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預感,這一胎肯定是個兒子,當初懷女兒的時候可是一直都很消停的,她甚至都還能挺着個肚子給他做飯喫。
就是在大元地界那深山野林的時候。
這一胎從懷上開始就一直都不大安生,所以十有七八是個頑皮的小子了。
“是女兒的話也就罷了,可以寬鬆些,是兒子還能由着不學無術麼。”秦恆道。
在他這裏,一直以來都是女兒寬鬆養,兒子嚴格養的。
畢竟家裏有皇位要繼承,兒子纔有繼承權,女兒到時候是要嫁出去的,不管好還是不好,以後都是被人家的事。
但是兒子要是不好,那可就是自己老祖宗的基業了。
楚月道:“要是個兒子也無所謂啊,他自己高興就行,前邊那麼多皇兄呢。”
秦恆仔仔細細打量了她兩眼,然後就發現這個女人竟然是在說真的,她真的沒有半點想要爲兒子爭權的想法。
不由有些爲自己兒子未來擔憂,他敢說若是其他妃嬪,包括皇后在內,聽到他的話都會表示要好好管教兒子。
就這個女人竟然贊同兒子當個紈絝混喫等死?
“怎麼了?”楚月看他:“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不是嫡也不是長,尤其我看大皇子跟二皇子都還那麼優秀,沒我肚子裏這個什麼事了,讓他以後當個閒雲野鶴,過他自己想過的生活就行。”
秦恆不想同這個沒志氣的女人說話了,道:“你快喫吧。”別說話了,嘴裏沒一句他想聽的。
但是秦恆也是有些糾結。
這個女人如此沒出息,他卻是忍不住想爲她肚子的兒子說話。
什麼叫非嫡非長就不能想?他當年也非嫡非長,最後皇位就落到他手裏了。
可是叫他那些還活着的皇兄皇嫂大跌眼鏡,可都沒少說風涼話,更有不服氣的,但是不服氣也沒用,都被他父皇給鎮壓了。
皇位幾乎沒有什麼阻力的就落到了他手裏。
所以若是即將出生的老九真有那個本事,怎麼就不能爭一爭了?但是這個女人顯然真沒有這方面心思。
最關鍵的是她這麼受寵,完全可以吹枕邊風的啊。
秦恆瞥了她一眼,楚月打了個哈欠,道:“皇上是不是要去處理政務了?”
“困了?”秦恆道。
“嗯,我要去睡會,皇上用完自己忙去吧。”楚月點頭道。
秦恆就讓喜鵲琥珀扶着回去休息了。
回來屋裏了,琥珀可就忍不住了,小聲道:“娘娘怎麼可以跟皇上說那種話?皇上明顯是對九皇子期待不小的。”
喜鵲也道:“奴婢也覺得皇上很盼着九皇子出生。”
楚月打着哈欠,道:“人這一輩子要知足常樂,我都已經這麼受寵了,對於兒子就沒那麼高要求了,左右生在皇室,他是一輩子都衣食無憂,若是喜歡出去遊山玩水又有何不可。”
當然這是她心裏的一個想法,另一個想法則是,她肚子裏這個真是個兒子,她本意是想讓他當個閒王混喫混喝,安逸過一輩子。
可若是他自己長大了想爭想搶,那她自然就會幫他了。
楚月心寬體胖地睡覺去了。
真別說,皇莊這邊溫度比宮裏真要低上一些的,如今這個時節還有點發涼,但這麼睡着剛剛好。
沒一會楚月就睡着了,這一陣子以來折騰太過了,人精神氣不大好,所以這一覺又睡到差不多晌午時分纔起來的。
肚子就已經餓了。
楚月覺得自從自己懷孕後,真的是特別容易餓,哪怕如今肚子裏的孩子還小,可是消耗也不是一般的。
秦恆也處理完了政務,過來就看到她這副懶洋洋的樣子,笑道:“用了午膳,一塊出去走走?”
“好啊。”楚月頷首。
跟他一起過來用午膳,楚月自己的還是比較清淡的飲食,當然營養方面是足夠了的,食材還都是皇莊裏自己產的,很是新鮮。
楚月就喜歡喫青菜,不過今日的燉肉很香,所以楚月就試着吃了幾塊,也不敢多喫,就那麼幾塊。
喫完就吃了不少飯,魚肉也吃了一點點,還喝了排骨湯。
秦恆看了就很舒心了,道:“今日胃口不錯。”
楚月喫飽喝足心情也好,道:“皇上慢點喫,我喫好了。”
秦恆就繼續喫自己的,楚月就說道:“話說回來,老國師上哪去了,上次先皇的葬禮也沒有回來。”
秦恆道:“老國師當時不在大鳳境內,在大周王朝那邊,而且也在閉關,年初有給朕寫了一封信送回來,說今年會回來一趟。”
楚月說道:“老國師如今年紀很大了吧?”
“若是我記得不錯,老國師今年已經過百。”秦恆說道。
楚月忍不住道:“老國師可真是名副其實的世外高人。”
“朕張貼皇榜的時候,也不見他回來。”秦恆還不大滿意呢,他可是派了不少人出去尋找老國師,但是一直都沒什麼消息,還是一直到今年年初纔給送了一封信回來,說今年要回來一趟。
楚月道:“老國師就是擅長占卜之術,又不會治病。”
秦恆沒說話,當時可也是病急亂投醫了,自然是盼着老國師能回來的。
用了膳食,秦恆就帶着楚月出來外邊走走了。
過來田地裏邊,雖然種的糧食不多,當時皇莊這邊也有幾十畝地專用來種糧食的。
這個時候地裏的糧食長得很茁壯,秦恆看了就極爲滿意,問道:“如今地裏的莊稼長得極好。”
“這都是多虧了皇上傳下來的堆肥方子,如今民間也是多有漚肥的,莊稼長得都好。”方管事笑道。
這就是張娘子新嫁的男人了,原本的老婆得了病沒了,之後就沒再娶。
後來就跟張娘子成了好事。
秦恆說道:“蟲害可多?”
“蟲害也多,不過奴才帶人養了不少青蛙,把這些青蛙往田裏一放,蟲害就不成大問題了。”方管事道。
“這法子倒是不錯。”秦恆頷首道。
楚月問他道:“這邊可有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