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這個女人,是她最疼愛的孫子的媽媽,她不能那樣做。

    靳母陷入了兩難。

    一時,角落裏安靜無比,只有盛之夏的哽咽聲,間或響起。

    靳母雙手放在大腿上,維持着挺直脊背端坐的樣子,眉心卻微微的蹙着。

    她現在非常爲難。

    盛之夏輕輕的吸了吸鼻子,低着頭,縮着肩膀,有些可憐。

    良久,靳母終於長長的嘆了口氣,道:“起來吧,這件事,我不能做主,我要回去跟家裏人商量商量。”

    盛之夏這才起身,恭恭敬敬的朝她鞠了個躬,紅着眼睛,道:“謝謝您,我可以等,只希望,您不要把我跟兒子分開。”

    靳母離開咖啡廳的時候,臉色不大好看。

    盛之夏最後那句話,讓她的心情格外沉重,若是她等來的結果,不盡如人意,她是否會不依不饒?

    打了車回家,靳母一整天都心事重重。

    晚上,靳封臣回來了,一家人圍在一起,快樂的吃了一頓晚餐。

    靳母看着兒子與兒媳婦之間溫情脈脈的樣子,更是覺得難以啓齒了。

    喫完飯,趁着江瑟瑟回房洗澡,靳母把靳封臣、靳父和靳封堯都叫到了書房,其他三人都摸不着頭腦,靳封堯開玩笑地道:“媽,這是要開家庭會議啊,那人還沒到齊,嫂子還沒來。”

    靳母搖頭,連忙道:“不等你嫂子,這事不能讓她知道。”

    靳封堯驚訝,“啊,什麼事不能告訴嫂子啊。”

    靳母看了他一眼,靳封堯識趣的不再開口,但卻越發好奇了。

    “媽,發生了什麼事?”靳封臣沉穩地問道,神色有幾分凝重,知道若不是很重要的事情,靳母不會這麼緊張。

    靳父也道:“說吧。”

    靳母看着靳封臣,欲言又止。

    靳封臣試探問道:“跟我有關?”

    靳母輕嘆了口氣,終於開口:“封臣,如果小寶的親生母親找過來了,你會怎樣?”

    話音一落,書房登時安靜得落針可聞。

    過了一會,靳封堯噗嗤一聲笑了,樂不可支道:“媽,這些年來冒充我小侄子親媽的女人還不少嗎,最後不都是假的,您可別瞎操心了。”

    靳母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靳封臣淡淡道:“封堯說得對,沒什麼親生母親,小寶的媽媽是瑟瑟。”

    靳封堯舉雙手雙腳贊成:“對噠,瞧我小侄子和嫂子那親密勁,說是親生的不爲過,我只認嫂子一個,別的都不認。”

    靳母略感欣慰,可想到盛之夏跪地哭訴哀求的話,心裏又極爲不舒服。

    “有人來找過你,還說是小寶的母親?”靳封臣敏銳地察覺到問題,面無表情的問道。

    三雙眼睛都盯着靳母。

    靳母點頭,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

    “不可能!”剛說完,靳封堯便叫嚷道:“一定是假的,媽,我跟你說,一定是騙子,現在的騙子可厲害了,都是與時俱進的,瞧您是個老人家,跪地哭哭您就能心軟了,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靳父亦是搖頭,道:“我也覺得不可信。”

    這麼些年,來冒充小寶母親的人太多,靳家人都已經不感冒了,第一反應便是又來個碰瓷的。

    靳封臣沒說話,眼神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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