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封臣着黑色西裝,面容依舊冷硬,眸子裏多了幾分漠離和滄桑。

    但看得出來,他精神狀態還不錯。

    就在大股東們欣慰靳封臣這麼快就走出了喪妻的陰影時,他宣佈了讓位的事,把靳封堯推向總裁的位置。

    “封堯的實力,這個月來相信大家都有目更睹,他來接替我的位置,合情合理。

    我相信他會做的比我還好,不會讓你們大家失望的有誰持反對意見的嗎

    或者有比封堯更好的人選,可以大膽提出來。”

    場下鴉雀無聲,沒有人敢出來反駁。

    受了傷的獅子依舊是獅子,大家心中還是懼怕靳封臣的。

    而且靳氏集團,過半的股份握在靳家手裏。

    他們反對也沒有什麼用,更何況,眼下靳封堯確實是最好的繼位人選。

    “沒有的話,那就這樣決定了,我宣佈從今天起,靳氏集團總裁更換爲靳封堯”

    鏗鏘有力的話語落地,靳封堯被推上了總裁之位,掌聲四起。

    在他面對着媒體鏡頭髮表上任感言的時候,靳封臣起身離開了。

    沒有人去攔他,也沒人敢攔

    他靜靜離去的背影,被一家媒體記者拍下,上傳到了網上。

    這張配圖,和靳氏集團總裁更換爲靳家二少的事,一下被置頂到熱搜第一,引起了全國人民的熱議。

    外界不少人對靳家大少奶奶墜海,生死不明的事有所耳聞。

    這次的事一爆出來,網友們就紛紛猜測,靳封臣是因爲妻子的事情而無心事業。

    也有一些不明真相的人,透過網絡知曉了箇中緣由。

    更有人,描述了兩人相知相愛的故事,引起一波少女的豔羨與惋惜。

    悲情的故事配上這個孤高落寞的背影圖,觸動了人們心中最軟柔的地方。

    所有人都被這個用情至深的男子所打動。

    網友們紛紛留言,希望靳封臣能夠振作

    這天后,靳母陸續爲靳封臣和小寶收拾了行李。

    一家人格外珍惜這相處的最後時光。

    第二天,他們舉家外出聚餐,興許是因爲心中有了想要做的事,靳封臣的臉色也好了幾分。

    沒有那麼頹然,一家人找回了點歡笑。

    不過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晃眼三天過去了,到了靳封臣和小寶出國的日子。

    靳家上下,一大早便聚在了客廳,離別的愁緒縈繞在每個人心中。

    北城機場,飛機起降的廣播不斷地迴盪在空氣中。

    靳母不捨地望着小寶,眼眶中噙着淚花。

    “小寶,到了國外,你要好好聽爹地的話,照顧好自己和爹地。”

    她蹲下身,一遍又一遍輕撫小寶稚幼的臉頰。

    小寶懂事地握住靳母的手,安撫她道:“奶奶,我會的。”

    在機場逗留了好久,靳父擺擺手,冷靜地開口道:“好啦,飛機該起飛了

    ,封臣和小寶得馬上安檢纔行。”

    “奶奶,爺爺,我會想你們的。”

    在靳父靳母臉上各親了口,小寶不捨地揮手告別。

    “好孩子”

    靳母不住地點頭。

    遠望着一大一小推着行李箱漸行漸遠的身影,靳父擁着靳母。

    她的情緒終於忍不住了,淚水滾落了下來。

    不忘放聲囑咐靳封臣在國外要時常打電話聯繫。

    片刻後,一輛白色的飛機朝着藍天奔去,滑翔的機翼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度。

    載着裏邊的乘客,往那遙遠的國度飛去

    三年後,傍晚的霞光映照,散落在巴黎街角,更加映襯出這座城市的浪漫和悠閒。

    一家豪華莊園內,宮殿式的建築屹然矗立一方。

    莊園內部巨大的幾何形花壇格外顯眼,滿眼都是成片的白樺樹林。

    在晚霞照映下,染紅了火紅色,周圍呈現出一派安詳的氛圍。

    只見一個小男孩,頭上戴着一頂棒球帽,身穿棒球衣,手裏還拿着跟棍子。

    貓着腰,小心翼翼地從外邊溜了進來。

    他推開大門口,往裏面張望了下。

    長長的走廊,沒有傭人,他竊喜,迅速地閃身進去,把門從裏面關上。

    接着安心地往客廳的方向走去,剛走幾步便遠遠地望見了坐在沙發上的一個身影。

    小男孩臉色微變,壓低帽檐,轉身就想離開。

    “站住”

    一聲嚴肅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音色略顯清冷。

    小傢伙哆嗦了下,拔腿就要跑。

    身後魔鬼般的聲音再次響起,“靳北宸,別讓我說第二遍,過來”

    小寶聞言臉上浮現出怨念,但還是轉身走過去。

    尷尬地衝靳封臣笑笑,“爹地,你別生氣嘛,我可以解釋的”

    面前的這個男人赫然就是靳封臣。

    三年過去,靳封臣的面容倒沒有多少改變,依舊清俊,只是比以前更加沉穩了,卻也更加冷峻了。

    他看着小寶臉上的蹭傷,眉宇狠狠蹙起。

    “說吧,這次又是因爲什麼事闖禍了,學校爲什麼打電話來投訴”

    語氣中充滿了一股子威嚴。

    想到今天發生的事,小寶撇了撇嘴,

    他走過去,在靳封臣身邊坐下,眼裏勾出一抹憤怒。

    “今天在球場上哈利棒球比不過我,他就開始嘲笑我沒有媽咪,我告訴他我有。

    但他還是拉着同學說我是個沒有媽媽的孩子,我氣不過,就用棒球打他臉上了。”

    小寶說這話時,語氣裏帶着股狠勁。

    三言兩語,一下還原了事情的經過。

    靳封臣望着小寶的那張臉,心中的怒火彷彿一下被澆滅了,眸子裏神色微沉。

    小寶這三年性情有些變化,在上學時老師反應他和班上同學不和,經常發生口角。

    起初他覺得這沒什麼,但是後來次數多了,他就不

    得不關注了。

    對着小寶嚴肅教育幾通,問他爲什麼和同學打架,這孩子就是不說。

    後來有一次他徹底惱了,小寶才哭着告訴他,是因爲班上的同學罵他是野種。

    靳封臣當下心彷彿被刺進了一刀,心疼地抱住小寶,第二天就給小寶換了學校。

    不過新學校,依舊會存在同樣的問題。

    這不,還沒開學多久,小寶的老師又打電話過來投訴了。

    小寶骨子裏是個好孩子,一般不會與人動手,但母親是他的底線。

    他雖不說,但靳封臣知道。

    小寶和他一樣,在這三年的每一分每一秒他們都不曾忘掉江瑟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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