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這種可能風水上出這種事兒的,也不少。
不過聽她這麼問,我順口問她,是不是有線索
她搖搖頭說不確定不過,現在想來,她丈夫的辦公室前一陣子確實裝修過,而轉性的事兒,就在裝修之後。
那就更對路了,這不正是我的專業嗎
事情是敲定了。趙姐巴不得我們現在就去看看那位洪老闆的辦公室,不過她到底還是忍下來了,約好明天早上走,就吧墨鏡戴上,小心翼翼的先回去休息了。
這會兒程星河他們也找過來了程星河把個好端端的肚子喫的跟懷了孕的一樣,啞巴蘭垂頭喪氣,估計沒碰上什麼好事兒。
蘇尋更是沒顧得上擡頭他捧了一手的盒子,那叫一個愛不釋手。
可我一瞟就看出來了,不是仿古就是做舊,看來他跟古玩店老闆這麼長時間,也沒學到什麼真東西。
金毛不知道上哪兒撲騰去了,滾了一身的泥,但是看樣子心情不錯,我一轉頭,好麼。像是跟一羣本地獵狗交上了朋友,一步三回頭,像是約好了下次還一起玩。
堂堂一個犼,倒是接地氣。
程星河把我那碗涼湯咕嘟嘟喝下去了,聽說了剛纔的事兒,一抹嘴皺起了眉頭:”不愧是商店街李柯南,你上哪兒,生意就開到了哪兒有機會咱們上南極,企鵝沒準也得找你看看風水。”
我剛要說話,忽然”呼”的一聲。半空就是一陣爆竹響,賣涼湯的姨婆勺子一扔:”阿耶,放九天同慶撩”
九天同慶
我們一起站起來伸脖子。
”啪”的一聲巨響,半空之中炸起了一道美不勝收的光環。
好像整個銀河都活了,正在普蘭的夜空翩然流轉
下一秒,每一顆”繁星”再次爆炸,五彩繽紛,又化作了漫天的花雨。
九天同慶這名字起的不虛
一顆又一顆的煙花爭先恐後的聲控,四面八方是呼嘯而過的爆竹響,整個夜空像是打翻了的顏料盤,爭奇鬥豔,我們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煙花
煙花散盡,也是行盡而歸的時候了。
我倒是想起來了:”姨婆,說是個祭日,不知道,是個什麼祭”
”神使祭”
”神使”
”沒錯,據說,當年西川這裏,來了一對惡龍。那個惡龍盤踞在了這附近,喫人傷人。佔了山要當土匪頭子,還要跟老天爺造反老天爺派下了十萬天兵天將,嘩啦啦嘩啦啦,就把那一對惡龍打死抓走,老天爺還派了使者,來安定人心,把土地還給了山民。”
姨婆嘆了口氣:”哎,你說哪怕是龍,又怎麼能跟老天爺造反雖說是龍,也是蠢物”
我的心卻揪了一下神使
難道,是屠神使者
”那龍什麼樣”
”說是一金一白。”
程星河一口涼湯梗在了嗓子裏,差點沒吐出來。
”不對,是一黑一白”
一直添柴禾的老頭插嘴:”我們祖上都這麼傳。”
”也不對,是一黑一金”
其他本地人,也跟着插嘴,好險沒吵起來,可也沒吵出了什麼結果。
我腦子裏面亂哄哄的跟老天爺,造反
白藿香看着我的眼神,也有幾分緊張。
還沒等我多問,程星河一胳膊就把我脖子給套住了:”哎呀不行,這涼湯裏面一準是摻米酒了爲父喝多了,孽子快攙爲父回去”
父你大爺,也不怕折死你。
可我心裏明白他是怕我聽了這個,心裏難受。
爲了不讓那些爭吵的聲音傳入到了我耳朵裏,他扯着破鑼嗓子唱了起來:”往事不可追。不要多回味,花錢買場醉,幾個好妹妹”
