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最後一個大秦方士 >第八十九章 那還有救
    張青陽聽的心中一寒開口說道:“是被那馬廣害死的?”

    張青陽想起了當時在春蓮墳前看到的馬廣,穿着一身白衣長衫,倒是像一個讀書人的模樣,沒想到竟然就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媳婦春蓮。

    馬老漢又是仰頭一杯酒下肚打開了話匣子:“那馬廣就是個敗家子!馬廣他爹馬波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大財主,大善人,看到外面的那玉米地嗎?以前一大半都是馬波的。馬波心善,對待家裏那些長工也是和顏悅色,農忙時也願意給他們寬裕兩天讓他們回家收割些莊稼,要是遇到誰家遇到個難事,馬波總是幫上一把。這馬波就是俺的堂弟,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老實人啊。”

    看到馬老漢一臉懷念的樣子,張青陽就知道這個馬波多半是已經過世了。

    馬老漢嘆了口氣才繼續說道:“馬波雖然是個好人,但是他老婆卻一直沒給他生下個一兒半女的,馬波人又老實是個疼愛老婆的人怕傷了老婆的心倒也沒有拋棄自己的原配納妾,到了三十七歲那年他老婆得了急病死了,後來還是村裏的人張羅着給他介紹了一個縣裏的姑娘,這纔算是續上弦,直到四十歲纔算是有了馬廣。”

    馬老漢夾了塊魚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着仰頭又是一大口酒下肚纔算是又開了口:“這馬波中年得子,自然是疼愛的厲害,從縣裏專門給他請了老師過來,盼望他能考取個功名。”

    張青陽這才知道爲什麼那馬廣與那些地痞流氓相比看着有些書生氣,原來是自幼就有人教他念書。

    馬老漢沉吟了一下才說道:“馬廣那小子小時候看着乖巧懂事,俺是看着他長大的,沒想到,唉,他現在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馬老漢說到這裏氣的把手裏的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沉聲說道:“那小子十六的時候參加鄉試,本打算考取個秀才,沒成想正趕上光緒三十二年不讓舉辦鄉試了,馬廣自認爲讀了幾年聖賢書,憤憤不平在縣裏面整日買醉,馬波勸了幾次見沒有用索性也就由着他去了。反正,家大業大的也不在乎那兩口酒水不是。”

    張青陽沒想到這馬廣也倒是個十足的倒黴蛋,讀了十餘載的書,結果現在不讓鄉試了,可憐的他連個秀才都沒撈到。

    馬老漢看張青陽也放下了筷子,只有非默還在那意猶未盡的喝着雞湯,笑了笑說道:“要說那馬廣本性倒是也不壞,只是沒想到馬廣也是不會交朋友,在縣裏整天買醉的時候被那羣地痞流氓給盯上了,那羣人張老弟你也知道,那都不是人,是活脫脫的窮鬼、懶鬼啊!”

    馬老漢說的又是氣的不行喝了口酒壓下了胸中的火氣繼續說道:“那羣地痞流氓見馬廣終日在酒館買醉,手裏也有銀子,就時不時的在馬廣那裏蹭些酒水,時間一長,馬廣居然把那羣活鬼當做是知己。一來二去,就和他們整日混跡在一起,那羣地痞流氓就慫恿他去賭錢,去喝花酒,甚至。”

    馬老漢眼神流露出對馬廣的無比失望開口說道:“甚至是跟着他們學會了喫福壽膏!”

    “福壽膏?師父,福壽膏是什麼啊?好喫嗎?”非默這時冷不丁的開口問道,他跟着張青陽可是沒少喫過各種糕點,桂花糕了、糯米糕了,可是這福壽膏卻是聽都沒聽說過,聽馬老漢這話的意思,這福壽膏似乎像是個了不得的東西,非默只饞的嘴巴流口水,瞪着兩隻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張青陽。

    張青陽心中可是明白這福壽膏可實實在在的不是什麼好東西,而是大煙!

    那大煙也就是鴉片是英格蘭人偷偷運到國內用來毒害國人的身體賺國人白花花的銀子,美其名曰叫福壽膏,只是張青陽沒想到這小縣城裏居然也有福壽膏煙館。

    張青陽輕輕地拍了一下非默的小腦袋瓜子讓他閉嘴沒好氣的說道:“喫,你就知道喫。這福壽膏可不是你喫的那些軟糯香甜的糕點,而是蝕骨的毒藥,喫一口整個骨頭都發黑,你還喫不喫?”

    非默嚇了一跳,心裏直罵馬廣那傢伙是個傻帽,正經人誰喫毒藥啊?

