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抹高大的身形從門外急步而來,平時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髮絲微微散亂。

    冰冷的臉上罕見的帶着慌亂。

    看到房間裏躺着的人時,嗡的一聲,靳封臣的大腦一片空白,滿眼都是鮮血。

    那個他放在心尖上,看做眼珠子的人,此時靜靜的躺在血泊裏,臉頰嘴脣慘白,像是完全沒有了聲息。

    靳封臣整個人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離開前她還是活蹦亂跳的,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他要那個傷害她的人,千刀萬剮,生不如死!

    靳封臣身上氣息一變,屋裏衆人齊刷刷打了個寒顫。

    都爲靳封臣身上散發出來的狂暴氣息嚇的低下了頭。

    紫風臉色劇變,一點點往角落裏縮。

    靳封臣轉過臉,冷如寒冰的視線忽而射向她。

    眼珠赤紅,那眼神如同看一個死人。

    “我,我……”

    紫風大駭。

    靳封臣緩緩走過來,皮鞋磕在地上,噠噠的聲音,如同死神的催命符。

    “少爺,我……我……你聽我說……”

    紫風擡起手,想要阻止靳封臣靠近。

    卻沒想到,刀還在手上,刀尖指着靳封臣。

    紫風一驚,噹啷一聲,匕首掉落在地,在落針可聞的工廠裏,如同驚雷一般。

    靳封臣緩緩移動視線,掃過那把匕首。

    看到上面沾着的血跡,神情越發猙獰,如地獄來的惡鬼。

    靳封臣踏着匕首,逼近紫風。

    “是你,你演的很好。”

    紫風退無可退,絕望地道:“少爺……你……你怎麼在這裏?”

    若不是知道靳封臣在國內,紫風還真不敢下這個手。

    跟在靳封臣身邊多年,她很清楚這個男人有多麼殘忍無情。

    敢犯到他頭上的,下場都會很悽慘。

    比如江暖暖。

    紫風哆嗦的厲害,徹底的慌了。

    靳封臣停在她面前,眼神憎惡的像看一隻臭蟲一般,眼底凝聚着狂風驟雨般的殺氣。

    紫風的胸膛像是被人開了個大洞,風呼呼的往裏灌。

    這麼多年啊,她就換來了這麼個眼神。

    她忍不住想笑,笑的眼角滲出了眼淚。

    “你在幹什麼?”

    誰都聽得出來,靳封臣已經怒到極致了,那聲音裏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慄。

    紫風停住了笑,咬着嘴脣不說話。

    她手上握着匕首,匕首上還沾着血,辯無可辯。

    這個男人要弄死她,像弄死一隻螻蟻一樣。

    可她還想掙扎一下,擡起頭。

    剛說了一個我字,靳封臣便耐心盡失,一腳將紫風踢飛了出去。

    伴隨着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紫風從牆上滑落下來。

    蜷縮在牆角,額頭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

    靳封臣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她,他也已經瘋了,只想將傷了江瑟瑟的人撕成碎片。

    傷害她的人竟然還是他身邊的老人!

    見到瘋魔般的靳封臣,白禮忍不住出聲道:“少爺,少夫人流了那麼多血,恐有性命之憂,還是先送去她去醫院吧。”

    靳封臣猛地停住腳,毫無情緒的雙眸冷冷睨了紫風一眼,快步朝着江瑟瑟走去。

    眼底的瘋狂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痛苦。

    靳封臣半跪在地上,將江瑟瑟摟抱在懷裏,用力到骨節發白,恨不能把她整個人揉進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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