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靳封堯轉身要離開。
“等下。”靳封臣喊住他。
靳封堯回頭。
“今天方煜琛應該會把合作的公司情況發給你，你自己看着辦。”靳封臣道。
“你說什麼？”靳封堯以爲自己聽錯了，“明明是你和人家談的合作，爲什麼要我來負責呢？”
“因爲我沒時間。”
“沒時間？”
靳封堯難以置信得看着他，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理直氣壯的人？
他深吸了口氣，“哥，你別忘了你弟媳還懷着孕，我這個做丈夫的總該多陪陪她吧。”
“我有讓你不要陪嗎？”靳封臣反問。
靳封堯一噎。
他確實沒說不讓陪，但……
“去忙吧。”靳封臣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文件翻看起來。
靳封堯認命的嘆了口氣，“哥，這次的合作忙完了，我可要申請放幾個月的假。”
靳封臣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
但靳封堯當他是默許了。
……
下午，江瑟瑟在醫院陪母親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以爲是靳封臣打的，一看來電顯示，卻是國外的號碼。
細眉不由皺起，是誰？
傅媽媽嗎？
她接起，“你好。”
手機那邊死一般的沉寂。
她以爲對方是掛掉了，把手機拿下一看，還在通話中。
於是，她又說了遍：“你好，請問哪位？”
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她想直接掛掉，忽然腦中閃過一個人。
“經雲？”她試探着喊道。
依舊沒聲音。
但過了幾秒，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瑟瑟。”
真的是傅經雲。
傅經雲沒有回答她，而是問：“瑟瑟，你這段時間身體怎麼樣？”
“還可以。”
江瑟瑟想起傅媽媽之前的交代，重新問了遍，“你現在究竟在哪裏？爸媽都很擔心你。”
“那你擔心我嗎？”傅經雲問。
江瑟瑟一愣。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手機那邊傳來輕輕的笑聲，“我想你應該不會擔心我。”
就算是隔着手機，還是能聽出他聲音裏的自嘲和失落。
江瑟瑟不由有些難過，“我……你最近好嗎？”
不管他做過什麼，在她心裏，他永遠是她的家人。
“不好，一點都不好。”
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江瑟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傅經雲輕笑了聲，“不過，只要你好，我就好。”
江瑟瑟鼻尖不由一酸，她趕緊深吸一口氣忍住淚意，笑着說：“我很好，你放心。”
“那就好。”
話落，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過了會兒，江瑟瑟才率先開口：“你有空回去看看爸和媽，他們兩個老人家挺可憐的。”
“知道。”傅經雲說，“告訴靳封臣，如果他照顧不好你，我會把你接過來。”
江瑟瑟失笑，“你放心吧，他會照顧好我的。”
傅經雲轉頭看向窗外已暗的天色，神情悵然，“就這樣，再見。”
不等江瑟瑟反應過來，他直接掛了電話。
他慢慢低下頭，脣角牽起一絲苦澀的笑意。
他和瑟瑟已經離得越來越遠，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這個，心開始一陣一陣發疼。
擡手緊緊捂住胸口，他笑了出來，笑容裏盡是對自己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