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在琉璃橋,就看出江辰身上有龍氣,當時我就覺得奇怪都說真龍轉世只有一個,如果是我,他身上的龍氣哪裏來的
後來想查,可我一方面急着積累功德,一方面身邊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根本就來不及去查。
只是現在看來,說不出爲什麼,我覺得他那一身黑甲,跟其他神氣不一樣,邪
而江辰一隻手撩起來,對着我的喉嚨就抓過來了。
我往後一折,擡起七星龍泉。可這一瞬間,”當”的一聲,以人類幾乎打不到的速度,另一道子煞氣炸起,跟七星龍泉格在了一起。
是那個帝王劍。
那個帝王劍通體是非常晶瑩的青色,鋒銳如秋水,上面隱隱的,雕着精緻華貴無匹的龍紋。
金氣堅不可摧。
不得不承認,這東西確實比七星龍泉強。
但更讓我喫驚的是,江辰的速度和力量。
我走到今天,幾乎一路上都在拼命,好多人說我運氣好,只有我自己知道,身上的這一切都是怎麼來的。
水天王的神氣。老四,老海,陰陽斬魄鈸上的行氣,哪一縷不是向死而生的證據
可江辰竟然能跟我格一個平手。
他憑什麼
不是每個人,都有我天生的同氣連枝和後來的運氣。
江辰本來還掙扎在垂死關頭,不過是一瞬,他怎麼有這一切的
原因只有兩個要麼。就是他的龍爪瘡,一直是裝出來的,本來就是想引我過來,把我親自滅了。
但不可能真要是這樣,他不會那麼重視美人骨和江長壽。
確實是長了龍爪瘡,確實是垂死。
那就只能是第二種可能了。
我的視線穿過江辰,看向了他身後。
這個大廳非常寬闊,設計的很大氣,是中式風格。
前面是景泰藍御製香爐,中間是烏金沉香檀的長案,雕花貴人榻。
後面,是一重簾幕。
簾幕前面,所以一排七個琉璃燈,還有七枚紙鶴。
簾幕後面,有人。
我想起來了,那個保安隊長說過,江辰經常在一個關閉門戶的地方做七星請仙陣。
而他急着上這裏來,總不會沒有緣故。
難怪這地方要不惜工本,用龍骨石來做門就是防止做七星請仙的時候,有人跟魏延一樣,突然闖進來。
現在,他請來的人,在背後出手,幫了他。
當然了,有這個能力的,未必是人。
果然,我聽到,那一重簾幕後面,響起了嘆氣的聲音:”難辦,難辦”
我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這是我第三次聽到這個聲音。
第一次,是在江總那個敗家兒子結婚的時候。
第二次,是在厭勝門江辰參加繼任盛會的時候。
”上次就說,不能得罪他,果然倒了黴現在,又來了。”
”上頭有話。也沒辦法,只能豁出去了,不過,這次怎麼也比上次強一些。”
我立馬看向了江辰:”那是誰”
江辰嘴角一勾:”自然是輔佐真龍轉世的角色了。”
不是人,能給江辰帶來這麼大的變化,絕對不是人。
這個猜測,簡直讓人背後發冷是我想的那個”上頭”嗎
江辰看着我的眼神冷下來:”我不知道,你的這些機遇是怎麼來的,不過,你記住,真龍轉世,永遠只能有一個。”
說着,他手底下一沉,七星龍泉瞬間就重了下來。
那畢竟是帝王劍。
七星龍泉不堪重負,雖然沒跟以前一樣比斬斷,可也已經彎了下來。
我手底下用了氣勁兒一,在你背後設計坑我的,是他們”
果然,水百羽只是一個小角色。
江瘸子,馬元秋,四相局,甚至,我這個破局人的出生,似乎早被算計的一清二楚,一步一履,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
我得看看,躲在後面的人,到底是誰。
江辰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黑沉沉的眼睛凜冽了下來:”其實,很可惜。”
可惜
江辰的眼睛像是深不見底的潭。倒影出了我的臉:”我是個愛才的人,對你,其實很欣賞,如果在馬先生提出,讓你跟着我乾的時候,你能聽話,咱們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你的才能,只要跟我聯手,世上還有什麼做不到的”他聲音有惋惜:”糊塗。”
不走到這一步,走到哪一步,跟你桃園結義
話是說的好聽,這種居高臨下,拿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當賤民的態度,我也不意外。
只是,我心裏一清二楚,他絕對不可能容的下我。
他這個性格,怎麼可能會讓一個跟自己有相同印記,隨時可能取代自己的人留在身邊
當定時炸彈
所以,馬元秋一再跟他說,不能殺我,可他就是不聽當然了,中間,水百羽和他身後那幫人,想必也出了力,拿出了馬元秋和老頭兒的關係,挑撥他說,馬元秋其實跟我是一路人。
他這個驕傲的性格,索性就跟馬元秋也鬧翻了。就爲了我這一條命。
也許他沒有把我逼的這麼緊,我們之間是還有轉圜的餘地。
可是,他把自己看的太高,也把我看的太低了。
現在聽來,什麼惋惜,都是笑話,我看着他:”我要你的欣賞有什麼用廢品收購站回收嗎”
他眼神一凝。
而我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調息上。
亢宿大風起沙石,氐房心尾雨風聲
陰陽斬魄鈸上爆在我身上的行氣猛地爆發了出來,對着他的帝王劍就衝了過去。
江辰一挑眉,對着七星龍泉一迎,兩下里一撞,龍吟共鳴,我的手,虎口都微微發疼。
我看清楚了他身上的行氣,果然帶着濃重的神氣
也許,不比我的行氣多。
但是我只有水天王那種小神的少許行氣,其他的行氣,哪怕是泰山北斗身上的,也只是人的。
人的行氣,怎麼可能剛的過這種又精又純又凌厲的神氣
那股子神氣。直接格開了七星龍泉,對着我就削了下來。
我翻身躲過去,就覺出那神氣鋒銳的簡直不可思議明明離着我還有一段距離,可一股子破風聲,還是打在了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