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封臣捏了捏眉心,靠向椅背,眸光中帶着一絲混沌,“沒有,只是我不勝酒力,正在等司機過來,真是不好意思,讓您費心了。”

    其實他基本沒喝酒,適才在宴會廳內,杯中的紅酒都被顧念替換成了飲料。

    至於等司機,更是隨意說的藉口。

    伯格連一笑,“讓你等這麼久,看來這個司機不怎麼中用,把他辭退好了。”

    說着,朝旁邊招招手,對着一個保鏢說道:“你去送這位先生。”

    靳封臣擺擺手,“打擾您了,伯格連先生,我想我的司機很快就到了……”

    “小事一樁,不必掛懷,就讓我安排人送你吧。”

    見他執意如此,靳封臣也只好跟着道:“那隻好麻煩您的保鏢,將我送到安德烈莊園了。”

    保鏢站在駕駛座門外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靳封臣裝着有些頭暈目眩的樣子下車,在伯格連的目光中坐上了後座。

    “務必把這位先生送到。”伯格連命令保鏢。

    車子慢慢駛離停車場,靳封臣看着後視鏡中盯着自己的車子遠去的伯格連,眸子微微眯了眯。

    這個伯格連,明顯還對他有所懷疑。

    “今天晚宴上的酒都不錯,伯格連先生的酒會真的值得一去。”

    靳封臣故意用意大利語和顧念交流。

    顧念一笑,開口之時也是一口純正的意大利語,“我也這樣認爲,跟着先生去了這麼多酒會,伯格連先生這樣的排場,我還是第一次見。”

    靳封臣不動聲色地看向前面開車的保鏢。

    雖然保鏢的臉隱藏在黑暗中,但能看到他視線的餘光不斷向後瞥。

    伯格連故意派自己身邊的保鏢來送他回家,靳封臣怎會不知伯格連的別有用心。

    表面上是好心,實則是監控他罷了。

    一路上,靳封臣不鹹不淡的和顧念扯話說,流利的意大利語令保鏢無從懷疑。

    車子慢慢走上了盤山公路,靳封臣也就閉上了眸子,不再說話。

    腦海裏卻一直在回顧着剛剛宴會上發生的事情。

    傅經雲如今加入伯格連,那瑟瑟現在是不是已經在伯格連的手上?

    他不敢想……

    靳封臣有力的臂膀抵在窗沿上,掀開眸子,看着窗外的墨色陷入了沉思。

    車子行至半山腰終於減速停下,面前是一幢隱藏在黑暗中的住宅。

    在樹林掩映間,隱隱約約能看到幾星燈光。

    保鏢敬職的走過來打開車門,靳封臣下車,直接走到大門前。

    顧念跟在他身側,自然的接過他的外套。

    靳封臣鬆了鬆領帶,動作自然的摁響門鈴,顯示器上映出兩人的臉。

    精緻的雕花大門應聲而開,兩人相繼走進去。

    身後的保鏢緊緊盯着兩人的動作,看着兩人進去好一會兒後,才上車離開。

    酒店內,一間豪華套房門口,四名保鏢把手房門。

    剛剛做司機的保鏢進入房間,行禮後恭敬的低着頭。

    伯格連坐在房間正中央的座椅上,脊背挺直。

    手臂放鬆搭在扶手上,看着面前的手下揚聲詢問,“人送到安德烈莊園了麼?”

    “是的,送到了,我親眼看着他們兩個進去的。”

    保鏢聲音堅定地回答。

    伯格連把玩着手中的扳指,又問道:“他們說什麼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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