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世奧的話一說出,立即就引得站在一旁的醫生們點頭暗暗稱是,雖然這話沒說出來,但大家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一邊倒的局面。

    醫德這種東西,其實很玄妙,有了問題,一旦放在明面上了,必然是被人唾棄。

    趙羅松見狀,面色更加的難看,面對馮世奧要替這名患者出錢,他無力反駁

    管天管地,管不到人家送錢。

    “你們、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我和趙導師在這名患者身上耗費了多少心思,你們一句話就要將人帶走,是不是太過分了

    就算患者被治癒了,那也是我們榕都市中西醫結合醫院的功勞,平白摘桃子,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龐牧自然清楚問題的嚴重性,不管如何,絕不能讓患者轉院。

    “呵呵,這事你說了怕是算不了數爲了你們的一己私利,置患者的安慰不顧,龐牧,這就是你的醫德虧你還是個醫生,你配嗎”

    徐夏冷笑着質問。

    龐牧的面色頓時也變得傻白,慌亂道:

    “你、你胡說胡說不是你說的那樣”

    說話間,龐牧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圍觀的一衆醫生,連忙再次說道:

    “這裏這麼多人都看着呢,徐夏,你不要信口開河”

    “信口開河龐牧,這裏沒有傻子,傻子也不可能站在這裏,所以你們師徒兩的那些小心思最好是收起來”

    “什麼小心思,徐夏,你、你必須說清楚。”

    “呵說清楚好,那我就給你說個清楚患者在你們醫院,在你們師徒二人的醫治下,足足花了三個多月的時間,還欠下了兩萬多的醫藥費,病情非但沒有丁點的好轉,只能算是勉強威脅着病情不再惡化,這就是你們的治療手段

    既然你們沒本事,又有什麼資格強行留下患者不允許轉院

    還是說你們黑了心的就是爲了賺患者的血汗錢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只能說,你們的良心都是黑的,你們這樣的敗類是醫學界的恥辱”

    徐夏的聲音鏗鏘有力,有理有據,一字一頓下,徹底的讓龐牧無力辯駁。

    或者說,一旦他再次辯駁,只會越描越黑

    這一口黑鍋扣了出去,龐牧、趙羅松徹底的啞口無言,不敢在提半個字的不允許轉院的事,鍋太黑了,背不起啊。

    趙羅松咬着牙,沉吟着冷哼道:

    “徐夏是吧很好,算你狠不過,別以爲你就贏定了,我們走着瞧”

    “對走着瞧”

    龐牧咬着牙,狠狠的說道。

    趙羅松轉身朝着門外走去,洪城縣醫院已經沒繼續留下的必要,後續還有一天的中醫師交流會,完全提不起他的任何興趣,也沒了那個心思,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先回榕都,想應對之策。

    不論如何,也不能因爲今天的事情,讓大半輩子的心血毀於一旦。

    這師徒二人走出了診斷室之後,診斷室中的氛圍一下子變得緩和了起來,再次傳出向馮世奧的道喝聲,以及對徐夏好不吝嗇的誇讚。

    真心的,被人誇讚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了,徐夏差點都飄了,感覺自己能夠懟天懟地懟空氣,無所不能。

    “老馮啊老馮,你能有小徐這樣的弟子,簡直是讓我們羨慕,哎可惜了,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弟子,要是有徐夏一半的聰慧就好了。”

    “哈哈哈,小徐啊,我看你年紀輕輕一表人才,不知現在有沒有對象啊,要是沒有的話就太好了,我女兒今年十八歲,再等四年大學就畢業了,你們先交往着,等畢業了就給你們辦婚事。”

    “老馮收了個好弟子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後繼有人咯”

    “你說我們咋就沒這麼好的運氣呢,每年還特地的早早的去中醫藥院校去挖人,結果硬是沒碰上一個徐夏這樣的好苗子。”

    “小徐,你是哪所中醫藥大學畢業的,說不定我還和你們的校長認識。”

    “老何,瞧你說的什麼話,我覺得我和小徐應該是校友”

    “”

    徐夏越聽越不對味,瞄過那個連自己十八歲女兒都不放過的醫生,能不能不要這麼狠啊這樣會沒朋友的

    那個什麼醫生還說是校友,呵呵,他的校友都在工地上板磚呢

    對於這些醫生的問題,徐夏自然不可能去回答,稍不注意就會露餡,索性笑着打哈哈,一晃而過,最後找了個機會,果斷的閃人。

    馮世奧壓了壓手,不能再讓這些老哥子吹下去了,連他都感覺快飄了。

    同時心頭暗歎可惜,如果徐夏真的是他的弟子,那就真好了,可惜不是啊。

    走出了診斷室,徐夏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還是清淨點的感覺舒服啊,尤其是在走進了洗手間後,嗅着無比清晰的特有空氣,點燃一支香菸,美美的抽了起來。

    另一頭。

    趙羅松和龐牧已經開着他們的寶馬525上了洪城縣前往榕都市的高速公路。

    龐牧駕駛着車子,眼角餘光瞄過面色沉凝一言不發的趙羅松,便小心的開口詢問道:

    “趙導師,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其實他的心裏面還有些疑惑,到此爲止,他依舊不相信能將那名患者治療的痊癒,剛纔他一直站在旁邊看着,並沒有親自給患者再次把脈。

    但趙羅松的本事他很清楚,是名利了一些,但也是有真本事的人,從剛纔在在診斷室中的狀況來看,七天痊癒,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否則也不至於還在中醫師交流會期間,便不辭而別。

    “怎麼辦我也很想知道怎麼辦”

    趙羅松面色沉吟,狠狠的拍在的扶手上,他面色陰沉的說道:

    “必須要延遲患者的痊癒時間,哪怕只是延遲了一個小時我們就贏了”

    說話間,趙羅松又晃了晃腦袋,

    “先不說這些,龐牧你好好開車,我需要靜靜,好好思索一下應對之策”

    “哦,好,趙導師。”

    龐牧應了一聲,心卻怎麼都沉不下去,他現在和趙羅松完全捆綁在了一起,要是輸了,他也跟着毀了。

    龐牧心頭暗暗懊惱,明明是一趟好端端的中醫師交流會,怎麼就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悔不當初

    早知道就不去招惹那個什麼徐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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