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鎮立即說道。
“是嗎?”潘文麗悠悠地站了起來,走到窗子邊,說:“我記得剛打電話的時候,是你的那位繼母,扈楊春。這個女人的脾氣很壞呀,這倒引起了我的一點好奇心,身爲上流社會的一位尊貴夫人,卻沾染了下層市井的壞脾氣,你們並沒有血緣關係,想來她許多地方,應該也並沒有爲難過你吧?”
潘文麗的話,讓秦鎮覺得奇怪。她只是自己的商場對手,他們本質上屬於競爭關係。爲什麼潘文麗會打聽自己的家事?
“潘總,我對這個女人並不熟悉。”秦鎮說得很保守,因爲他不知道潘文麗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看年紀潘文麗和扈楊春相仿。
潘文麗是從海外回來的,扈楊春這些年來一直在南都活動,她們之間應該不會有什麼交集,更談不上認識。可沒想到,潘文麗並不罷休,她還在繼續往下試探。
“秦鎮,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潘文麗喝了一口茶說。
秦鎮將兩手一攤:“對不起,恕我無可奉告。”
潘文麗笑了一笑,提醒他說道:“其實我認爲你就是一個傻子,你並非她親生,她又怎會全心幫你,更何況這女人有自己的兒子,你就是爲他人做嫁衣,等到你將公司做大做強,他們會一腳將你踢開。”
秦鎮低了低頭,也點了點頭,說:“我並不想透露更多,但是潘總您有一點說對了,他們的確會將我踢開。”
這倒讓潘文麗迷惑了,說:“這麼說來,你是心甘情願的?如果真是,那真是不可理喻,如果不是我認爲你另有圖謀,因爲我通過和你的接觸,我發現你是一個聰明的人。”
潘文麗有點四兩撥千斤的味道。
秦鎮嘆了口氣,說:“不過,也不瞞你您,您剛纔說扈楊春是一個市井的俗氣女人,對此我完全同意。”
“哈哈,秦鎮,從這話裏我就知你受了不少委屈。”潘文麗突然想,如果自己的兒子還在,應該也是他這樣的年紀。
不過,秦鎮的母親到底在哪裏,反正在南都沒有她的任何消息。
“你難道就沒考慮過去見你媽媽嗎?”
潘文麗突然問道。
“她早就死了。”
秦鎮淡淡地說,聲音中帶着絲絲哀傷。
“死了?”
“是的。對於她的死,整個秦家的人,都閒口不言。”
秦鎮說道。
這倒讓潘文麗心裏複雜起來。
原來這個女人也是個短命,死了二十幾年,豈不是也和她一樣,在同一年出了事故?到底是自然死亡?還是人爲?還是扈楊春也在裏頭動了手腳?
如果真是這樣,她的心裏還有些同情起秦鎮。
“從你的話裏,我可以知道,這三億元雖然都是秦壓一個人乾的,每個人都有返還的義務,可是他們都不會出面。秦鎮,這擔子也就你硬着頭皮挑了。”
潘文麗看着秦鎮說。
“潘總,我不是爲了他們,而是爲了整個公司。”
秦鎮回答道。
“噢,你的格局還挺大的嘛?”
不知怎麼回事,潘文麗的心裏對秦鎮有了幾分好感。
看他的模樣的確酷似秦業,但性格和爲人,分明又比秦業強。
難道這就是所謂基因突變?還是秦鎮隨了他的母親?
“你的母親生前他是幹什麼的?”
潘文麗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不過聽吳媽說,她受過很好的教育,是一個通情達理的女人。”
因爲母親離去的太早,秦鎮沒有任何的記憶,所有有關母親的一切都聽別人談起,這實在是一個巨大的遺憾。
吳媽?聽到秦政嘴裏說吳媽,已經讓潘文麗嚇得跳起來。
“這個吳媽有多大年紀了?”
潘文麗立即追問道。
“五十多歲,據她說我的母親自嫁到秦家,就是她一直貼身服侍。”
秦鎮說道。
潘文麗此時已經支撐不住身體,如果不是靠在沙發上,她一定會手腳發軟,渾身無力,會昏闕過去。
如果秦鎮是秦業的另外一個私生子,吳媽絕對不會和他說這些。
眼前的秦鎮,如果自己沒有猜錯,他應該就是自己的兒子!
可是,都過去了那麼多年,當年她的確看到自己夭折的兒子,孤零零地躺在那張小牀上。誰能告訴她,到底是哪錯了?
吳媽!
潘文麗一下驚醒過來,猛地抓住秦鎮的手臂,想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可是又覺得雲遮霧罩,真相遠不可尋。
“告訴我,吳媽在哪裏?”她的聲音,含了深深的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