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年輕的時候是一口一個恆兒，但是如今都這把年紀了，自然也是改了口，都是喊秦恆這個侄子皇帝了。
畢竟秦恆也是要面子的。
而秦嬌妤對秦恆也是瞭解的，要不然怎會說出這句話來？
“這話怎麼說？”楚月不動聲色看她。
“這還用問嗎？太子若是自廢了，那基本上就等於再沒有機會了，斷沒有廢了又立的道理，儲君可不是兒戲！”秦嬌妤說道。
“是這個說法。”楚月也不否認，一旦太子自廢，那個位置自然就與他再無關係了，因爲他母后殘害了太后的事這就是一個洗不去的污點。
哪怕如今是風平浪靜，可一旦太子自廢后再有那個念頭，這就會成爲攻訐他名譽最鋒利的武器。
他也無法服衆。
“可皇帝他之前不是一直都挺看好太子的嗎？如今太子算是棄了，那接下來是哪個？江夏王？還是十皇子？”秦嬌妤說道。
她看來看去的，也就剩下這兩個了。
三皇子不用說，那個混小子就是色鬼投胎，上輩子沒準就是死在女人手上的這輩子纔會這麼好色。
四皇子沒有孃家幫襯，而且資質也普通，五皇子倒是天賦異稟，可是腿已經徹底跛了，形象不好，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六皇子七皇子還有八皇子幾個，早早就被否決了，而且三人也是一派紈絝做派，很是不學無術。
倒是十皇子，雖然年紀小，但是被教導地極好，懂禮也謙和，而且也很喜歡讀書。
而且十皇子還是自小在太后跟前長大的，這個出身可是極爲的拿得出手。
楚月沒說什麼。
秦嬌妤皺了皺眉，想來想去總是想不到確切的，說道：“你別光是沉默啊，你也說幾句。”
“我能說什麼？皇上怎麼說我怎麼聽就是。”楚月便說道。
她的小九如今已經進軍營裏了，日後成長起來定然會是一名猛將，不過楚月有些擔心，兒子會不會只有匹夫之勇？
“皇帝的心思到底不是旁人可以探究的啊。”得不到確切答案的秦嬌妤只能嘆道。
但是她覺得下一任儲君必然是在大皇子還有十皇子之間挑選的，不會有旁人。
楚月就沉默喝茶，等秦嬌妤走了就把她送走，隨後方纔道：“替本宮更衣，本宮要去看望皇后。”
鎮國公府那邊的關係，她怎麼着都得收入手中。
蕭皇后因爲近日來的打擊，整個人的精神氣比之前還要差，而且咳嗽的時候還會咳出血來，這比之前都要嚴峻得多了。
但是也難怪，原本還以爲是一場好戲，誰知道到頭來自己卻成了那場戲的角兒叫別人看。
心靈跟精神的雙重打擊，叫蕭皇后原本就不好的氣色雪上加霜。
四公主跟五公主臉色都是不大好，尤其是五公主，都快要急哭了。
聽到外邊的稟告說貴妃來了，四公主五公主對視一眼，蕭皇后眼神之中也出現了一絲神采，說道：“讓貴妃進來。”
楚月也就進來了，恭恭敬敬給蕭皇后見了個禮：“見過皇后娘娘。”
蕭皇后已經被扶着坐靠着了，看着眼前這個女子，道：“玥貴妃不用多這個禮。”
“皇后娘娘是正宮，本宮不過是貴妃，這個禮本宮得行。”楚月說道。
“平身吧。”蕭皇后臉色不變，道。
“見過貴母妃。”四公主五公主這才一起見了個禮。
楚月也讓她們不用多禮，這才道：“本宮有些話想要跟皇后娘娘單獨說，不知道兩位公主可否行個方便？”
“又有什麼話是不能當着我們面說的？”五公主站着不動。
四公主卻是看向她母后，道：“母后，那我們先出去外邊等一等？”
“嗯。”蕭皇后頷首。
四公主就拉着五公主下去了，蕭皇后這才道：“給貴妃看座。”
從天牢出來的紫蘇便給搬了一張椅子上來，道：“貴妃請坐。”
“多謝皇后娘娘。”楚月道了謝，便也坐下來了。
“本宮很意外，如今本宮如同廢后，貴妃竟然還肯屈尊過來見本宮。”蕭皇后看着她道。
“皇后娘娘跟本宮也不算有太大仇怨，如今過來看望也是理所應當。”楚月道。
“雖然本宮對慈寧宮沒什麼好印象，但是十皇子這個孩子確實個醇厚純良的性子，太后已經沒多少日子了，護不住他的，哪怕皇上給出了重諾才讓太后改口，但他不會是江夏親王的對手，最後皇位勢必會落入江夏親王手上，等他繼位，淑妃便是太后，與淑妃結下大仇的你，到時候又該如何自處？”蕭皇后看着她道。
因爲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皇后忍不住喘起來了，隔了一會才繼續道：“淑妃不會放過你的，玥貴妃，她的性子想來你也清楚，賀府雖然是我們一起扳倒的，但淑妃得勢後她絕對不會罷休，六公主就算嫁到鳳氏去，那個時候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皇后娘娘說的是，淑妃若是得勢了，她不會放過本宮，當然了，昔日的廢太子她也一樣會斬草除根。”楚月說道。
蕭皇后眸色轉深，道：“太子以後會自廢，這點你已經知道了吧？”
“知道。”楚月頷首。
“以後長寧會嫁到大周成爲大周的太子妃，這是兩國聯姻，大周的太子以後會是大周皇帝，但凡新帝長了腦袋，他就不敢苛待大周皇后的胞兄！”蕭皇后說道。
“即便是保住了一命，可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那樣的日子會是太子想要的嗎？也是皇后娘娘你想看到的嗎？”楚月看她道。
蕭皇后臉色烏沉，卻是說不出話來，因爲楚月說的沒錯。
那樣的日子人是活着，可是卻是生不如死，可是再怎麼說，那也是活着啊。
“太子應該已經知道自己的結局了吧，這會沒準在太子府上借酒澆愁，皇后不妨跟太子透露一下，跟本宮合作，即便與那個位置再無相干，但日後親王的爵位是絕對不會少的。”楚月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