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成純愛文師尊 >第5章 第五章
    朱槿和樹精說的話,江望書倒是沒有放在心上。

    他自信這本書是純愛文,主角是雲塵和祁玉,即便雲塵現在看祁玉那眼神都帶着敵意,可有劇情做推手,他們倆肯定是要在一起的。

    這是一個修□□,本就有天道的說法,便是真的有劇情做推手,江望書也絲毫不奇怪。

    他甚至覺得一定有。

    祁玉安置好之後,當天倒是一步都沒有走出院門。

    將人接過來已是江望書能做的最出格的事,至於那些討好關心的事,還是得身爲主角攻的雲塵來做。

    不過,雲塵卻是半點沒打算理會祁玉。

    甚至大半夜跑到江望書這來。

    盈盈月光下,一身幹練短打的雲塵剛到北面的蒼梧林修煉完,帶着一身薄汗跑來蘅蕪居。

    原以爲師尊睡了,沒想一來卻是瞧見江望書坐在樹下與一位少年說着話。

    二人皆靠着院中大樹,聽不清在聊什麼,卻是滿臉寫着愜意。

    彷彿他們在一塊兒纔是最放鬆的。

    月光下的那身絳衣尤爲顯眼,盈盈月光打在江望書那白到略顯病態的臉上,更襯得那眉眼如畫一般。

    雲塵收起被拿來練習劍法的飛劍,緩緩走上前,腳步帶着一絲猶豫。

    原本這時候江望書該是在裏邊休息的,可朱槿幾人聊起天來沒完沒了,他自己又不困,便留下來聽他們說話。

    雖說朱槿等人說的都是修真界的一些舊事,偶爾摻雜一兩件點蒼峯的舊事,但江望書還是時不時接上話一塊兒聊兩句,以表示自己也算是一位不錯的聽衆。

    以江望書的修爲,其實在雲塵剛接近蘅蕪居的時候他便發現了。

    可雲塵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蘅蕪居來實在奇怪,江望書起先只當對方是路過,可直到他這人都走到院門口了,江望書才相信雲塵真的是來找他的。

    朱槿雖沒想到雲塵真的會進來,但也沒打算避開,甚至沒打算變回原形。

    他只好奇地打量着雲塵,要不是被江望書攔着,他甚至想湊上前仔細看看。

    “怎麼大半夜的到爲師這兒來了?”江望書朝雲塵走去,突然壞心思地想開個玩笑,只見他搭上雲塵的肩,半點沒個正形,聲音帶着幾分笑意:“不會是聽說我這埋着幾罈好酒,想到師尊這討酒喝了吧?”

    “師尊,恐門中弟子喝酒鬧事,雲鶴仙門是不許飲酒的。”方纔聽到江望書那話,雲塵睫毛一動,嘴上卻還是說着正經規矩。

    真是好笑,明明他自己也是不愛規矩的人,怎麼到了江望書這樣更不愛規矩的人面前,卻是束手束腳起來,開口閉口門中規矩。

    “不就是當年幾名弟子喝了酒打起來,叫外邊知道了,還被傳成了難堪模樣,這纔出了這條規矩。”江望書脫口而出,可說出口後心中卻有些訝異,自己並未將記憶全部吸收,卻能隨口說出從前不被原主放在心上的一件小事。

    想來這身體對自己的影響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江望書心中有些亂如麻,但云塵在此,他也只能極力掩飾。

    “是,所以這酒……”

    雲塵話還未說完,便見江望書往回走去,往樹下一坐,懶懶朝他看來。

    “你爹請我來的時候可說了,不以門中規矩約束我。”

    沒想到江望書會這麼說,雲塵一愣,卻又覺得他其實就是這樣的人。

    雲塵甚至開始想,江望書喝酒的時候該是什麼模樣。

    是不是與那人間的詩仙一般,直接提着酒罈子,仰頭露出漂亮的脖頸線條,將那酒罈裏的酒倒入嘴中。

    倒的時候可能並沒有那麼準確地喝進去,甚至有可能會順着臉頰滑落到脖頸上,弄溼衣裳。

    但那人間的詩仙想來並不在意這一點,甚至還會就着酒意揮筆作詩,字裏行間如本人的狂放姿態一般。

    想來江望書也是如此。

    “想什麼呢?”江望書招招手,讓雲塵也坐下來,就坐在自己的另一邊,並沒有讓他與朱槿坐在一塊兒。

    只是隔着個江望書,朱槿還是時不時朝雲塵看去,眼中帶着幾分好奇。

    “師尊,這位……是師尊的好友嗎?”

    許是因爲朱槿頻頻看來,雲塵實在躲不過這目光,便開口詢問。

    聽到這話,江望書轉頭朝朱槿看去,挑眉與對方對視。

    朱槿叉起腰來看着江望書,反問:“難道不是嗎?”

