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
言卿的指尖顫抖了幾下，可男人骨節分明的手，一直抓着她的。
與其說是言卿解開了顧慎之的扣子，不如說是顧慎之強迫言卿解開了自己的扣子。
直到面前男人襯衫的扣子被她全部解開。
言卿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映入眼前的是男人赤裸的胸膛。
他膚色雪白，身體上也是如此。
顧慎之看着是很清瘦的，可是他是屬於穿衣顯瘦，脫衣顯肉的類別。
只看了一眼，言卿就慌亂地收回眼。
可男人衣服底下的風光已經被她收入了眼底，他的腹部上有6塊腹肌，並不誇張。
他靜靜地站着那裏，哪怕一句話都不說，哪怕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依舊有一種難言的誘惑。
像是高高在上的神袛，踏入了滾滾紅塵。
“卿卿。”顧慎之拉着她的手抵在他自己赤裸的胸膛上：“拍吧。”
男人又重複了一遍。
他的聲音不像平常的冷漠，而是帶着縱容的意味。
“拍吧？”言卿喃喃地重複了一遍，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這個拍…到底是什麼意思。
顧慎之的視線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脣角動了動：“拍我。”
言卿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覺得她怕不是在做夢。這幾天經歷的種種，都讓她懷疑人生。
可是男人淡如水的眼神告訴她，一切都是真的。
見她呆若木雞的模樣，男人勾脣，笑容很淡。很快，就消失了。
言卿咬了咬脣角，卻發現男人看過來的視線。不自覺的想到，不久前，男人柔軟的指腹在她脣畔上撫弄的溫度。
她慌忙地鬆開了，這些落入男人的眼底，他的眼神一暗。
宛如深深的晦澀的海。
裏頭空落落的，什麼都沒有。
“乖。”顧慎之伸手，摸了摸言卿的發：“聽話。”
言卿睜大了眸子，一把打開男人的手，慌亂地跑到了門邊。手指握在門把手上，可是不管怎麼開門，都打不開。
男人已經步步逼近了。
她背靠着門，避無可避。
男人那張令人目眩神迷的臉上，面無表情。他脣角動了動，輕聲說：“不願意嗎？”
他的聲音很聽，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可是言卿還是完全聽清楚了。
她根本就沒敢擡頭看他。
男人就站在不遠處。
言卿有些後悔，自己就不應該答應主編這件事情。可是之前她怎麼也想不到，顧慎之竟然會在她面前脫衣服。
而且，這個辦公室裏頭，只有她和顧慎之兩個人。要是顧慎之對她做出什麼事情，她也是沒有半點反抗的辦法。
這樣想着，言卿的臉色變得慘白起來。
顧慎之把她所有的神態都收入眼底，已經明白了她所有的心思：“我不動你。”
他說，脣角動了動。
想笑，終究還是笑不出來。
最終，笑容在脣角，還來不及綻開，就結束了。
心裏有個聲音在不斷地告訴他。
她忘了。
忘了所有，忘記了你們所有的曾經。
顧慎之，是你自作自受。
心口一抽，像是什麼尖銳的東西，在心上，刺了一下。
女人望過來的眼底，有疑惑，有害怕。種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獨獨沒有愛意。
顧慎之深吸了口氣：“之前我們說過了，你會給我拍照。”
言卿一臉懵逼地看着顧慎之，覺得不是他智障了，就是自己智障了。
拍照，還是上半身赤裸的照片，怎麼可能？！
可男人沒有再說什麼。
他瞥了她一眼，輕聲說：“拍吧。”
“卿卿。”他親暱地叫着她的名字：“你知道的，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不久前兩人之間的對話，又浮現了言卿的腦海裏。
“卿卿，你說把你囚禁起來好嗎？”
言卿不敢再想，她終於明白了，要是她不拍，可能今天根本就沒有辦法離開這裏。
在此時，她拿着相機的手都是顫抖的。
她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男人只是靜靜地看着她，似乎早就明白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一張張照片拍了下來。
兩人全程沒有半點交流。
言卿不知道的是，顧慎之看着她的眼神裏頭，有深深的幾乎快要藏不住的愛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慎之把衣服重新穿上了，釦子被扣到了頂端，他又變成平日裏頭那個一絲不苟的總裁大人。
“卿卿，別怕。”顧慎之把言卿有些散亂的發給別到耳後。
言卿渾身僵硬，想要躲開。又想到了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爲，只能僵在原地，任由男人動作。
不知道是爲什麼，她的心裏，總覺得這個男人不會傷害她。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喝杯橙汁吧。”在她愣神的時候，不知道男人從哪裏拿來了一杯橙汁，遞到言卿的面前。
言卿猶豫了幾秒，最終，伸手接過，道了聲謝。
“照片給你。”
“什麼？”言卿有些喫驚地看着顧慎之遞過來的照片。是正經的不能再正經的照片，男人在拍照的時候，也是面無表情的。
可哪怕是這樣，男人依舊是清俊的不像真人。
“你總不能把我那些裸照給發出去吧。”顧慎之說道。
言卿愣了幾秒：“那你讓我拍那些照片是？”
“送給你。”男人不緊不慢地出聲。
她什麼時候要了？！要不是知道眼前坐着的人是誰，言卿都差點不管不顧地說出聲了。
可她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
眼見着男人已經坐在那頭重新開始處理公務了，言卿根本就坐不住了。
“我可以走了嗎？”看了眼時間，言卿說。
男人沒擡頭，淡淡說：“怎麼？不喜歡喝橙汁？”
言卿哪裏敢說不喜歡。
她覺得現在辦公室裏頭的氛圍特別奇怪，她恨不得能夠立馬出去。
因此，她立馬喝了一大口橙汁：“可以了嗎？顧慎之。”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今天橙汁的味道和平時的有些不一樣。
她沒有細想，眼裏忽然一黑，軟軟地在沙發上昏倒了。
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她看到了男人慢慢靠近的身影。
她的脣角張了張，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