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滿臉怒色的唐江南,杜如成的耐心也被消磨殆盡。
他揚起的右手慢慢放下,嘴角泛起一絲獰笑道:“十息已到,看來你是不想過好日子了。”
“行啊。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徐世傑,把他給我帶出來,上刑!”
“明白。”
徐世傑揮揮手,立刻就有手下走進牢房,不顧唐糖的阻擋,硬是將唐江南給拖拽過來。
唐江南倒是想要反抗,但是早已經被遊神下了禁制,根本無力反抗。
“徐世傑,你是遊神司的仙吏,不是杜家人,你居然聽他使喚,不分青紅皁白做事,我一定會去仙府告你!”
被捆綁起來的唐江南厲聲道。
徐世傑神色稍稍有些猶豫。
“哼,放心,有我在,沒誰能動你。”杜如成自信滿滿地說道。
“謝謝杜少。”
徐世傑一咬牙,孃的,做了,都已經到這步,自己也沒有退路了,只能是相信杜如成,誰讓他的叔父是杜雲嶺,自己的頂頭上司呢。
“老東西,你給我閉嘴!”
說着,徐世傑就拿起來一根閃爍着幽幽藍光,足有巴掌長的釘子,獰聲說道:“知道這是什麼嗎?”
“這叫做九轉噬魂釘,只要釘進你的身體,你的神魂就會被慢慢撕裂,整整持續九天,可謂是生不如死,就算你有天仙修爲,也扛不住。”
“所以現在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答不答應杜少的要求?”
“呸!”唐江南張嘴吐出一口血水。
“找死!”
徐世傑咒罵一聲,拿起噬魂釘就要釘進唐江南胸口。
“父親!”
唐糖不由得悽聲呼喊。
“砰!”
“住手!”
就在這時,牢房大門從外面被踢開,一羣人魚貫而入。
蘇牧走在最前面,看到這裏的情景後,當下一個箭步就衝上前去,毫不客氣地一腳將徐世傑踹飛,跟着攙扶住唐江南,滿臉急切地問道。
“小師叔,你怎麼樣?”
“還好,沒什麼大礙,死不了。”
唐江南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搖頭說道。
“小師叔,你放心,接下來交給我吧。”
蘇牧給唐江南解綁後,交給了從牢獄中出來的唐糖。
“唐糖,照顧好小師叔。”
“嗯!”
唐糖一把緊緊摟着父親。
蘇牧揚手一指杜如成,冷冷說道:“孫有道孫督丞,這就是你說的所謂公正調查?這就是你遊神司西城分衙的公平無私?”
“我……”
孫有道滿臉漲紅,啞口無言。
事實擺在眼前,如何解釋都是狡辯。
“他杜如成,不是你們遊神司的人,卻能公然在遊神司的牢房中審問不說,還敢頤指氣使,公器私用,這是你西城分衙的失察之責!”
“他是你們遊神司的人,卻不守遊神司的規矩,心甘情願充當世家權貴的走狗,視遊神司的律法如同無物,這是你西城分衙的失職之責!”
“堂堂牢房重地,卻藏着這種蠅營狗苟之舉,是瀆職!”
“杜雲嶺副督丞,你剛纔信誓旦旦的給我說杜如成不在,現在這幕你又怎麼解釋,拿什麼解釋?”
“因爲本侍詔之前說的沒錯,你就是一個顛倒黑白,信口雌黃之輩!你這樣的人,沒有資格繼續擔任副督丞,就這事本侍詔是會向府主親稟!”
牢房的氛圍頓時變得緊張和壓抑起來。
“這……這事是誤會,我真不知情!”
杜雲嶺臉色有些蒼白的說道。
“誤會?”
蘇牧脣角浮現出一絲嘲諷笑容:“你說這事是誤會是吧?行啊,那我現在也誤會一個給你瞧瞧!”
“小糖,是誰拆了唐園,打傷小師叔的?”
“就是他。”唐糖指向黑伯。
“是你?”蘇牧冷眼看過去。
碰觸到蘇牧這種令人壓抑的眼神,黑伯卻是巍然不懼,淡然說道:“不錯,是我做的,你又能怎麼樣?誰讓唐家言而無信,撕毀婚約。”
“對,說的沒錯,是唐家有錯在先。”
杜如成立即大聲叫嚷道。
你蘇牧算什麼東西,在我這裏擺什麼威風,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是你做的那就夠了。”
蘇牧話音落地的瞬間,手指向前一點,一尊官印倏地出現,盤旋在牢房中。
官印通體銀白。
一隻白色銀雀躍然其上,睜開的雙眸凝聚着冰冷寒徹的光芒,直勾勾的鎖定着黑伯,隨時等待着命令出擊。
“你是仙官?”
蘇牧冷聲問道。
“不是。”黑伯微微一愣回道。
“既然不是,那見到本官還不參拜?”
蘇牧表情冷淡。
“你……”
黑伯臉色難堪,張嘴剛想反脣相譏,誰想蘇牧卻是根本沒準備給他有說話的機會。
“既非仙官,府衙之中,見到本官理應參拜,不拜者以大不敬罪論處!”
“伏法!”
“唳!”
銀雀陡然間發出一道高亢的鳴叫聲,隨即攜帶着一股無與倫比的氣勢呼嘯而出,雀爪眨眼間就將黑伯控制住。
“咔嚓!”
“啊!”
一道強橫的力量瞬間涌進黑伯的身體,他的腿骨當場粉碎,在慘烈的喊叫聲中噗通着就跪倒在地,額頭上冒出無數黃豆大小的汗珠。
全場陡然俱靜。
“父親,牧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
唐糖驚愕地低聲問道。
“高仙!你牧哥已經是高仙了!而且至少是中階高仙!”
唐江南臉上充滿了激動之色。
的確!
這就是蘇牧的底氣所在。
當初靠着仙牌的仙靈之氣淬體,他已經成功的進階爲高仙,以着他中階的實力面對着一個初階的黑伯,自然能夠穩穩壓制。
甚至就算他不是高仙,只要將官印祭出來,他也篤定黑伯不敢反抗。
誰敢摧毀官印?
官印代表着的就是天庭的威嚴。
敢挑釁官印就是在挑釁天庭,其罪當誅九族!
“黑伯!”
看到這幕的杜如成頓時嚇得臉色慘白,發出一道驚喝,雙眼死死盯視着蘇牧怒喊道:“你敢傷黑伯?上,給我上!”
“誰敢動!”
孫有道猛然大喝。
“杜如成,這裏是我西城分衙的地盤,何時輪到你來發號施令?”
“嘿嘿!”
看到這幕,蘇牧嘴角冷笑連連,任憑官印懸浮半空,上前一腳將黑伯踩在腳底,衝着杜雲嶺譏誚着說道。
“杜雲嶺副督丞,你說這是不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