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蘿蔔就是白菜，當然也不是全素，就是沒給他進補太多而已。
秦恆可不是喫素的，當年在龍安寺那是沒辦法，所以喫也就吃了，但是喫完回來之後，他可是好一陣子都沒有喫素的，飯桌上都見不得素。
還是後來才又慢慢恢復過來。
如今楚月這個膽大的就敢這麼給他喫。
其實或是還是很好的。
比如冬瓜湯，那其實就是排骨冬瓜湯，那燉蘿蔔，其實就是牛腩燉蘿蔔，楚月愛喫的，秦恆的桌上都不能放牛腩這一類喫食。
是後來跟着楚月喫，他才慢慢接受的。
所以要說虧待的話，那肯定是沒有的。
秦恆就用得不是很滿意，楚月說道：“皇上，你要知道，這一個冬天裏，民間很多百姓肚子能喫到五成飽其實就已經是幸福的了，如今有這個喫你就別嫌棄了。”
“誰說頂多只能喫五成飽的？”秦恆就道。
楚月就道：“五成飽我都是往多了說的，皇上你是真龍天子，萬萬民之上，我也知道皇上做到你這份上已經是千古一帝了，但是在民間便是如此，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冬日裏的百姓們不用勞作，他們都是不敢喫飽肚子的，因爲明年的老天能不能賞飯喫這還是未知數，誰敢敞開肚皮喫去？”
秦恆聽了頗爲感觸，輕嘆道：“還是朕做得不夠好。”
“如今已經是好多了，自打旱災後，皇上命人養了許多雞鴨，如今各式烤鴨在各地都風靡不已，還有各種烤雞雞肉的喫法，那些雞鴨毛都會僱傭人篩選出來製成成衣與被絨，那都是能給百姓提供工作崗位，提供賺錢的行業買賣。”楚月說道。
秦嬌妤的洛陽商隊已經成型了，名下就有專門收購雞毛鴨毛的，就是做成格外暖和的成品出售。
雖然是雞毛鴨毛，可是秦嬌妤這位大長公主自己都說好，自己都在用，那人家還敢有看不起的嗎？
這就是權勢帶來的好處，很多時候就能引領潮流引領時尚。
洛陽商隊路徑的大大小小城池都設置了各種廠子，口碑都很不錯，各種生意也是做得風生水起。
就今年秦嬌妤給楚月帶回來的分紅利潤，那就高達五萬兩之巨的。
對於秦嬌妤的生意，便是秦恆也是覬覦的，他可是從中收了不少保護費，不過即便如此，秦嬌妤也是賺得盆滿鉢滿的。
這麼一說就聊遠了，不過秦恆聽她說起民間百姓門的生活，他倒也是一點不抱怨地吃了飯。
“皇上，後邊的日子就這麼吃了？”楚月便看他道。
“你給朕變些花樣。”秦恆便也道。
這個男人他是憂國憂民的，想着不少百姓在這雪日裏甚至都喫不飽，他便也感同身受起來了。
這樣的飯菜叫封總管看了，封總管都是要忍不住皺眉的。
他就過來找冰葉了，想讓冰葉勸勸，這叫怎麼回事啊？冬日裏最是滋補的好時候，這時候不給萬歲爺補着，反而叫萬歲爺喫蘿蔔白菜，這是要幹啥？
冰葉沒搭理他。
小玄子就給楚月進言了，道：“娘娘，萬歲爺日理萬機，用這些會不會過於樸素了些？”
“哪會樸素？”楚月說道：“牛肉燉蘿蔔，還有酸溜白菜，還有皇莊那邊送回來的綠油油的青菜，今晚上還有魚湯喝，已經讓膳房燉下了。”
“這又是蘿蔔又是白菜的。”小玄子乾笑道。
“冬喫蘿蔔夏吃薑，不勞大夫開藥方，這可是民間有的諺語，你可不要小瞧了那便宜的白蘿蔔。”楚月道：“再說我不也是那麼喫麼。”
小玄子就道：“娘娘還在月子期呢。”
“是啊，我還在月子期我都這麼吃了，更別說皇上好好的，知道你們都是忠心的，放心好了，不會虧待了皇上去。”楚月說道。
小玄子就都轉告給他義父了。
封總管撇嘴：“冬喫蘿蔔夏吃薑，不勞大夫開藥方，渾身上下就這一張嘴能說會道，就是靠這張嘴把萬歲爺忽悠住的！”
“但貴妃坐月子不也是跟萬歲爺喫一樣的？”小玄子說道。
“放眼整個皇宮就沒有她敢這麼對待萬歲爺的，萬歲爺什麼身份，給萬歲爺喫那些東西！”封總管還是義憤填膺。
就上次萬歲爺去妍常在那邊，妍常在可是命膳房擺了滿滿一桌子的菜色，差點把她的月例都透支了。
那才叫心裏有萬歲爺的態度！
楚月可不管封總管是怎麼想的，她今日把凡女傳大結局送出去給秦嬌妤。
這麼多年下來，秦嬌妤都是她的忠實讀者啊，不曾棄過她，這不，最後一冊完結卷出來，秦嬌妤就緊着進宮來了。
“這就完了？”秦嬌妤不由得道。
“完了。”楚月頷首。
秦嬌妤又是遺憾又是感慨，說道：“往後都不知道看什麼了，這都看你的話本看習慣了。”
“外邊那麼多呢。”楚月倒是很淡定。
“都沒你寫的那個味兒。”秦嬌妤搖搖頭。
楚月笑了笑，自己的作品被人認可她還是很高興的。
“坐小月子的時候，怎麼還寫呢？”秦嬌妤轉而道。
之前消息傳出去的時候，秦嬌妤也聽說了，也是第一批進宮來看望楚月的。
因爲事關自己兒子，楚月便是連秦嬌妤都沒告訴實情，都讓那麼以爲便是了。
秦嬌妤也是聽徐啄說了，他說如此突然極有可能是復發了，所以鳳夫人才保大。
不過這些事秦嬌妤一句沒說，不敢觸到楚月的傷心處。
“閒着沒事就寫了，左右也不費什麼力氣。”楚月說道：“今兒央央說許久沒見到慕靈姑姑了，想得慌呢。”
“現在是去落雨閣了？”秦嬌妤道。
“是啊，一天天的，就回來喫飯睡覺，其他都不着家。”楚月道。
秦嬌妤笑了笑：“就該如此，這才活潑可愛。慕靈那丫頭進冬天後就跟蛇開始冬眠一樣，懶得很，我進宮她也沒說跟着來，你要是捨得，我待會回去就帶央央一塊回家裏去住幾日。”
“那丫頭肯定要很高興了。”楚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