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走路那個樣子，揹着手，弓着腰，說不上步履蹣跚，也是一步一頓了，活脫脫一個外出散步的老大爺。
這廝什麼癖好，天冷了，人也乏了，真正的老大爺都在家裏睡覺呢，等日頭出來了纔跟着出門，誰會這個點出來吹冷風。
而且他彷彿也沒有目的地的樣子，就幾條街來來回回的兜圈子。
突然顧飽飽一個激靈，對着大哥嚴肅地說道，“大哥，撤。”
“又怎麼了？”
只見顧飽飽雙眼一眯，一副看破了天機的模樣，篤定道，“咱們被他發現了，先撤。”
顧子溫愣了一下，說實話，跟不跟，發沒發現，他真的是一點摸不到門道，夏朔雖然走道的精氣神不大好看，又衰又喪，可他沒瞧出有什麼大毛病。
就這樣，在這一趟追蹤裏，顧子溫跟的是不明不白，走的也是稀裏糊塗。
而顧飽飽卻是在沉思，他們是什麼時候被發現的，夏朔平時一副不大聰明的樣子，作爲侍衛，反追蹤的本事倒是多少有一些。
就是不知道他是具體發現了她和大哥，還是隻察覺了有人跟蹤。
但是她也不是沒有收穫，夏朔的這般舉動，反而讓她肯定他此刻出門一定是有要事辦，大概率是顏以澤口中的驚喜。
顧飽飽盤算着現在繼續跟蹤，怕是會打草驚蛇，不如一會兒到了怡紅樓，叫馮叔的人出來搜尋，打探一下夏朔到底是做了什麼，好讓她有個準備。
兄妹倆又回到正道，往怡紅樓的方向去，對此夏朔一無所知，他不過是想着已經是到了怡紅樓的附近，天色還早，兜個兩圈再過去，時間剛剛好。
兄妹倆遠離了夏朔，直接到了怡紅樓，此時的怡紅樓的確還門庭空落，顯然沒有開張。
到了後門，顧飽飽從大哥懷裏跳下來，正要敲門呢，門一下打開了，可她丟出去的小拳頭已經是收不回來了，順着這股勁兒就往前栽去。
幸虧被人一把揪住了後衣領，小臉才倖免於難。
“你怎麼來了？”
頭頂上趙宥乾的聲音響起，顧飽飽朝下的臉扭過來，以一個極其彆扭的姿勢打招呼，“早啊。”
趙宥乾拉起她，扶正了，然後一直用一種異樣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顧飽飽。
把顧飽飽瞧得是心裏直發毛，忙問，“怎麼了？”
瞧了一會兒，趙宥乾似乎是鬆了一口，說道，“沒事，進來吧。”
顧飽飽狐疑的望了他一眼，衝大哥招招手，一邊往裏走，一邊問他，“你不是要出門嗎？這麼早去哪啊？”
趙宥乾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她，笑的古怪，說道，“去哪？你心裏沒數？昨晚……”
“啊！”顧飽飽一聲驚叫打斷了他的話，“是爲改建福瑞閣的事吧？”
她說着，悄悄指了指她大哥，衝着趙宥乾擠眉弄眼。
趙宥乾邊笑表嘆氣，搖了搖頭，順着她的話，“是，是。您說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