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看着伯格連眼裏沁出的笑意,心下一凜,連忙道:“先生,您可千萬別在少夫人那邊提起她。”

    要是讓少夫人看到伯格連這個表情,八成要鬧個天翻地覆。

    聞言,伯格連臉上笑容微斂。

    伸手彈了彈褲腿上不存在的灰塵,漫不經心地道:“你的意思,是我還要受制於她?”

    手下後背一寒,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少夫人對您一往情深,若是知道,恐怕心理上會接受不了。”

    伯格連聲音冷硬,“接受不了也要接受,我沒義務對她負責!”

    手下噤聲不敢言語。

    但想着現在還不能和那邊鬧翻,便大着膽子提醒道:“少夫人家族那邊……”

    伯格連嗤笑一聲,“就是爲了她的家族,我才容忍到現在,不然你以爲,她憑什麼能在我身邊待這麼長時間?”

    冷血無情的性格,暴露無遺。

    在伯格連這裏,只有永遠的利益,親情、愛情,都要放到一邊。

    伯格連微微闔着眼睛,兩邊路燈透過車窗,照在他面無表情的臉上,很是出衆,也冰冷的驚人。

    “一個不過是利益跳板的女人罷了,我早晚會將她扔掉,她有什麼資格管我的事情!”

    帶着寒意的話語出口,手下不敢再多言語一句。

    傅經雲開着車,在米蘭的大街上,轉了一圈又一圈。

    甚至在看到一個有些相似的背影時,都會停下車看一眼。

    不是不是,都不是。

    傅經雲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握着方向盤的手用力到骨節泛白,削薄的嘴脣抿的緊緊的,心裏是後怕,還有無盡的擔心。

    米蘭這麼大,她會躲到哪裏去?

    她沒錢,能去哪裏。

    渴了,連買口水的錢都沒有。

    傅經雲只要一想起這些,就想扇自己幾耳光。

    她在這兒人生地不熟,連求助都沒門。

    要是遇到不懷好意的人,出點什麼事,他下半輩子都要活在痛苦悔恨中。

    可是,即便知道處境會很難,江瑟瑟仍舊義無反顧的離開了他,離開了那個地方。

    自己是不會害她的啊!

    她就這麼不想待在自己身邊嗎?

    懊悔的同時,傅經雲的內心中還有一股極爲濃重的絕望情緒,讓他幾乎握不住方向盤。

    只能把車子停在路邊,用力捶了下方向盤,將頭埋在上面。

    像一隻疲憊到了極點的野獸一般,全然沒有了往日溫文爾雅的模樣。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在狹小的車廂裏歡快的響起。

    傅經雲沒動,鈴聲一直響到自動掛斷,沒過一會,又再度響起。

    這次,傅經雲沒有遲疑,看也沒看的撈過手機,按了接聽。

    一隻手扯住襯衫領口,用力過大,導致領口處兩顆釦子崩掉,彈跳着無聲地掉落在車內地毯上。

    傅經雲頹喪的靠在座椅上,以手遮住眼睛,疲乏地問道:“哪位?”

    “是我,你剛纔怎麼不接電話?”那邊傳來凱瑟琳娜不悅的聲音。

    傅經雲面無表情道:“沒聽見。”

    凱瑟琳娜也沒跟他計較這個,而是帶來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靳封臣已經找到了你囚禁江瑟瑟的地方,我們必須儘快趕在他之前,把人找到,你……”

    “不是囚禁!”傅經雲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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