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這位心裏眼裏只剩下仇恨的男人,目光憐愛的望着那方暗黃的錦帕,顫聲道:“我很高興很高興你”
他其實想問問他過的好不好,可又一想,那種情況下又怎麼會好呢
許多話到了嘴邊,竟是一個字也問不出口。
只得握緊了拳頭,目光執着的望着那帕子。
小和尚更是說不出來,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感覺。
當年他還在襁褓中時,也是記得一些事情的。
逃出的那座宮殿,母親慈愛堅定的面容,窮追不捨的追兵,還有他毫不知情的啼哭聲。
但始終不見高座之上,這個男人的身影亦或是聲音。
說不恨,不埋怨,那是不可能的。
“母親死了,爲了讓你們相信,她將大部分力量封印在我體內,拖着殘破的軀體選擇了自爆。”小和尚說的平靜,高臺上的男人越發的顫抖。
“不過,這些都沒什麼。我今天來見您就是想問一句,當年爲什麼不出手”
這句話算是問責了。
男人心臟一抽,高大的身形驟然頹了下去,蒼白的面容扯出一抹苦笑道:“作爲不朝天境之主,我根本就無法離開天闕。”
小和尚不信,“我需要一個解釋。”
“因爲不朝天境之主本身就是承載靈脈穩定的根本,而靈脈是維護整片地域運轉的源泉,只要他敢離開天闕,這片地域就會開始崩塌舍家顧大義,他沒有做錯這些年也一直在爲你們報仇做謀劃,況且,他是真的以爲你們已經不在這世上了。”霧面男人截了不朝天境之主的話解釋道。
用妻子和剛出生的孩子來保持臣民的安穩,他做的確實沒錯。
大殿內開始沉默。
三個人安靜了許久。
“您想怎麼報仇”小和尚問道。
他一開口,就代表默認了。
高臺上的男人面色一喜,連忙道:“長老院將你的兩個哥哥扶做傀儡,一個想要代替我,一個和我一樣,會以生命獻祭靈脈,來保證不朝天境繼續運轉下去”
“我本意是想借着被迫修復靈脈時,將長老院的人封印在靈脈之中,再由小正扶植老二坐上主位,延續不朝天境的命脈。”
“但今日你來了,我突然捨不得死了。”
不朝天境之主升起了強烈的生存念頭,他看向霧面男人笑着說道:“小正,我兒雖未由我親自教導,但如今的實力已然不淺,你有什麼佈置,不妨與他商量。”
他名爲主上,實爲傀儡。
很多事有了小和尚與楚荷衣的參與,更能確保其隱祕性。
霧面男人輕聲一笑,一晃至小和尚跟前將他打量了一番道:“不錯,雖然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易容,卻也將大祭司的氣息實力復刻了七七八八,要是修爲沒他高,還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
自家父親和霧面男人你來我往,聽的小和尚心中疑惑更甚,不免看向霧面男人問道:“您是”
自家父親稱其爲小正,語氣熟稔略帶親切。
這人看着應該比他還大上一輩,按照長老院的德性,自家父親的兄弟應該不可能還活着,估計早就被獻祭了。
那這個霧面男人是誰
連長老院都不曾發覺穿越後我被和尚搶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