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可以的，晚上我會早些回去的。”江瑟瑟半是撒嬌的說道。
分別之際，她還羞澀的在靳封臣臉上留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這才轉身向方雪曼的病房跑去。
雖然才兩天不見，可江瑟瑟卻覺得和方雪曼隔了好久沒見，心裏也記掛着。
方雪曼近來身體不好，入了院後就一直在昏睡。
難得的是，江瑟瑟這次來，方雪曼已經出了重症監護室，並且是清醒的！
“媽！你醒了？”
江瑟瑟驚喜地走到病牀邊。
在陽光的映襯下，方雪曼臉色愈顯蒼白，就好像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瑟瑟，你來啦。”
方雪曼從愣神中緩過來，見到江瑟瑟時，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江瑟瑟走到方雪曼的身邊坐下，端詳着她蒼白又憔悴的臉龐。
心裏別提有多心疼了。
“媽，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每次提到這個話題，江瑟瑟的心總要顫抖一下。
但是這個問題卻又是逃不開的。
方雪曼笑着拍了拍江瑟瑟的小手，寬慰道：“放心，媽身體好着呢，就是躺太久了，有點渾身乏力。”
“不如你陪着我去外面走走吧？”
江瑟瑟當然不會拒絕方雪曼的提議。
她小心翼翼地攙扶着方雪曼坐上輪椅，來到醫院外的小花園處。
考慮到方雪曼難得清醒，如果再陷入昏睡，下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甦醒。
江瑟瑟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告訴她方家人的事情。
“媽，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傻孩子，想說什麼直接說就好了，支支吾吾的。”
“前幾天表哥找到我了，你認識的，叫方煜琛。”
突然聽見方煜琛的名字，讓方雪曼愣了好一會。
回憶倏然浮現，就像翻開一本積攢很厚灰塵的書本。
她……有多久沒有聽見這個名字了？
方雪曼鼻頭涌上陣陣酸澀，“你，你表哥什麼時候來找你的，他說了什麼？”
回過神來，方雪曼握緊江瑟瑟的手，忐忑又期待的看着她。
江瑟瑟反握住方雪曼泛着涼意的手指。
“表哥說外公一直在找你，想要在八十大壽的時候見見你。”
她斟酌了一會，挑選了重點說。
方雪曼無意識的攥緊了江瑟瑟的手。
她知道的……
她一直都記得父親的生日。
江瑟瑟話音稍頓，又繼續道：“可是那會你還沒有醒來，我也沒有告訴外公你生病的事情。媽，我代替你去參加了外公的壽宴，你不會怪我吧？”
方雪曼吸了吸鼻子，紅着雙眼搖搖頭，“我怎麼會怪你？瑟瑟，你外公他……是不是，是不是很不想見到我？”
方雪曼聲音充滿苦澀，又帶着不安。
江瑟瑟彷彿看見多年前，那個年輕的方雪曼在後悔的模樣。
這麼多年了，她母親一定後悔愧疚過。
“媽，外公他沒有怪過你，而且，和外婆一樣，很想你，無時無刻都在擔心你。”
江瑟瑟避開外婆前幾年已經去世的事情沒說。
難得甦醒的母親，也受不了這種刺激。
但是聽見她的這番話，對方雪曼來說已經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