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進宮了,自然不可能不見面,這不是兩人頭一次碰面了,好幾回了。
其中有二三回還是蕭玉嬈專門過去堵她的。
但無一不是挖苦嘲諷陳雙珠。
不過從始至終,陳雙珠都從沒有回擊過而已,這一次也是一樣的,便是被嘲諷下人做派,但是陳雙珠也不惱。
這會陳雙珠雙目沉靜,淡淡道:“她是蕭國丈府所出,姑母是皇宮裏的皇后娘娘,論出身她的確比我高出一截,我若是連這點都忍耐不了,那我進宮來又有何意義?”
她跟蕭玉嬈之間,要說身份的話她的確沒得比,這點否認不了,她也沒想過要否認,但是如今她陳府蒸蒸日上,眼下比不過不代表日後比不過。
“小姐大度,不像她,張口就羞辱人,小姐給九皇子做荷包做靴子又怎麼了,這都是小姐的心意,她自己不會做還敢來嘲諷小姐,當真是不知所謂!”婢女哼道。
陳雙珠一邊帶着她往景輝宮走,一邊輕笑道:“的確是不知所謂,也不看看自己腳踩的是什麼地方就說出那樣的話來。”
這裏是皇宮,是九皇子的家,別說在這宮裏頭了,便是在整個大鳳,誰又不是九皇子家的奴才呢?
所以她給九皇子做荷包做靴子當年禮送給九皇子,又有何不可?
倒是蕭玉嬈,那一番做派,進了這宮裏還擺她蕭國丈府大小姐的做派。
“小姐,剛剛奴婢都看到了,九皇子腰間上佩戴着的荷包,就是小姐你送給九皇子的,九皇子都隨身佩戴着呢!”婢女抿嘴笑道。
說到這個,陳雙珠眉眼間也帶着笑意,可不就是認出來那是她送的,所以蕭玉嬈這才嫉妒冒酸諷刺她麼。
“以後的路還長着,且慢慢走着瞧便是。”陳雙珠緩緩說道。
帶着婢女也就回她姑母的景輝宮去了。
而未央宮裏頭,楚月正在招呼兒子喝溫牛乳喫花生點心,秦九也沒客氣,而且好像每次看到他喜歡喫未央宮的東西,他母妃心情就會格外好一樣,除非是喫不下了,否則秦九也不介意喫一些讓他母妃高興。
楚月說道:“她們倆個也是有心的,時不時都會過來給母妃請安,而且也都是懂事,有什麼好的都會給母妃送些來,像玉嬈,上次就剪了梅花過來,十分好看。當然雙珠也不錯,聽說給你送了荷包跟靴子?”
“嗯,雙珠表妹很客氣。”秦九頷首道。
楚月笑了笑,道:“是不錯,你這個荷包就是她做的?”看着他腰間上的荷包。
秦九看了一眼,他不大清楚,道:“不知道,小罐子給佩的。”
楚月點點頭,但是她清楚這個荷包應該就是陳雙珠送的了,因爲剛剛蕭玉嬈還有陳雙珠都看過這個荷包。
蕭玉嬈臉上的酸意一閃而逝,而陳雙珠則是喜色一閃而過。
“嗯,上次賞雪的時候她不小心踩了我一下,踩髒了靴子,就說賠我一雙。”秦九說道。
他是沒怎麼把這些事放在心上的,但他母妃問起,他也就說了。
楚月沒說什麼,但是心裏可真覺得這個陳雙珠不一般。
這小小年紀的,可是卻一套一套的,這長大了可不得了,自己兒子能一直這麼不爲所動麼?
當然她也不是不滿意陳雙珠,但還是會覺得陳雙珠過於精於算計了,只不過各有各的活法,她的看法也不太重要。
還是要自己兒子的看法爲準啊。
“母妃,我開春之後要去鳳氏那邊待一陣。”秦九便看着他母妃道。
楚月愣了一下,說道:“有什麼事情嗎?”
“沒,就是想去住一兩個月。”秦九淡言道。
楚月一聽就道:“這是喜歡上鳳氏那邊了啊?不過母妃這裏沒有決定權,你得去問你父皇,他要是答應的話,母妃這裏也沒什麼問題。”
兒子喜歡過去鳳氏她自然是沒意見,跟鳳氏都來往纔好呢,以後跟博兒星兒他們感情也都好。
她可不希望自己兒子跟云云的兒女生疏生分。
秦九點點頭,他母妃這邊沒問題後他父皇那就更不會有問題,他清楚他父皇是支持他跟鳳氏多來往的。
秦恆還是先從楚月這裏聽說,他睡到十點多才醒的,一邊由着楚月給他穿衣服,一邊說道:“去多走走也挺好,尤其是墨氏家族跟百里家族,都是不錯的。”
楚月給他纏腰帶,便說道:“小九去鳳氏,跟墨氏家族百里家族有什麼關係。”
“不是一塊都在那呢。”秦恆說道。
楚月對他可是瞭解的,這人看似個溫和的,但實際上野心了不少,更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於是就打量着他,說道:“你心裏有什麼打算?”
秦恆就摟着她用力親了一下,楚月嫌棄道:“你都還沒洗漱就亂親!”
“昨晚上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樂意着呢,高興得飛起來。”秦恆道。
楚月啐了一口:“快洗漱,這個時辰了你還喫不喫早膳了?”
這麼一插科打諢,楚月也就沒有再追問他有什麼心思了,過來又跟他一塊喝了一碗湯。
“後天就是你的賞梅宴,可要去朕的私庫挑選幾樣東西,給當做彩頭?”秦恆喫着蝦餃,問道。
“可以呀,那待會就叫小栗子跟着去挑幾樣。”楚月頷首道。
秦恆沒說什麼,吃了個遲到的早飯後,他就過來御書房這邊了。
封總管已經把鑰匙給了小窯子讓帶小栗子過去私庫挑禮物,就送上一根朱釵,說道:“萬歲爺,這是環答應命人送過來的,環答應想請萬歲爺過去看她。”
秦恆自然知道環答應是誰,他都聽說了,皇貴妃給了她兩條路,但是環答應挑了進宮的路。
如今已經是宮裏的一個答應。
不過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宮裏也不是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