真他娘難聽,你跟白藿香搭配個組合吧,跑調雙煞。劫道都不用刀。
人羣跟煙花的硫磺氣息一起散去,桂花酒的香氣越來越淡。夜裏的風已經涼了,樹上的葉子,地上的事,該黃的,也都黃了。
第二天早起啓程,張同心師父和厭勝門的已經離開了給我留了話,說急着去把門主給找回來。
真要是能找的就好了。
趙姐跟我一路走,啞巴蘭一知道了趙姐的真實身份,別提多激動了,拿出了一個本就求趙姐簽名,正是那本桃花寶典,說小時候就有一個夢想,把趙姐扮演的一個角色娶回家。
趙姐簽名是簽名了,可笑的勉強。
回到了縣城,我回去看了看老頭兒。老頭兒一切正常,赤玲也挺好,一老一小一瘋一傻,倒是其樂融融,正在玩兒打手心。誰贏了,多喫一顆栗子。
我也想去跟着打,他們不要我打手心帶不了第三個人。
小白腳譏誚的喵了一聲,意思是看你這人緣。
我抱了小白腳擼了擼,要換季了,掉了我一身毛。
趙姐那急不可耐的,央求說雖然是舟車勞頓,可請我們辦完了事兒再休息,到時候,她願意帶着我們上小包頭山泡帝王浴。
開車啓程。到了一處地方是帝都跟我們縣城交界的地方,好有牌面的一個大廠房有個小村莊那麼大。
進進出出的都是一些穿工作服的,見了趙姐都是一愣,接着點頭招呼。
可他們看着趙姐的眼神,都很古怪。
趙姐也勉強跟他們打招呼。但是一擦身過去,我耳朵靈,就聽見那些工作人員,以我們應該聽不到的音量議論紛紛:”又來啦徐娘半老,還是不行了,這老闆娘喊不了幾天了。”
”就是,看着怪可憐的。”
”可憐個屁,都是報應。”
報應
可說話的立馬被踹了一腳:”胡說八道什麼呢,飯碗不想要了”
那個人自認說漏嘴,不吭聲了。
”先生。這邊請。”趙姐急着解決了老公變心的事兒,這些聲音都沒顧得上聽。
我們到了一個辦公樓,那樓也氣派,好大一個大廳,門口滴滴的都是門禁。寬敞明亮,趙姐讓保安開門,保安一見趙姐來了,頓時猶豫了一下:”夫人,董事長他功夫繁忙,可能不大方便”
趙姐一聽,臉色頓時一變,像是猜出了什麼,但她眼睛一立:”你開是不開”
保安被嚇住了,趕緊開了,趙姐的高跟鞋噠噠的踏在了地上,跟上戰場一樣。
程星河低聲說道:”好傢伙,這就是正宮的氣場”
不長時間在工作人員的指指點點下,我們就到了一個很大的辦公室。
辦公室門是關着的,祕書一臉爲難的讓我們別難爲她,可我一看門口的風水,就看出來了個一二:”這盆樹是誰送來的”
那是一盆發財樹。
因爲名字吉利,綠意盈盈喜人,很多辦公室愛放這個。
祕書猶豫了一下:”記不清楚了,好像。是董事長哪個老朋友吧”
這祕書的眼睛到眉毛的距離極長,這種人博聞強識,過目不忘,不會不清楚,是不肯說。
趙姐立馬問道:”先生。這有什麼問題嗎”
我接着問祕書:”沒弄錯的話你們老闆這一陣生意不太好,很多熟悉的老客戶都丟了,虧損特別大,大的邪乎”
祕書一愣:”你怎麼知道”
我伸手往土裏挖了挖,果不其然。挖出了一個小人來。
木頭做的,上面密密麻麻,寫了很多紅色的字跡。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人手裏捧着一個盆,像是在接水,可那個盆子裏,赫然沒有底。
果然,不是正常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