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肖泰領命後,世子也開始忙得不見人影,江府的事不知道查的怎麼樣,穆王府倒是先出了事,正如預期的那般,一些官眷送了些禮物去王府道賀而這些禮物中大多是珊瑚石榴之類,江寧容看到後氣得早產了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江寧容已經把孩子生下來了,早產加上難產,折騰了一天一夜,穆王府里人仰馬翻,據說連皇上都驚動了。產後血崩,是御醫拼盡全力才護了她一命,好像此後也很難有孕了,所幸母子均安,孩子很健康,不知道對於江寧容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這些都是塵埃落定以後,平安跪在我面前說的,世子早知道此事卻吩咐了她們隱瞞了我,聽說還直接拒絕了穆王府小廝的上門求救。“主子,世子爺就是怕咱們與穆王府牽扯不清,自古以來生孩子都是女人的鬼門關,就算主子去了也是幫不上什麼忙的。別到時候又衝煞了您。”“你先起來,”我沒好氣地瞥了眼假裝可憐的平安,“我又沒說什麼,你們世子爺的話我哪次不聽啊,直接跟我說不就行了,何必要瞞我。”“直接跟您說,您肯定又坐立難安的,最後一定會衝動去看一看,到時候御醫,王爺一求,說稚子無辜之類的,您又心軟去幫二小姐了。”我:我有這麼聖母了嗎“世子爺說了,二小姐與您上次中毒有關,您以後啊,能遠離就遠離,實在躲不過,奴婢們也不會讓她接近您半步的。”“好啦,哪有那麼誇張,江寧容以後難有身孕了,恐怕也是攔不住穆王娶妻納妾了。”不過所幸還有個孩子傍身,在外界看來,地位還是尊崇的。“照奴婢看啊,她就是活該,要不是在皇莊主子救了她,指不定那次她就出血無法受孕了,如今還能有個孩子,竟也這般暗害主子”平安她們一直對江寧容有意見,這些丫頭們還不知道其中原委“過幾日杜小姐就要進門了吧”我話一問出口,平安頓時噤了聲,眼睛怯怯瞟過來,生怕我在傷心之類。我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此事我是有些不愉快,但絕不是傷心,你別跟喜樂、秋月她們似的,腦補太多覺得我在人後偷偷抹淚。也別去主動欺負人家,只要她不來招惹我,我便放任她在這後院生活,懂了嗎”殷切叮囑也是怕丫頭們忿忿不平壞了些計劃。平安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衝她肯定地點了下頭,平安就瞭然的低頭領命:“奴婢省得了,定然會幫助側園操辦的妥當,無有逾矩。”平安退下後,屋裏又陷入了沉靜,我移步到書房,百無聊賴翻起了賬簿,腦中不由自主又飄回到江寧容身上,雖然世子還沒有對江府怎麼樣,但他對江寧容已經出手了。我若不是因爲太瞭解他,也會覺得這只是婦人難產罷了,何況這個時代醫學並不發達,但是世子是那種特別擅長埋伏長遠計劃的人,順帶着將計就計把事情做得天衣無縫。有的時候,我會覺得江寧容是可憐的,應該說這個時代的大部分女性都是可悲的,她們分不清自己的敵人是誰,只是一味的嫉妒着自己求不得的,然後就成了別人的棋子“在想什麼”世子從外面走進來,到桌前看到我手裏拿着的是賬簿,撇了撇嘴角到內室更衣去了,我放下手邊帳本,起身去幫他,“今天在朝上遇見羅洋了,沒想到他在吏部任職,參與文官考課倒是很適合他。”世子說着皺了下眉,“他今天倒是跟禮部的”“是雲錦的相公嗎”我有些好奇。“嗯,不知道,遠遠的,沒看清。”世子撣了撣褲子,換了輕便的軟鞋。“禮部最近常常上門找我商議你的納妾事宜。”我轉身將他的官服掛好。“找個管家出面就好,納個妾怎需要正妃出面。”世子不耐煩地揮手,拆不開與髮絲纏繞的冠珠,想直接暴力扯斷髮絲。“那怎麼行,畢竟是世子府和護國公府的事,禮節上可不能出一絲馬虎。”我轉過身輕拍下他的手,讓他坐到凳子上,仔細將他髮絲從珠串中抽出,又給他梳理順滑編好。然後洗漱用膳,餐桌上又談論了些家長裏短。世子喜歡這種感覺,雖然他從未明確表示過,但他從未說過食不言寢不語這樣教條的話,而且如果你哪天真的安安靜靜喫飯的話,他會喫的特別少,沒有胃口,所以日常的談話就是下飯菜。不過今天世子倒是一反常態地不高興了,因爲我提了迎親的事,“讓肖福帶着我的世子印去迎親”世子冷冷地甩了這句話就離開了,面前的粥就喝了兩口,我有些後悔不該在喫飯時候提起,但素日裏世子也不會給我機會提這事兒,不是甩袖子走人就是臉色陰沉要發邪火。眼看日期一天天近了,世子仍不配合,按理我也懶得管這事,夫君納妾做妻子的還得忙着操持,任誰也不會高興,但是架不住是皇上賜婚,而且護國公也派人來的頻繁,依着我想,反正都要迎娶的,索性把事情做妥,等她進門以後在各自安好算了,可世子顯然不這樣想,覺得是我同意了納妾的,自然一切後果都要我承擔。行吧,先去哄一鬨嬌氣包,再好好勸一勸呃,感覺這情形這麼詭異,大房勸相公納妾果然賢惠過頭了到世子書房的時候,看到他正在看信,見我進來陰沉的臉緩和了一下,接着又生氣地抿起紅脣,白了我一眼將信箋扔回桌上,冷眼看我討好地將湯盅放到他面前,“明日,我便帶丫頭們上山,對外宣稱爲你即將迎新祈福,府裏的事我不管了,你按你的計劃來,行吧”“上山去哪裏我安排一下,跟你一起。”世子就關注了前半句將我拉到身邊,我垂頭看他不經意掃到信箋封面壓了個“密”字。“明日你有時間”我衝信箋努了努嘴,世子果然臉色沉了三分,“明日我去觀音廟進香,正好外面傳言我有了身孕,過去求個子,讓大家對我這個可憐的下堂婦多些同情。”“胡說八道些什麼”世子真的有些怒了。“哎呀,這不是爲了讓大家誤以爲嘛,護國公家也好得意忘形張揚行事啊。”“哼,他那個蠢貨行事何須旁人鋪墊,直接就捅婁子了,”世子指尖點了點信,“膽大包天密謀立太子之事。可惜暫時留着蕙妃還有用,不然我連世子印都不用拿出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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