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眸的瞬間，眼底的狠戾被她掩蓋了下去，她低低地應承道：“爸，你說的對，我答應你，去自首。”
裝作一副乖巧的模樣。
江震聞言，霎時鬆了口氣。
他剛剛還擔心江暖暖會負氣出走呢。
這樣的江暖暖倒真是讓他放心許多。
“暖暖，你真的長大了，爸爸很欣慰，你放心，爸爸就是傾家蕩產也會爲你找最好的律師的。”
在江震看來，一向蠻橫的江暖暖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天大的成長了。
他的戒備心也隨着放了下來。
江震眼裏的情緒她不是看不到，江暖暖苦苦地笑了下。
繼而轉了個話題，哀求江震道：“謝謝爸爸，不過在我去自首前，能和您喫頓飯嗎，我好餓，而且也很久沒能在家喫頓飽飯了。”
這席話聽在江震耳裏，也很不是滋味。
他摸摸江暖暖的頭，心疼地說道：“當然了，爸這就去爲你準備飯菜，在這等着啊。”
“嗯。”
江暖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在江震轉身進廚房後，那抹笑容漸漸變得陰森了起來。
她低頭從懷裏摸出了一小瓶東西……
江暖暖攥着從紫風那得到的一小瓶東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她握成拳頭狀，將東西攥在手心。
“爸，家裏有飲料嗎，沒有我出去買。”
她探頭朝廚房的方向喊了一句。
江震在廚房手忙腳亂地洗菜，聞言，扯着嗓子喊道：“冰箱裏應該有，你看看吧。”
話落，江暖暖已經站在了冰箱前面。
她彎起脣，打開了冰箱門，拿出其中一瓶。
而後將手裏藏的那瓶東西，嘴對嘴，和飲料口對上。
伴隨着她手上的動作，透明的液體被倒進了飲料裏邊。
將剩下的下半瓶液體收好，江暖暖抹了抹額頭上的虛汗。
隨後擰緊飲料瓶蓋，抱在懷裏，用力地搖晃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後，她舒了口氣。
假裝什麼都沒發生，提前到飯桌上等着。
三十分鐘後，江震炒了幾個菜端上桌。
父女兩相對而坐。
江暖暖的視線似有若無地掃過江震放在一邊的手機，豔紅的脣緊抿。
江震見她發呆，疑惑地往上挑挑眉，招呼她道：“暖暖，看什麼呢這麼出神，怎麼不喫啊，快嚐嚐爸的手藝。”
聞言江暖暖彎起一抹笑容，掩飾自己的內心想法。
甜甜地應了聲，動筷去夾菜。
“怎麼樣？鹹淡合適嗎？”
看着她的動作，江震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期待地望着江暖暖。
飯菜入口，有點淡。
但江暖暖此刻也沒心情品嚐菜品，胡亂地一咽，然後開口稱讚道：“好喫！”
江震滿意地點頭，忙不迭給女兒夾菜。
“好喫就多喫點啊。”
江暖暖面上保持着僵硬的笑容，視線擦過放在旁邊的飲料上。
她倏地起身，拿起那瓶飲料倒進一個空杯裏面，推到江震面前。
“爸，我們父女好不容易重聚，以後這樣見面的機會也就少了，你不能喝酒，那我們就拿飲料代酒。
乾一杯吧，就當給女兒踐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