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刑警家的小丫頭 >第七十八章 阿山的選擇
    “你們兩個看看他就好,有什麼問題回頭再說,他需要休息。”韓述囑咐道,轉身出了病房。

    “小東西,怎麼又是你啊,這纔多久不見,怎麼你又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你要是死了,我當時不是白救你了嗎?”童棒棒顯然是沒把韓述的話放在心裏,一開口就是一連串的問題,“我十一的時候在這裏見過你,後來再找你就找不到了,你跑哪兒去了?”

    “謝謝你,這回又救了我。”阿山沒有回答童棒棒的問題,只是直接對她表達了謝意。

    “你是應該謝謝我,不過只是應該謝上次,這次可不是我,是林菲嫋救了你,喏,現在人還沒從警隊回來呢。”童棒棒說着又去搬了一把椅子,拉着岑羲在阿山的牀邊坐下,大有長談的架勢。

    “無論是哪次,都要謝謝你,哪次沒有你,我都沒命了。”阿山咳了幾聲,真誠地說道。

    “小羲姐,你也來了,真好,能再次見到你真好。”阿山使勁地擡了一下頭,無奈實在沒有力氣,又重重地躺了回去。

    “你先別說那麼多話了,雖然我也有好多話想和你說,但你現在需要休息,儘管我現在還不知道到底誰要害你,但你放心,我們都在你身邊,你不會再有危險了。”岑羲把被子幫阿山往上拉了拉,示意他躺好,不要再說話。

    “哎,不對呀,她比我還小呢,你叫她小羲姐,怎麼不管我叫姐姐呢?”童棒棒永遠找不到重點,反到現在開始嘰嘰歪歪在一個稱呼上計較了起來。

    “好了好了,他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多大了,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叫,咱們先出去吧,讓他好好休息。”說完,岑羲不由分說地拉起童棒棒,向門外走去,哪怕她也和童棒棒一樣有好多問題想問他,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兩個人在門外的長椅上坐了半天,菲嫋和岑晨才趕到醫院,這會兒阿山已經睡了,兩人也沒進去,只在門口往裏望了望他,菲嫋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開始了林氏招牌般的長吁短嘆。

    “哎呀,累死姑奶奶我了,從昨天下午到現在,都連軸轉了,連口熱飯都沒喫上,”說着一腳踹向岑晨,“你們人民警察就是這麼對待見義勇爲的大英雄嗎?不但不好菜好飯的伺候着,還把我拉去做了一宿的筆錄,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問題,審犯人呢?”

    “祖宗,隊裏不是有盒飯嗎?我還親自給您送過去,您也不喫啊。”岑晨見菲嫋又犯起了小姐脾氣,自己又被莫名其妙地踹了一腳,心裏有些煩躁,但是看她熬了一宿的一對熊貓眼,知道她只是嘴上抱怨,心裏還是忍不住心疼起來。

    “盒飯?!你還好意思說,我昨天可是浪費了一張VVVIP的首席贊助商的豪華自助餐劵啊,你居然還有臉跟我提盒飯!”一聽到盒飯,菲嫋就氣不打一出來,最近是水逆了嗎,自己費勁吧啦一頓運作才搞來的舞會和自助餐,從昨天下午被那個老王頭兒抓工開始,就一路倒黴,夢想都化作泡影了。

    “唉,就你事兒多,”岑晨嘴上埋怨着卻掏出手機,“想喫什麼,現在就給你點,還有小羲和棒棒,你們兩個想喫什麼?”

    “算了,大家都忙了一夜,一會兒等韓述來了咱們出去隨便喫些就行了,然後大家都去補補覺吧,回頭我回家給阿山煲點湯送過來。”岑羲扭頭往病房望了一眼,看見躺在病牀上的阿山,想起他渾身的傷,心裏開始難受起來。

    菲嫋看出岑羲難過,也跟着沉默了起來,老實說雖然認識阿山的時間並不長,但她和岑羲都打心裏把阿山當成弟弟看待,尤其是後幾次,每次見到阿山都是這副情景,也不知道他究竟爲何會屢屢經受這種磨難,任誰心裏也不好受。幾個人在醫院附近簡單地吃了個午飯,菲嫋沒再提與她失之交臂的豪華盛宴,跟着岑羲回家給阿山煲湯去了。

    在韓述的保護下,阿山這回終於踏踏實實的在醫院養好了傷,每天岑羲都會給他專門做病號飯,這段時間阿山明顯都胖了。菲嫋有時也會跟着起鬨,只是可憐了阿山吃了她做的乾煸豆角後舊傷未愈又添新病,好在守着醫院,纔沒被食物中毒再次要了小命。

    韓述和岑晨連着忙了半月,終於抓獲了這次想致阿山於死地的那個嫌疑人,但令人失望的是,雖然嫌疑人對所犯之事供認不諱,但他一口咬定是搶劫後臨時起意才殺的人。儘管明顯知道他在胡扯,但是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是被人指使,幕後之人更是無跡可尋。

    領韓述懊惱的還不止這一件事情,雖然他加強了對阿山的保護,也抓獲了犯罪嫌疑人,但阿山父母始終還是沒有下落,回想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明知道每件事情都是疑點重重,互相之間一定存在某種聯繫,但所有的事情卻都只是分散的各個點,始終連不成線。

    再過一週就要到春節,岑羲和菲嫋已經放了假,韓述和岑晨手頭的案子也結的差不多了,岑羲和岑晨商量了一下,準備接阿山回家過年。

    這天晚上,阿山又失眠了,雖然跟大家在一起,心裏踏實了很多,但心中難免掛念自己的父母。臨近春節,醫院的病房也都變得空蕩蕩的,能出院的基本都被家人接了出去,阿山望着周圍空了的病牀,心裏已經完全被抽空,孤獨、寂寞、無助、絕望充斥着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他將頭深深地埋在了被子裏,眼淚順着眼角淌溼了枕頭,再過幾個月他就滿十八歲了,還沒來得及成年,就要承受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可他心裏知道岑羲他們對他的好,阿山心中暗暗下了決心,無論如何也要振作起來,不能讓他們爲他擔心,於是這個安靜的夜,就成了他最後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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