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鳥遊深海。”
“性別。”
“和你的父親一樣。”
“職業！”
“萬事屋的店主。做點小買賣，掙倆辛苦錢兒。”
啪！
坐在小鳥遊深海對面的人合上了本子，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
這個人身形高大，穿着一身盔甲，壯得跟棕熊一樣，雙鬢斑白，後背卻挺得筆直，右眼處有一道醒目的傷疤，更是平添了幾分兇悍之氣。
帝都警備隊隊長，歐卡。
“口風夠緊的，你這個慘無人道的殺手。”
小鳥遊深海微微一笑。
“這位大人，我可是一個本分的生意人，聽不懂您在說些什麼……”
小鳥遊深海雙手一攤，表情純潔無瑕，如同一朵盛開的白蓮花。
“守本分，呵，萬事屋嘛……只要你支付得起代價，萬事屋可以滿足你一切願望……剛來帝都三個月，就打開了局面，搞得整個帝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歐卡冷笑道，“小鳥遊老闆，好大的本事。”
“過獎，過獎，只是做點兒小生意，勉強餬口罷了。”
小鳥遊深海拱手道。
啪！
歐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臉龐漲得通紅，鼻孔一張一合，噴吐出兩道熾熱的蒸汽——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擇人而噬的猛獸。
帝都警備隊隊長歐卡，因爲性格暴虐，做事不擇手段，有“鬼之歐卡”的稱號，此時一怒，更是像極了地獄中的惡鬼。
“還在這兒跟我裝蒜！”
歐卡氣沖沖地說道。
“恕我直言，我不太明白歐卡隊長的意思。”
小鳥遊深海“一臉茫然”。
“三天之前，你在哪裏？”
歐卡問道。
“三天之前，讓我想想……我的一個老顧客理茲夫人，委託我調查理茲先生出軌的情況，我出去蒐集情報了……”
小鳥遊深海說道。
“去哪裏蒐集情報？”
歐卡挪動了一下身體，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一點兒。
“歐卡隊長，這就涉及到了商業機密了。像是萬事屋這種靠着情報喫飯的店鋪，情報來源可是絕密。”
小鳥遊深海說道。
“好，我換種說法……你對發生在三天之前的……歐魯卡大人滅門慘案，有什麼看法？”
歐卡說道。
“坊間傳聞，這件大案是殺手組織夜襲做的啊！”
小鳥遊深海說道。
“現場的確留下了夜襲的標誌，但是……我跟夜襲打過很多次交道，現場屍體上的傷口，根本不像是夜襲成員的風格……”
歐卡說道。
“那也不至於懷疑到我身上吧？”
小鳥遊深海笑道。
“事發當天，理茲夫人去過你的萬事屋。”
歐卡說道。
“都說了是在調查理茲先生出軌的問題啦……”
小鳥遊深海說道。
“還有，有人看到一個穿着麻布長袍的少女進了你的店。”
歐卡說道。
“經過覈對，這個少女曾經有幸當過歐卡魯大人的玩物。”
“歐卡隊長，你要是懷疑是這個少女僱傭我，殺死了大臣的遠方親戚，完全可以讓這個少女過來，跟我對峙嘛！”
小鳥遊深海滿不在乎地說道。
“要是能找到她，我早就撬開她的嘴巴了，哪裏用得着你……呵，雖然把夜襲當成兇手報上去，完全可以應付大臣的詰問。但是，我覺得……”
“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犯罪者，你覺得呢……”
“嘛，不愧是帝都警備隊隊長，說話就是有水平。”小鳥遊深海說道，“不過，讓我還原一下歐卡隊長當時的想法吧……”
“大臣的私生子死了，這可是表現自己的大好機會。”小鳥遊模仿着歐卡的語氣，緩緩說道，“軍方，文臣……所有人都認爲是夜襲乾的，我必須表現得不一樣，才能在大臣面前脫穎而出。接下來，我只要找一個跟案情有些關聯的傢伙，不管他認不認罪，屈打成招就好了。能夠成爲歐卡大爺晉升的墊腳石，這個傢伙應該感覺到榮幸。”
“你……”
歐卡的瞳孔猛然收縮。
“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怎麼？需不需要我把你跟富商勾結，陷害無辜者，把他們害得家破人亡的故事也說一說？”
小鳥遊深海嘴角逐漸上揚。
“你……你……”歐卡一時語塞。
“還有，還有你早年從軍的時候，屠戮帝國治下的村鎮，把無辜者的頭顱當成異族的首級，拿去領賞。還有……”
啪！
歐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萬事屋不愧是萬事屋。情報方面的能力還真是強大。看來……不喫點苦頭，你是不會開口了……”
歐卡的嘴角逐漸上揚，露出了一個猙獰的微笑。
“拿上來！”
話音剛落。
歐卡的兩名手下，扛着一大箱子帶刺的刑具，緩緩走到審訊室之中。
“我保證，我會讓你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歐卡揮了揮手，“給我按住他！”
恰在此時。
歐卡的一名手下急匆匆地走進了審訊室，俯下身子，在歐卡耳邊說了些什麼。
歐卡的瞳孔猛然收縮。
“你做了什麼？居然能讓軍方的人勒令我釋放你？”
歐卡一臉震驚之色。
小鳥遊深海嘴角逐漸上揚，摸出幾枚金幣，放在手上，上下拋動，發出叮叮的清脆聲響。
“不好意思，有錢就是可以爲所欲爲！”
“我會看着你的。”
歐卡死死盯着小鳥遊深海，意有所指地說道。
小鳥遊深海伸出手來，五指併攏如刀，在脖子上輕輕一劃。
“歐卡隊長，別怪我不提醒你，你那點兒下水道的伎倆，欺負一下毫無根基的平民，也就罷了，栽贓陷害一位小有家產的守法市民……”
小鳥遊深海嘴角逐漸上揚。
“可是會遭報應的……”
嘭！
歐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你在威脅我？”
“不敢，不敢，一個遵紀守法的小市民，怎麼會威脅帝都警備隊的隊長呢？只不過……”
小鳥遊深海嘴角逐漸上揚。
“或許，也許會有路過的正義使者，看不慣歐卡大人欺壓良善的行爲，幫我這個遵紀守法的小市民出頭，這也說不定哦。”
“撒，時間也不早了，該回家睡覺了，就不打擾了。”
小鳥遊深海站起身來，緩緩地走到了審訊室的門口，突然轉身。
“對了，歐卡隊長，晚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