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然原以爲她今天不會提的，哪知道又提起了。
牧然沒做聲，轉身背對錢多多。
錢多多玩心大起，又自言自語道：“哎，也不知道秦墨在做什麼有沒有想念我。”
錢多多雖然老提秦墨，可是從未說過如此直接的話。牧然不由自主地蹙了眉。錢多多又繼續，“我好想念他呀”
牧然不自覺深呼吸起來。而此時，遠在玄空大陸的秦墨莫名地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摸了摸鼻子，跟着車隊繼續往前走。
錢多多原本還偷樂着，見牧然還沒反應，她都有些惱了，又道了一句：“好想他呀”
牧然想走，可邁步一步就意識到自己不能走。
他暗暗地又深呼吸了下。而此時，錢多多完全沒了興致。她瞪着牧然的後背，小臉漸漸陰沉下來，在心中嘀咕：“姓牧的，我看你不是眼癱，是心癱你等着，本小姐要你後悔”
豈料，牧然突然轉過身來。錢多多始料不及，慌忙收起慍怒的表情，僵硬地轉身避開他的視線。
“錢多多。” 牧然開了口，語氣平靜。
錢多多明明一直盼着他開口，可他真開口了，她卻還是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她壓下緊張的心情，故作鎮定，若無其事地回答：“嗯”
“凌靈。”牧然又喊了她一聲。
凌靈，這是錢多多真正的姓名。也就只有她娘發飆的時候會喊她這個名字了。牧然這是也要發飆了嗎錢多多又緊張又驚喜，一顆心懸上半空。
“什麼什麼事”
牧然安靜了片刻，才問道：“你，你你們”
雖然他越說越小聲，但錢多多豎着耳朵聽着，聽得十分清楚。當她聽到“你們”二字，她都激動了。可是，牧然卻遲遲不往下說。錢多多一等再等，着實沉不住氣，轉身看來，問道：“你說什麼”
牧然卻避開了她的視線，突然不問了，“沒什麼。”
暗自激動的錢多多像是突然被潑了冷水，失落且失望。她那張小臉可以說是瞬間拉下來，小嘴都不自覺撅起了。她就要忍不住跟他攤牌了，就在這個時候，牧然卻冷不丁問了一句，“他對你好嗎”
什麼
錢多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牧然轉頭看來，特認真，又問：“秦墨對你好嗎”
錢多多這才明白過來，興奮地差點大笑幸好，她忍住了。她輕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興奮，轉身迴避秦墨的視線，回答道：“還好吧”
她轉身就生怕自己露餡，卻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看起來像極了嬌羞的模樣。至少，在牧然看來是這樣子的。牧然看着她，半晌才道了一個“好”字。
錢多多還等着，可他卻不再多問了。
錢多多越等越急，甚至都有些惱了，她再次轉身朝牧然看去，牧然卻突然又開了口。他問道：“你們，何時開始開始走到一塊的”
錢多多真真是又氣又好笑，氣得恨不得破口大罵他是笨蛋，卻又喜歡極了他此時此刻那又失落又彆扭的眼神。她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問道：“什麼走到一塊你什麼意思”
錢多多心裏簡直是狂樂呀，而臉上卻只是微笑。她說，“我們沒在一塊”
什麼
牧然猛地就擡眼朝錢多多看來，那雙黯淡的眼睛一下子變得無比明亮。錢多多認識他這麼久，從未見過他這雙死寂的雙眸如此明亮過。她突然發現他的眼睛原來是如此迷人她原本還想繼續試探下去的，可此時着實控制不住，明眸中的笑意在一點一點增多。
兩人對視，這一刻，連時光都變得美好起來。
然而，聰明如牧然，很快就反應過來，意識到錢多多在耍他。他的眼神漸漸地變了，而他的眼神一變，錢多多的臉色亦變。這一刻，時間似乎都在漸漸停滯。
當牧然的眼神開始變得冷肅，錢多多就不敢看他了，她下意識轉身躲避。牧然立馬移步到她面前來，蹙眉盯着她看。錢多多心虛地縮着脖子，像只膽怯的小白兔。
“你”牧然明顯是生氣的，“你”
錢多多等了好久，牧然卻遲遲沒都說下去。錢多多又膽怯又心怯，她小心翼翼擡眼看去。她本想偷瞄一眼的，哪知道一擡眼就對上牧然肅冷的眼神。而牧然見他看來，眼神又冷了三分。他問道：“很好玩嗎”
錢多多心裏頭已經在狂喜了，面上卻特別無辜地說：“什麼玩不玩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牧然特嚴肅：“還裝”
錢多多眨巴了下那雙無辜的大眼睛，解釋道：“我真不懂你在說什麼”
牧然真是被氣着了，“你”
錢多多着實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她問道：“我什麼我我什麼時候告訴你我跟秦墨在一起了不再一塊就不能想他嗎我的事又跟你沒關係你生氣什麼”
牧然一時無話，意識到自己衝動了。
錢多多見他表情的變化，笑得更燦爛，她特意湊到他面前去，仰頭看他，悄聲問道：“你激動什麼呀你喫醋了對不你介意了對不你，你”
錢多多樂得像個有糖喫的孩子，笑了好一會兒，才把話說出來，“牧然，你喜歡我對不”
牧然臉上一熱，立馬避開錢多多欣喜而灼熱的視線。錢多多都把人逼到這份上了，哪還能放過，她又湊到牧然面前去，仰頭看他。
他比她高很多，怎麼低頭都躲避開她的視線。他竟擡起頭來，看向別去。
錢多多拉住他的雙手，拽他，固執地要問出個明白的答案來，“你喜歡我，對不對不你今兒個要是不回答我，我就不放手”
牧然想把手收回了，錢多多死死拽住，不放。
一旁的鮫人早都看了過來，牧然的耳根子都紅了，低聲訓斥，“別鬧”
錢多多非但沒放開，反倒大聲說：“姓牧的，你喜歡本小姐，對不對”
一旁的鮫人裏也不知道是誰忍不住笑出聲來。牧然越發尷尬，低頭看來，低聲，“成何體統放開，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
牧然這話剛說完，一旁的鮫人突然慘叫了一聲，整個人被憑空出現的食人鰻魚羣給撕扯成一堆骸骨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