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個熱氣騰騰的室內游泳池,或者說溫泉更恰當。

    池子是一個長方形,修得很闊氣,但並不深。

    甜甜換了一身紫色的小天鵝裙,看起來還是防水的,咯咯笑着在水裏撲騰。

    小寶由於腿上的傷並不能下水,只是在池子的另一邊,專心致志地捏着小黃鴨玩。

    現場並沒有靳封臣的人影,但也有兩個看護的女傭。

    小黃鴨幽幽地蕩過來,甜甜把它抓起來扔給小寶,又去拍水面上的氣球。

    江瑟瑟看到孩子,不由地露出一個疲憊卻甜美的微笑,半蹲下來向甜甜拍了拍手。

    正要說話間,推門聲響起。

    只見靳封臣穿着一身家居服走了過來,純棉襯衫挽到手肘,腕上套一隻純水晶的手錶,還端着一隻托盤。

    江瑟瑟掃了一眼,無非是一些巧克力蛋糕,和水果泥之類的東西。

    甜甜見到他,興奮地叫了一聲,“爹地,媽咪來找我們玩啦!”

    靳封臣聞言笑着將滾到池邊的玩具扔給甜甜。

    甜甜對靳封臣的稱呼,聽在傅經雲的耳朵裏簡直像紮了一根針。

    他咳了一聲,強行打斷了這種溫和得好像一家人的氣氛,禮貌道:“感謝你照顧甜甜。”

    靳封臣端着托盤的手一頓,好像剛剛纔看見他這麼個人似得,嘴角勾起一抹挑釁般的笑意。

    “這怎麼能說謝?甜甜是我的女兒,應該是‘不勞你關心’纔對。”

    他話語綿裏藏針,傅經雲皺了一下眉頭。

    要不是秉持着君子動口不動手,真想一拳把這張可惡的臉揍進水裏頭。

    許是脾氣焦躁了些,傅經雲覺得這裏實在有點熱,沒忍住鬆了一個釦子。

    接着才冷冷的開口道:“我和瑟瑟養的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倒成了你的女兒,我希望靳先生不是神經失常,已經到了口不擇言亂認人的地步。”

    靳封臣不怒反笑,將托盤遞給女傭。

    不緊不慢地挑了一下眉頭,慢悠悠道:“你搞清楚,這裏是我家,至於甜甜是誰的孩子,某些人自己心知肚明,如果實在喜歡自欺欺人的話,我不介意做那個敲鐘敲到你清醒的人。”

    一旁的小寶見有他喜歡的蘋果泥沙拉,先舀了一大勺。

    又轉過頭去問妹妹要不要喫,甜甜立即當頭。

    雖然大人這邊一副劍張弩拔的架勢,但小孩子哪裏意識得到,只顧自己玩的開心罷了。

    靳封臣頓了一下,挑釁般地低下頭去。

    甜甜以爲他也要喫一口蘋果泥,舀着勺子就餵了他一嘴。

    傅經雲噎了一下,有些惱羞成怒,但他還是強忍着,未表現出來。

    靳封臣眼角含笑,繼續火上澆油道:“甜甜,就是我和瑟瑟的孩子,你作爲一個醫生,難道非要看親子鑑定報告才願意相信嗎?”

    被靳封臣這句話徹底惹怒,傅經雲攥緊拳頭。

    眼看着一場大戰就要觸發,江瑟瑟心中警鈴大作,趕忙把人拉住,勸道:“好了,我們今天是來接甜甜回家的。”

    江瑟瑟說了這句話,傅經雲才冷靜下來。

    勉強壓下怒氣,擠出一個笑容來,向甜甜伸出手。

    “甜甜,和爹地回家。”

    甜甜捧着碗,有些懵懵懂懂的,看向靳封臣問道:“爹地,我是不是要離開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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