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經雲瞳眸定定地望着靳封臣,片刻後,宣示主權道:“瑟瑟是我的妻子,不管你怎麼說,她都已經忘記你們了,現在對於她來說,我纔是她的丈夫。”

    “她從來都不屬於你,等着看吧,我會把她搶回來。”

    靳封臣一手插在口袋裏,語氣中夾雜着些許不屑一顧的意味。

    燈光暈染下,他俊美的臉上勢在必得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囂張得很。

    他根本沒有把傅經雲看在眼裏。

    這副神態似有若無地挑起了傅經雲心中的怒火。

    他咬牙應道:“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

    靳封臣輕嗤了一聲,神情寡淡清冷,對傅經雲撂下的話不以爲然。

    “那就各憑本事好了。”

    眼底迸發出了勝負欲,愈燃愈烈。

    他靳封臣想得到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失手過呢。

    病房內,小寶由於輸液的緣故,喫完東西,又昏昏沉沉地睡下了。

    江瑟瑟見狀,便出來舒展下身體,正好看到了走廊盡頭對峙的兩人。

    朝他們走過去,疑惑地出聲問了句,“你們在幹嘛?”

    本來還暗潮洶涌的氣氛,隨着江瑟瑟的到來一下打散了。

    兩個男人各自收斂住了眼中的敵意。

    靳封臣最先緩過神來,神色恢復如常。

    雲淡風輕地回答道:“沒幹什麼,隨便聊聊而已。”

    江瑟瑟狐疑地掃了眼兩人,半信半疑。

    隨後她將視線移到傅經雲身上,有些驚訝地看着他道:“經雲,你怎麼會找到這裏?”

    “來接你回家,有點晚了,甜甜鬧着要找你。”

    傅經雲也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表情,淡然地說了一句。

    看了下外邊的天色,江瑟瑟低喃了一聲,“哦,我給忙忘了,那我們走吧。”

    她看向一旁的靳封臣,有些不知所措地道別。

    “小寶在裏面睡着了,我先回去了。”

    因着傅經雲在旁邊的緣故,江瑟瑟眸光都不敢落在靳封臣的臉上。

    “嗯。”

    靳封臣望着兩人離開的背影,眼裏眸光暗淡了些許。

    旋即,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心臟,被什麼揪扯着,隱隱作痛。

    江瑟瑟和傅經雲走出醫院後,一路上,兩人都沒有怎麼說話。

    耷拉着腦袋,江瑟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像是陷入了回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傅經雲本來想開口和她說不要總是和靳家父子糾纏在一起,但看她有點心不在焉的,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

    眸光微沉,望着江瑟瑟的身影,心頭沒來由籠罩上一股恐慌。

    宋青宛拎着粥回來的時候,發現江瑟瑟已經不在了。

    雪白的病房內,只剩下父子二人。

    靳封臣守在病牀前,白熾燈光在他細碎的眉梢上晃光,落下一層剪影。

    不知怎麼的,他的背影看上去有幾分的落寞與孤寂。

    就好像喧囂過後一下沉寂了下來,連人也沒有了精神。

    小寶吊着的點滴也快沒了,人躺在病牀上,眼睛緊閉着,陷入了沉睡。

    只是沒了江瑟瑟,他顯然睡得不夠安穩,眉宇緊皺着,彷彿又夢見了什麼。

    “別怕,爹地在呢。”

    靳封臣在旁邊輕輕揉搓着他的手,試圖安撫睡夢中的小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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