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櫃皺着眉頭,小女娃這突然的舉措,他摸不清狀況,這是內裏有隱情還是對方想了個古怪計策。
不過先前小女娃被人呵斥了,他是覺得心有不爽,這三個人裏,就女娃看着順眼些,先護着,就算有可能是對方的圈套,可萬一女娃真出了什麼事,他不就成了見死不救嗎。
他上前一步,擋着顧雲措,對闖進來的人問道,
“敢問公子是”
嶽掌櫃嘴角是陰譎的笑容,對着那人一拱手,“少爺。”
那人笑了一聲,對着嶽掌櫃輕輕擡手,卻也不回答周掌櫃的話,只是陰仄仄地說着,“妹妹不和哥哥打招呼,跑去外人身後躲着,倒叫人看笑話了。”
周掌櫃聽這兩人的話心裏一咯噔,他是有顆見義勇爲的良好市民心,可若是捲入大戶人家的爭鬥裏那可就不得了了。
尋思了一番,他把心一橫,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開創福瑞軒的時候,小顧老闆就展望過,要做成全國的連鎖,獨一無二的成衣店,路上必定沒有一帆風順的,福瑞軒這塊肥肉會被盯上他早有心理打算,只是不知來的如此之快。
“公子若是有家事,不若回家處置,我福瑞軒是開門做生意的地方。”
他說着給夥計遞了個眼色,夥計也激靈,立馬悄悄退了出去。
“看我,許久不見妹妹,歡喜過頭了,都忘了介紹。”那男子看向周掌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故作歉意的說道。
周掌櫃雙眸微閃,不必去看那塊令牌,長垣是京城,京城顧家,只有皇商。
顧雲措卻是盯着那塊令牌,憂心忡忡而又有幾分怨憤。
顧明淵欣賞着兩人的神情,摩挲着令牌,旋即收起,“現在我們可以坐下好好談談了嗎”
他正欲坐下,卻被周掌櫃一句話,僵住了屈身就坐的姿態。
“沒聽過,不認識。”
周掌櫃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着話,不是瞧不上他這小地方的人,他這偏隅一方的小刁民沒見識是自然的,他就說不知道,能拿他怎麼樣。
他老周今日也是近墨者黑,耍賴皮是小顧老闆的絕活。
對方態度蠻橫,講理肯定是說不動了,死馬當活馬醫吧,反正拖就行了。
顧明淵置氣,甩袖落座,面色特青,他最討厭被人輕視的感覺。
嶽掌櫃是敲了敲桌子,嚴厲又帶着些許鄙夷的說道,“皇商你都沒聽過,窮山惡水出來的人果真沒什麼見識。”
周掌櫃長長的哦了一聲,笑了笑說道,“皇商不也是商,也得遵紀守法,我今兒說不賣就是不賣,兩位請回吧。”
顧明淵是怒極反笑,森冷的說着,
“我勸你還是別敬酒不喫喫罰酒,痛快點放手,我是能給你些好處的。”
聽聞此話,周掌櫃臉色稍微緊了些,他正盤算着該如何回話的時候,忽而瞥見門外的一道身影,立刻大笑起來,“不知公子聽過一句話沒,強龍不壓地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