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北斗程星河 >第1048章 旗山鼓海
    海生咬住了牙:”我也不知道,我打記事兒起,身上就戴着。”

    白藿香忍不住說道:”那有可能是你媽留給你的最後一個東西,你”

    海生梗着脖子就說道:”那又怎麼啦我媽不要我了,留着那個有什麼用我三奶奶,比我媽要緊的多。沒有她,我早死啦”

    他一隻小拳頭攥緊了:”她”

    我猜得出來,他想說,他媽會不會真的是個水怪,死了也還要連累的他不得安寧。

    我拍了他腦袋一下,說事兒沒弄清楚,不能妄下定論,人我幫你找。

    海生猛地擡起頭來,滿眼都是希望:”你說真的”

    ”不是拉過勾了嘛。”

    程星河嘆了口氣。一邊蹲下盯着那些喫供品的女人,一邊挖耳朵:”七星啊七星,地上走的,水裏遊的,就沒有跟你牽扯不到的。”

    破了四相局就知道,這條路肯定不好走。可沒法子,幹一行,就得有一行的覺悟。

    海生生怕我後悔,立馬問道:”你要上哪兒去找”

    程星河隨手往東一指:”這些女人說,奔着東邊去了。”

    蜜陀島上河海交匯,也有水流通向島上。

    我一看旁邊有個很高的苦楝樹,就爬上去看了看,這一看,別的還好,有一個地方特別扎眼。

    蜜陀島綠化很好,樹木堆疊出半島的綠繡球,而那些”綠繡球”之中。卻突兀的長出了七八棵仙人柏。

    仙人柏只往高里長,不往粗里長,猶如一個個旗杆拔地而起,直至雲霄,傳說這種樹是給仙人上天做雲梯用的,所以叫仙人柏。

    而樹下則有不少的小山包,坡度緩和圓潤,很像是鼓。

    既然這樣的話,那塊地,正好是”旗山鼓海”之局。

    旗山鼓海是戰場,疆場逐鹿是野心,住在這裏的人,像是有什麼大抱負的。

    大抱負跟綁票有什麼關係

    過去看看。

    不過,對方的目標既然是海生,那把他帶過去。不是投喂到嘴嗎

    我就讓海生先在這裏等着,我弄清楚了再回來。

    海生一下有些緊張:”你要是回不來呢”

    這把程星河給氣的,一把將他的腦袋給推開了:”怕少說一句把你當啞巴賣了”

    海生低下頭不吭聲了。

    當然了。既然海生纔是對方目標,單把他扔下也不放心,我就請蘇尋幫忙一轉頭。發現蘇尋蹲在個地方,正在研究一堆垃圾。

    他啥時候對垃圾這麼感興趣了

    跟過去一看,只見那個大麻包裏堆了亂七八糟的好些舊東西,青花的醃蒜罈子,彩繪的膽瓶,還有成捆的木頭腿,顯然都是從老傢俱上拆下來的。

    對,蘇尋就喜歡這個。

    我把意思一說,蘇尋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挺痛快的就答應了下來:”我在,放心。”

    那就行了,本來想讓白藿香也留心。可她不聽我的。

    我們一行人也就往旗山鼓海局那邊走了過去。

    夏明遠一邊走一邊嘀咕:”哎,那小孩兒有譜嗎別是騙咱們呢吧”

    不像再說了,你要是能找到了江辰,那你這幾天不是早就找到了嗎比起摸瞎,有個希望,就試一試唄。

    而且。我確實在意東海里的一切事情。

    這地方,畢竟是瀟湘生活過的地方。

    到了那地方一看,嚯。旗山鼓海正中間,有一方圓圓的水潭。

    那個水潭周邊還好多人打水甚至一些旅客也過來用杯子接了直接喝,說是這水還真是甜滋滋的,比農夫山泉還好喝。

    一瞅前面的石碑,上面寫着”明月潭”三個大字,顯然也是本地的一個景點。

    我就找人打聽了一下:”這附近有什麼人家沒有”

    本地人搖頭:”沒有人家。不過,有個道觀叫蜈蚣庵。”

    一般不都是跟尼姑住的地方叫”庵”嗎

    而且,哪兒有叫這種名字的

    一邊一個旅客噗嗤一聲笑了。說:”那地方人家叫武功庵,可能本地人不識字,叫訛了,不過,你們打聽那個幹什麼看着你們也不像是戶外旅行的啊”

    說着,就往上一指。

    我們擡頭一瞅,好麼,一道瀑布從半山腰流瀉下來,九轉十八彎,匯聚到了明月潭,而瀑布後面,還真隱隱然露出了一截子飛檐。

    周邊山路陡峭。上去都難,也不知道那個蜈蚣庵當年是怎麼建造的。

    程星河手搭涼棚:”好麼,蓋在這。這是給猴兒住的吧”

    那旅客連忙說道:”嗨,你這怎麼說話呢,這是古代勞動人民的血汗結晶”

    原來。那個蜈蚣庵地勢險要,除了愛好戶外旅行的,基本上沒啥人知道。

    果然,仔細一看,那個庵堂上,還真帶着些若有似無的神氣。

    那也只能上去看看了。

    這一爬不用贅述,簡直太他娘難走了,有的地方有半塊半塊的臺階,還有的地方整個就是峭壁,只能抓住鐵藤蘿和前人留下,不知道結實不結實的鐵索往上攀援經常在這地方爬上爬下,那不出多長時間,就能練出輕功。

    程星河爬的叫苦不迭:”不是說給那個三奶奶拉水裏去了嗎咱們怎麼又跑山上來了就三奶奶那個老胳膊老腿,真能登上去”

    我說你要是有其他明路就給指出來,他纔不吭聲了。

    白藿香則早習慣了這種地方,一聲不吭。

    夏明遠也跟着爬,這貨看似跟江辰一樣,養尊處,只是白藿香一句沒搭理他。

    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爬了上去,這一下我們四個人徹底是沒勁兒了,全躺在了佈滿青苔的大石頭上喘氣。

    結果喘了沒多長時間,一個稚嫩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你們幾位貴客是”

    我一擡頭,看見了一個小孩兒,腦袋上梳着很罕見的雙髻,一身道袍,跟古裝劇裏走下來的一樣。

    只是我看出來,他恐怕不是人。

    他身上,也帶着隱隱約約的一身奇怪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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