路過此處,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無需多禮。”說話的正是霍二,他這次便是奉了霍隰飛的命令,一路暗中保護段五公子的,來之前,元梓憂給了他們不少的迷藥,軟骨散之類的,就是爲了應付今日這樣的情況。
今日若不是有元梓憂給的藥,那半山腰處二百多的山賊,只憑着他們幾個還真是不好辦。
“不論如何,幾位壯士今日救了我等性命,定是要重謝的,還望幾位壯士留下名姓,來日我段家也好重重相謝!”段五公子感激的一抱拳,對着霍二幾人說道。
“不用。”霍二自然不會留下名字,只看着地上的那幫山賊,問道:“這些人,不知道公子想要如何處理?剛纔聽着似乎他們是收了人錢財,要取你等性命的。”
段五公子也是個利落的性子,看着地上的山賊,便說道:“是誰要害在下,在下心裏已經有數了,這些山賊定是留不得的,今日是我等,以前還不知道害了多少人的性命呢。”
“啊!”絡腮鬍子聽到段五公子如此說,心中大驚,忙喊道:“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啊,我等也只是拿錢辦事而已,今日得罪了各位,是小的瞎了眼,以後定然不會再尋公子的麻煩,求公子饒了小的性命吧。”
“哼!”段五公子冷哼一聲:“若非幾位壯士相救,你剛纔可曾想過饒了我等的性命?”
絡腮鬍子見段五公子如此問,便知道今日是在劫難逃了,頓時面如死灰。
“既然公子做了決定,那我等便不打擾了,那些半山腰的山賊,我們都已經收拾了,公子無需擔心。”霍二見狀便對着段五公子抱了抱拳,帶着人先行離開了。
“唉,壯士……”段五公子忙想要喊住人,只可惜霍二幾人離開得極快,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段五公子只得作罷,心中卻是記得這份恩情,想着以後若是能相見,定要報答一二。
看着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十幾個山賊,段五公子也沒心軟,吩咐護衛們直接將這些山賊解決掉,這才帶着車隊迅速離開了這片山谷。
半個月後,霍隰飛趁着夜深來到元梓憂的房間裏,二人進了瓊漿閣,霍隰飛纔對元梓憂說道:“憂兒,段五公子他們已經平安到了段家了。”
元梓憂便笑道:“隰哥哥,這次多虧了你了,要不然只怕段五公子他們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