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江瑟瑟也悠悠轉醒。

    這一覺她足足睡了有十二個小時之久,動了動發酸的脖子,飢腸轆轆的肚子也在這時叫了起來,她伸手輕輕揉了揉。

    從牀上坐起來,瞥見不遠處放着的一個餐盤,想必應該是傅經雲在她睡着的時候來過了。

    猶豫了下,江瑟瑟還是走了過去。

    畢竟,還是要先填飽肚子,不然就算能找到逃跑的機會,她也沒有力氣。

    在她剛拿起裏面的麪包時,房門被打開了,傅經雲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見他,江瑟瑟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滿眼警惕的看着傅經雲。

    “你來幹什麼”

    傅經雲走近,想要伸手碰碰江瑟瑟的臉頰,卻被她偏頭躲開了。

    見她如此牴觸自己,傅經雲只得嘆了口氣。

    這一切都是他罪有應得。

    “瑟瑟,別怪我,我是爲了你好,來,將這個喝下。”

    傅經雲說着,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遞給她。

    知道他要做什麼,江瑟瑟連忙後退,但很快就到了牆角,退無可退。

    “傅經雲,別讓我恨你”

    儘管江瑟瑟的語氣很是冷硬,但傅經雲完全不顧她的阻攔,大力的將她的雙手緊緊鉗住。

    江瑟瑟奮力掙扎着,不過她的力氣和傅經雲比起來,簡直是猶如蚍蜉撼樹。

    傅經雲將玻璃瓶中的液體灌進江瑟瑟的喉嚨中,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待最後一滴液體進入身體後,江瑟瑟感覺渾身的力氣都在一瞬間盡數消失。

    眼前的光亮也被黑暗所代替。

    但這次她的意識尚在,只是聽不到周圍的聲音,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不過,她能感受到傅經雲將她抱起,離開了房間。

    他要帶她去哪

    另一邊,顧念的搜尋已經有了結果,要比七殺快一步。

    靳封臣知道消息後,第一時間便趕了過去。

    但遺憾的是,等他進入公寓,發現這裏早已經人去樓空。

    看着空空如也的公寓,他絕望地揮拳狠狠砸在了雪白的牆壁上。

    靳封臣指關節處流出血液,牆壁也染上鮮紅,像一朵朵綻放的玫瑰。

    顧念看見後,連忙上前來要爲靳封臣處理傷口,卻被靳封臣一手打開了。

    “繼續給我找我一定要找到人”

    冷冷扔這一句話,靳封臣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周身散發着來自地獄的嗜血氣息。

    車子在公路上疾馳着,窗外的景色飛快略過,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以及周圍車子不斷的鳴笛聲,靳封臣卻渾然不知一般。

    開車跟在後面的顧念,看見他這麼開車,心中一緊。

    若是這樣下去,難免會發生什麼事故。

    顧念見狀,連忙加快了自己的車速,追了上去。

    來到意大利這兩天,靳封臣僅僅睡了幾個小時,再加上對少夫人的擔心,精神已經在瀕臨崩潰的邊緣。

    雖然他不說,但顧念能夠感受的到。

    好在,這時路上的車子還不是很多,顧念踩緊油門,追上了靳封臣的車子,但靳封臣沒有停下的打算。

    顧念忙撥出他的電話,“少爺,你不能這樣不要命啊,少夫人現在還在等着你呢,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她要怎麼辦”

    顧念的話起了作用,靳封臣緩緩放慢了車速,找地方停下了車。

    從中控臺處摸出一個煙盒,取出一個香菸,低頭吸燃。

    尼古丁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極度緊繃的神經好像在這瞬間得到了少許釋放。

    一支菸過後,靳封臣的理智迴歸。

    顧念適時地開口道:“少爺,我來開車吧,您休息一下。”

    “嗯。”

    靳封臣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推開車門下車,坐進後排。

    顧念看見坐在後座上的靳封臣,不由鬆了口氣。

    “開車。”

    話落,靳封臣雙眸緊闔。

    在離開前,顧念給手下的人打了電話,讓他們將在公路上的車子帶回。

    回到酒店,靳封臣直接將自己關進了房間中。

    瞥見電腦桌面上有封未讀郵件,是kin發來的。

    打開後,發現是之前他所說的伯格連在小鎮上研究所的位置。

    將位置記下,靳封臣便合上了筆記本。

    顧念說的沒錯,他不能慌,瑟瑟還在等着他。

    此時,意大利的某個研究所內,凱瑟琳娜正恭敬的彙報着她所知道的消息。

    聽到她的話,伯格連滿意的點了點頭。

    “老闆,您打算什麼時候和傅經雲見面”凱瑟琳娜詢問道。

    伯格連喫掉身旁的女郎餵過來的水果,慵懶的說道:“可以安排了,我倒是想見見這個醫學天才。”

    “是,老闆,若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下去安排了。”

    伯格連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關上房間的門,凱瑟琳娜臉上恭敬的表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陰狠的表情。

    傅經雲帶着江瑟瑟離開後,一直在物色比較隱祕的住處,這樣也好保證江瑟瑟的人身安全。

    最後選中了一棟小洋樓,這裏挨着鬧市,想必靳封臣暫時不會找到這裏。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傅經雲深知這個道理。

    在安頓好後,傅經雲扶起躺在牀上的江瑟瑟,將另一種藥液喂進了她的口中。

    江瑟瑟的身體慢慢恢復,也能發出聲音了。

    在她看清面前的傅經雲時,一巴掌直接打在了他的臉上。

    “你離我遠點”

    因爲剛剛恢復說話,江瑟瑟的聲音有些嘶啞,但傅經雲依舊能感受到她話語中濃濃的反感之意。

    她的眼神也充滿了冷漠和怒意。

    傅經雲知道自己這麼做確實是傷了江瑟瑟的心,可他真的是別無選擇。

    “你打吧,只要能消除你心中的氣憤,你怎麼打都行。”

    江瑟瑟冷笑一聲,轉過頭去,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他。

    看見她消瘦的背影,傅經雲的心中涌出濃濃的心疼。

    他猶豫了半晌之後,語氣沉悶的說道:“瑟瑟,我知道你不想理我,對我很失望,但我接下來的話請你認真聽。”

    輕咳了聲,傅經雲繼續道:“你身上的病菌不是我所注射的,但我已經知道了它的來源。

    我決定潛入敵人的研究所,找到你體內的病菌資料,只要知道了它的研究進程以及成分,到時候我一定可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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