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霄回想起自己之前對慕容城所說的話,臉上不禁揚起了一絲苦笑。
剛說完自己的覺悟,上原謙信居然就這樣給自己來這一招。
輕聲呢喃着,揭下了斗篷,面露微笑地將手中的匕首抵到了高如雨的脖頸出。
“不要亂動。”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不帶任何的感情,高如雨卻彷彿能夠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和不可違抗的氣場。
脖頸上的冰涼感覺傳遍全身,但雙眸依然冷靜且陌生。
“你是紅方叫過來的殺手麼?”
陳霄眼神微動,眼前的這個高如雨根本認不得自己,憑此,再次在心中確認了眼前的一切不過就是一場夢境,而眼前的人也不過是披了一張高如雨的皮的陌生人而已。
“沒錯,你應該能聯繫到藍方的另外兩位領導的吧?”
高如雨聞言向着陳霄露出一絲疑惑的表情,但是這是疑惑卻是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桀驁不馴的不屈。
“我有什麼理由必須得聽你的麼?”
“就憑你的脖子在我的刀尖上。”
陳霄面色平靜地將刀尖刺進了一毫,轉瞬間,白皙的脖頸上流出一抹殷紅的鮮血,順着匕首留到了手心裏,溫熱的有些真實過頭了。
高如雨眸光微動,脖頸上的疼痛沒有讓他的雙眉皺起一絲,相反,她的嘴角更是揚起了一個不屑的弧度。
“那又如何,如果我的內心有一絲爲了活命而背叛所有姐妹的想法,這個主帥就輪不到我來當。”
陳霄見狀淡淡一笑,看着高如雨那高傲的下巴,輕輕地擡起了匕首,將對方的下巴也擡起了一絲高度。
“這麼說你願意爲了你的姐妹而獻出生命麼?”
“爲了勝利,蛐蛐一條賤命不要了又如何,爲了崇高的事業我在所不辭。”
“行吧,那我就成全你!”
手腕微動,毫不猶豫地將匕首戳了進去,鮮血直濺,滋滋地向外留着,將溫暖的體溫順着身體直接帶走,她怎麼也沒想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就這樣沒有一絲預警地就直接下了手。
不對,明顯剛剛的對話中自己就已經表達了誓死不屈的韌性,只是爲什麼這個人就能直接對自己下了殺手,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啊!
隨着殷紅的鮮血流了一地,高如雨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隨着降低的體溫逐漸失去,在迎來最後的黑暗之前,視線中的那雙冰冷到了極點的眸光深深地印刻在了腦海深處。
即使到了地獄,這雙非人如死神一般的眼睛恐怕也會被一輩子銘刻在腦海裏,至死難忘。
心中的最後一個念頭消散,高如雨整個人就這樣摔倒在地。
陳霄淡漠地轉身,看也不看躺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冷若冰霜的面容上,那雙堅決的雙眸,透露着一絲恨意,最終輕輕地呢喃着。
“上原謙信,你這輩子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三番五次地挑戰我的底線。”
話音剛落,整個人身形微動,營帳的布簾被一陣旋風揚起。
恐怖如斯!
重新戴上隱身斗篷的陳霄,發現藍方的陣地還是相當大的,不僅如此,這些藍方的軍人雖然都穿着清一色的藍色軍裝,但卻全是年輕貌美的女兵。
這場戰鬥理論上應該是戰力懸殊的,畢竟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體能差距天生擺在那邊,但是事實上卻是這兩支軍隊之間的戰鬥明顯是勢均力敵的,只能認爲這些人的戰鬥方式其實基本上已經拋棄了近身肉搏的可能性。
但是按照之前紅方的說法,他們依然保留了個人作戰能力突出的野狼隊長,這樣一來,似乎有些說不通了。
在帳篷四處搜尋着看着像是藍方高級將領的人的陳霄思考着這一處關卡的意義,以及上原謙信究竟會藏在哪裏。
“隊長,我們之前成功重傷了野狼隊長,現在再去一次一定能成功斬首紅方的三名主帥的。”
一聲尚未發育成熟的稚氣聲音在一支十二人小隊中突兀地出現。
站在十二人面前的一個高挑身影淡定地看向了發出聲音的女生,面色冷靜且略顯嚴峻。
“斬首行動沒有主帥的允許,我們不能擅自行動。”
“但是,隊長……”
“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再敢擅自蠱惑軍心,軍法處置!”
女生撇了撇嘴,不服地低下了頭,小粉拳緊緊地攥緊。
隊長看了一眼不服的女生,輕輕地嘆了口氣。
上次的那場斬首行動,雖然重創了野狼小隊,甚至讓野狼隊長也躺在牀上十天半個月的巨大戰果,但是己方也遭受了巨大的重創。
自己的雛蜂小隊失去了不止一個老兵,現在的十二個人除了個別人之外,都還是臨時選拔上來的新隊員,比起以前的成員,根本沒有任何的戰鬥力。
就連自己也是那一場的斬首行動中唯一一個因爲實力不夠給他們望風的而倖存下來的。
這樣羸弱的隊伍還想去執行什麼斬首行動,那不就單純的是去送死麼?
“全隊都有,聽令!”
低聲一喝,眉毛一橫朝着發佈了命令。
全隊十二個人聞言一震,原本就已經挺直的背部此刻更是如一顆松柏一樣,挺拔不屈,雖然這些人現在還是新兵,但是隊長有信心,在不久的將來,他們都會是軍中數一數二的特種隊員。
“稍息,立正,向左轉,繞着軍營十二圈,起步,跑!”
跟隨着一系列的命令整齊劃一地執行着的新兵向着一個方向默默邁動了腳步,今天又是艱苦訓練的一天。
隊長正想有所動作,跟隨小隊監督她們的行動,然而一股危險的氣息在瞬間畢竟,腰間被什麼冰冷的東西抵住,讓自己動彈不得。
“向後走進空帳篷裏。”
一個帶着些磁性的男聲在背後響了起來。
隊長屏氣凝神,看着逐漸跑遠的小隊,點了點頭,向着一個空帳篷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