    “那就是吧。”江望書也沒打算反駁朱槿,只看着他搖搖頭,轉頭對雲塵說:“這位是朱槿,本體也是朱槿,是師尊的好友。”

    “我既然是你師尊的好友,那你也該叫我一聲叔叔的!”朱槿眼珠子一轉,想到這茬,大聲嚷嚷起來。

    江望書哪能想到朱槿會來這一出,拉了朱槿那掛着花的衣袖往旁邊挪了幾步,在他耳邊說:“做什麼做什麼?我徒弟,你上來就想壓人家一輩。”

    聽到江望書這話,朱槿歪了歪頭,瞧着那神情似乎有些不解。

    “可我確實比他大許多呀。”朱槿聲音透着少年的朝氣,半點都不像已經活了許多年的精怪。

    這話江望書可不知道該怎麼接,只勸他道:“他日後必定大有作爲,你如今可小心行事,莫要叫他在心底記你一筆。”

    朱槿又是轉了下眼珠子,一手託着自己的下巴尖,若有所思。

    “好啦,就開個玩笑。”朱槿笑嘻嘻地說着,又先一步往雲塵身邊挪,嘴上還說着:“我剛剛開玩笑的,你叫我名字就好啦!”

    “師尊的好友,雲塵怎麼好意思……”雲塵垂下眼,細長的睫毛遮掩了眼中情緒。

    朱槿一愣,沒想到雲塵會這麼說,轉頭求助一般地看向江望書。

    江望書知道雲塵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揉了一把朱槿的頭髮,讓他趕緊回去。

    到了這個時候,朱槿自是沒有多待,只點了點頭便嗖的一下變回了本體。

    “你是爲什麼到現在還沒回去休息,小孩子家家也不怕日後長不高。”江望書坐在雲塵身邊,看着垂眼不語的徒弟,剛伸出去想揉對方頭髮的手馬上縮了回來。

    算了,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主角的頭髮揉不得。

    萬一日後雲塵禿頭了,想起今日被江望書摸頭髮,會不會下意識將自己的禿頭之災怪到江望書頭上。

    如此一想,江望書更是慶幸方纔收回手來。

    “徒兒方纔在蒼梧林練劍,回來的時候想着到師尊院外瞧一眼再走,沒想竟是瞧見師尊與朱槿在這兒說笑。”雲塵倒也隱瞞,瞧着還頗爲坦誠,就這樣全都說了出來。

    “怎地這麼晚還練劍,你從前也這樣嗎?”江望書挑眉,他知道雲塵是個刻苦修煉的人,但只知道對方會早起修煉,卻不知道對方竟是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拿來練劍。

    “修士本就不太需要休息,徒兒不過是想多用這些時間來提升自己的實力罷了。”雲塵略一頷首,方纔開口如此說。

    這樣的話,江望書有些不相信。

    前幾日雲塵好像不是這樣的,至少花花草草們與他提起雲塵的時候,並沒有像這樣連休息養神的時間都拿來修煉。

    “你連師尊都騙嗎?”江望書靠近雲塵,做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不等雲塵有所反應,卻又笑出聲來,說:“你不會是因爲小師弟來了才這般吧?”

    “不是的!”雲塵急得差點跳起來,到底是年輕,那臉上的尷尬神色有些沒掩飾住。

    江望書拍拍他的肩,雖說不大能理解對方這般爭強好勝的行爲,但還是安慰道:“你與小師弟爭什麼呢,人家現在纔開始修煉,就算有高人幫他,也沒法追上你的。”

    “徒兒……徒兒不過是想着,小師弟如此受師尊關注,若我再不努力一些,叫師尊看到我,怕是日後……”

    雲塵說這話的時候,卻是沒有如方纔一般垂下眼不看人,他甚至直直盯着江望書的臉看,生怕漏掉半點表情變化。

    “從前雲鴻幀是不是也這麼對你,你才如此患得患失?”江望書其實很不會哄人,但云塵如今是他徒弟,就算不會也得硬着頭皮上。

    雲塵沒有說話,只是問:“爲什麼師尊會收小師弟爲徒呢?”

    “看他可憐,看他骨骼精奇,看他生得好看,怎麼想都可以。”江望書一向不大正經,此時笑着靠在樹上,說着這樣的話,一時叫人有些分不清真假。

    雲塵真正與江望書相處的時日還不多,更是分不清真假。從拜師禮到今天,也不過幾日,雲塵看着面前這位自己費盡心思想要拜入門下的師尊,突然感覺自己有些看不透這個人。

    “那師尊……”雲塵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紋路,好一會方纔開口。

    可這剛吐出三個字便被江望書打斷。

    “你慌什麼,左右他越不過你。”江望書笑着拍拍他的肩,又說:“我這段時間給他安排好修煉的功法,你得了空便去教教他,教得好了過段時日帶你一塊兒出去玩。”

    “師尊不自個教嗎?”雲塵有些好奇。

    “首徒就要有首徒的樣子,多關心關心師弟的功課,哪能事事讓師尊來。”江望書生怕雲塵多問此事,又說:“聽說洛洲府城過段時日將舉辦一場拍賣會,壓軸是一位神祕修士帶來的寶貝。”

    “什麼寶貝,師尊想要嗎?”雲塵輕笑,隨口一問。

    “據說是聚魂燈。”江望書神祕兮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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