    馬老漢見非默喫癟的樣子忍俊不禁的笑了笑才說回正題:“馬廣那小子自從染上了毒癮和煙癮之後,是再也不歸家,整日的出去花天酒地。馬波一看這樣也不是個事,考慮到馬廣年紀也不小了,就想着給他娶個女人,興許能讓他收收心,結果沒想到春蓮過門後,馬廣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起來。”

    馬老漢見沒有人再動筷子就將馬徐氏叫了過來,將吃了一半的魚身和燉雞收拾到竈下去喫,馬徐氏手腳麻利的將東西帶了下去纔算是喫上飯。

    馬老漢見桌子收拾乾淨又起身給張青陽師徒倒了茶水,那水不多不少正是七分滿。

    做完這一切這馬老漢才又開了口:“馬廣娶了春蓮之後不但沒收心,反而越來越愛賭,沒多久就把他爹馬波和他娘給氣死了。他爹孃一死,更加的沒人管他,終日的和那羣狐朋狗友聚在一起,老弟你也知道賭博嘛就是十賭九輸,再加上吸大煙,這才十幾年,馬波辛辛苦苦攢下的偌大家業就讓他給敗了個乾淨。”

    張青陽心中不由地也看不起這個馬廣,不過他倒是有個好爹攢下的家業居然讓他敗了十幾年才敗乾淨。

    馬老漢說道這裏又是一聲長嘆:“唉,春蓮那傻丫頭也是可憐,跟了這麼個男人,俺們都勸他離開馬廣,她就是不聽,女人嘛有時候是要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可是那馬廣根本就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她要是聽我一句勸,怎麼可能會發生後來的事!”

    張青陽見馬老漢說了這麼半天終於說到了正題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馬老漢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才說道:“馬廣那混蛋玩意兒敗光了家業,把家裏的田和那三進三出的大宅子給賣了之後,還是繼續的賭,後來,馬廣那畜生在賭桌上輸紅了眼,居然。”

    馬老漢用極度厭惡的語氣說道:“居然把他老婆春蓮當成賭資輸給了縣裏一個有名的惡霸劉老爺。”

    張青陽萬萬沒想到這馬廣看上去人模狗樣兒的卻是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人,心裏的無名火騰的一下燒了起來面色陰沉道:“後來呢?”

    馬老漢的眼神流露出一絲不忍開口說道:“馬廣那王八蛋輸了春蓮自然是不敢回家,躲在縣裏的花樓裏花天酒地,直到劉老爺帶上家裏的長工拿着馬廣那畜生親手畫押過的字據來到村裏,俺們才知道那畜生做的荒唐事。”

    “春蓮讓劉老爺帶走了?”張青陽聲音有些冰冷,非默知道師父是動了真火。

    “哪能啊!要是老漢我連她們娘倆都護不住,俺這六十多年算是活到了狗肚子裏,那劉老爺纔在春蓮娘倆門口叫嚷了幾分,俺就叫上了村裏的男人們把他們給暴打了一頓丟出了村子。”馬老漢手腳並用的比劃着,說着自己當時的神勇。

    “馬老哥這事做的地道,來,我敬你一杯。”張青陽對這看似平常老農模樣的馬老漢刮目相看,直接將馬老漢面前的酒杯和自己的酒杯倒滿,端起敬了馬老漢一杯。

    非默也是覺得面前這個憨厚的老人像是一個老兵一般,老邁而倔強的守護着這個馬坡子村。

    馬老漢喝光了杯子裏的酒,聲音有些遺憾的說道:“那春蓮雖然是一個女人,倒是有骨氣,不堪受到這樣的侮辱,當天夜裏趁着她那年幼的女兒秀桃睡着的時候,一頭撞死在自家的大門上。馬廣那畜生就是老婆死了都沒回來,還是我們幾個村裏的老人出面給春蓮收了屍。”

    馬老漢說到這裏,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俺們怕春蓮死的冤枉化成惡鬼回村鬧事,村裏面合夥湊了兩塊銀元找了紅河村的牛仙姑,聽人說她身上帶着仙兒,能和鬼魂說道說道,在牛仙姑的張羅下我們才把春蓮給葬在了村外那塊地裏。沒想到,還是出了事,就在春蓮下葬後的第三天,春蓮回來了,還是上了她閨女秀桃的身子。”

    馬老漢的話說到這裏算是結束,張青陽卻是想到了之前出手用驅鬼符試探那秀桃的時候可是沒有任何反應,想了想還是對馬老漢說出了自己心中的判斷。

    張青陽面色鐵青,聲音冰冷的開口說道:“馬老哥,我今天用驅鬼符悄悄的貼在了秀桃的身後,要是鬼上身的話,那驅鬼符碰到秀桃身上的鬼氣必然會把春蓮的鬼魂逼出來的。可是,那驅鬼符就像是什麼都沒有感應到一樣,沒有反應的掉落在地上。依我看,這絕不是鬼上身。”

    張青陽這一番話險些把馬老漢嚇個半死,只見他聲音顫抖開口說道:“你是說?”

    張青陽點點頭開口說道:“沒錯,可能是碰到了厲鬼奪舍。”

    馬老漢面色慘白沒有血色,這借屍還魂厲鬼奪舍的事農村裏可是屢見不鮮。

    過了小半天,馬老漢才緩緩的求道:“張老弟,你可要救救秀桃啊,她還只是個孩子啊。”

    張青陽點點頭開口說道:“放心,馬老哥,我不會放手不管的。”沉吟了一下,張青陽才又沉聲問道:“這春蓮上秀桃的身子有幾天了?”

    馬老漢掰着手指算了一下才開口說道:“應該是六天,對,就是六天!”

    張青陽聽到馬老漢這樣說心裏才暗暗鬆了口氣:“要是才六天,那還有的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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