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在一旁接着自顧自的說道:“瑟瑟,我到了這個年紀,也別無所求了,就希望孩子們都能好好的。

    如今你也是我孩子,我瞧着你單薄的很,很心疼,凡事不要悶在心裏,多跟經雲商量,人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江瑟瑟聽到這話,一時間有些坐立不安,只覺得凳子上好像撒了一把釘子一樣。

    她想逃離開這個病房,可邁不開腳,像是被人釘在了原地。

    瞧着傅母那仍舊蒼白的臉,她最終無奈的笑了笑,輕聲道:“我知道了,您別想太多,好好養身體。”

    見傅母這裏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江瑟瑟便回去了。

    體內彷彿有兩個小人一直在拉鋸,一個說讓她逃離,一個說你怎麼忍心。

    江瑟瑟痛苦無比,宛如血肉被拉扯。

    傅經雲看在眼裏,卻毫無辦法。

    他知道江瑟瑟怎樣才能高興起來,但他不能放她走,他放不開她。

    故意扯了一個話題問她道:“瑟瑟,婚紗和訂婚戒指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他的手中正抱着幾大本的圖冊,饒有興致的翻給江瑟瑟看。

    不過江瑟瑟卻一點興趣都沒有,淡淡道:“你決定就好。”

    她實在沒什麼心情去考慮這些。

    傅經雲聞言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深眸凝視着江瑟瑟,認真道:“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情,一輩子一次,我不想草率。”

    雖說他已經表示出了不滿,但江瑟瑟依舊坐在那裏一聲不吭。

    看到她這幅樣子,傅經雲不禁有些受傷,但沒說什麼。

    把圖冊翻開來,指着幾款自己比較滿意的戒指給江瑟瑟看,滔滔不絕的給她介紹着品牌理念。

    婚紗亦是如此。

    儘管傅經雲說的口感舌燥,但江瑟瑟的雙眼放空,好像根本就沒聽進去。

    將圖冊裏面的物價介紹完,他又補充道:“如果你沒看上,我們也可以定製,我個人偏向於定製。

    拿這些圖是給你瞭解一下品牌側重,看哪個更符合你的要求,或者說選一家公司設計兩枚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戒指,你覺得怎麼樣?”

    靜默,死一般的靜默。

    江瑟瑟就那樣坐着,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表達,就像是個人偶般。

    看着傅經雲的嘴脣一開一合,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大腦猝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一些零零碎碎的畫面在腦海閃現。

    “瑟瑟,這一生,我只要你一個人。”

    “靳封臣永遠愛江瑟瑟。”

    “我們結婚吧,我會給你最盛大的婚禮。”

    是誰,誰跟她說話?

    江瑟瑟拼命想要記起那人的臉,可是腦袋裏記憶只是一閃而過,連部不成片。

    她越想抓住,反而越抓不住。

    頭越來越疼,江瑟瑟猛地抱住頭,痛苦不已。

    想不起來,還是想不起來。

    傅經雲瞧見,嚇了一跳,連忙道:“瑟瑟,你怎麼了?”

    江瑟瑟擡起蒼白的臉,眼睛霧濛濛的,裏頭的無措和茫然叫人心疼。

    她轉過頭,看着傅經雲,腦海裏卻又出現那個男人的聲音,不是傅經雲,他是誰?

    傅經雲擔心不已,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是不是病了,我們去醫院瞧瞧。”

    江瑟瑟回過神,搖着頭虛弱地道:“不用了,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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