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玲瓏看來,搶了白面書生等人的戒指和武器,已經算是很便宜他們了,他們要是敢嘰嘰歪歪,她可是一點都不介意把他們的頭打歪掉。好在,這些傢伙很懂事。白面書生等人在魁梧大漢的督促下,開始爲這十里八坡裏的所有死人超度,惡道人在十里八坡的亂葬崗上盤踞了十多年,這裏的怨氣自然是無比濃郁。再加之,此地本就是亂葬崗,本就是個怨氣匯聚之地,惡道人來到此地後,又將此地的死人全部煉製成供他奴役的死屍,如此一來此地的怨氣只會日益濃重。說起來,這個惡道人也是個半路出家的三流貨色,他若原本就是一個鬼修,十里八坡這個地方恐怕早就成了一處陰邪無比的養屍地。這裏的死屍也斷然不會這麼低級。觀朝槿一個凡人,還只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不過是劍術比一般人厲害上那麼一丟丟,他就可以滅掉惡道人這麼多死屍,可見惡道人的馭屍術練得有多糟糕。他盤踞在此地十幾年,近些年纔有死屍能夠在這十里八坡附近遊蕩,若不是,他手中有噬血陣作爲依仗,他許是早就被人弄死幾百回不止了。由此可見,惡道人的天賦有多麼的差勁。這個世界雖然倡導人人皆可修仙,人人皆可成仙,可實際上唯有那些得天地氣運,仙家福緣的聊聊少數人才有修仙的資格。這份資格名爲天賦靈根。世人皆有仙緣,但不一定都有天賦靈根,傳聞要十世功德才能換一個靈根,而這個靈根的高低全然靠個人運氣,惡道人天賦確實不行,可他能夠有靈根,儼然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也遠遠比許多人要幸運上很多了。然而,他偏偏要作死。明明可以一生無恙,壽終正寢,修得圓滿,非要作死,最後把自己十世功德作沒了不說,而今,造下如此冤孽和慘案,來世怕是再無修行的可能了。煉屍本就是有損陰德之事。而今,惡道人死了,惡道人煉製的死屍也全部被擊敗了,可死屍身上的怨氣卻是難自消,而這些怨氣若不能及時超度,恐怕還會招來比惡道人更麻煩的東西,比如半步多的鬼。陰山的死靈。冥泉的魔使。因此,必須要有人留下來超度亡靈,將其引入輪迴之道,化解此地的怨氣,玉玲瓏是妖怪沒有錯,但她深知,有些事情她如果不做的話,恐怕就不會有人做了。且不說,白面書生這些陰險之輩,且說那個玄冰樓樓主,半步化神的存在,這麼高的修爲不可能感受不到這裏的森森怨氣,然而他對這十里八坡的怨氣卻是視而不見。說走就走。與他隨行的那三人更是如此。半步化神尚且如此,白面書生這等金丹修士就更不要說了。玉玲瓏本來也沒有指望玄冰樓的人會度化這裏的怨氣,她在凡間的這些年,她早就看穿了這些自視清高的僞君子,說什麼修行之人心懷天下呸。一羣僞君子。還是她家觀朝槿崽崽比較好。玉玲瓏的元神附身在觀朝槿的身上,再看到魁梧大漢帶着白面書生幾個慫包老老實實在亂葬崗上設法爲此地的亡靈超度之後,她提着戰利品走了。她不怕這些人偷懶不幹活。因爲,她早早在他們每個人身上都設下了禁制,這裏的亡靈怨氣一日不消,他們一個也別想離開這十里八坡亂葬崗,想趁她不在偷懶,那是不可能的。“咻”觀朝槿吹了一聲尖銳嘹亮的口哨聲。嗒嗒嗒。一陣蹄聲自遠處傳來,不多時一隻灰白相間的驢子歡快的跑到觀朝槿面前,還用頭親暱的蹭了蹭觀朝槿的臉,觀朝槿嫌棄的將它毛絨絨的臉推開。驢子不依,又蹭了過來。“少來。”觀朝槿笑着將它的頭再次推開,這個小混蛋,出事有危險的時候,居然敢丟下她家崽崽不管,現在沒事了,它又跑回來向主人求原諒求抱抱想得美它。就在觀朝槿和小毛驢玩鬧的時候,突然一道森然劍氣毫無徵兆地偷襲而來,觀朝槿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拔劍,動作極快的轉身一擊將這道劍氣化解。“背後偷襲,算什麼好漢”觀朝槿語氣森然。“你果然是裝的。”來人一襲紅衣,手裏拿着一柄橙色的寶劍,劍長七八寸,而觀朝槿微微看了一眼便知道,這是一柄絕品武器。玄冰樓的人果然是財大氣粗的主。“當時那個情況,我不裝暈,裝虛,我怎麼躲得過去,天知道,你們這些人是敵是友,是好是壞,更不要說你們中間還有一個半步化神的高手。”觀朝槿道。那人輕笑:“我們若是真要對你動手,你即便是裝暈也無濟於事吧”“的確如此呢”觀朝槿淡淡一笑,“不過,在下也不是傻的,你們當時若真想對我做什麼,在下可能早在你們動手之前就弄死你們了,半步化神,是很厲害,但是,除掉你們這幾個小嘍囉,在下其實還是可以辦得到的。”“你很自信。”那人淡聲道。“只要用心,這天下就沒有毒不死的人。”“那惡道人是被你毒死的”柳易表面上雖說是在質問觀朝槿,可是他心底卻早已經認定觀朝槿就是靠用毒纔打敗了惡道人。不然的話,爲何不見惡道人屍首,柳易這麼篤定觀朝槿善毒,其實是因爲,他看出來,觀朝槿其實只是一個劍客,他沒有修爲,卻能擊敗惡道人,除了用毒這種下三濫的本事,這凡人還能有什麼高超的本事觀朝槿冷冷一笑:“你特意將在下攔下就是爲了問這個”顯然,觀朝槿並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多停留,柳易也知道這種事情,觀朝槿沒有義務告訴自己,畢竟,誰都有一兩樣壓箱底的本事。而他此行也不是爲問惡道人是怎麼死的。“不是。”柳易說,“我將你攔下,只是想要和你做個交易。”“交易”觀朝槿挑眉。“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乃玄冰樓弟子,那我也就不隱瞞什麼了。”頓了頓,柳易神情桀驁的看着觀朝槿又說,“不錯,我正是玄冰樓樓主的座下首席大弟子柳易是也,遇上我,算是你的榮幸,能和我做交易更是你此生最大的”觀朝槿擡手打斷柳易的長篇大論:“我趕時間啊,大哥,我們長話短說行不行。”“好。”柳易深吸一口氣,嚥下了自我介紹時被觀朝槿打斷的不爽,他傲慢的微微擡起眼眸,緩緩的道:“我想要紀家莊的傳家寶,你開個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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