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降低身價，做出勾引的動作。也沒有吸引面前的男人，看上她哪怕一眼。
“既然宮小姐不懂，那我想，我應當告訴令尊。”顧慎之眉眼不動，扔下一句話。
宮盛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消失了。
她如今得到的一切，自然大多數，都是她父親給她的。說起來，宮家真的是一個牛逼的世家。但是，哪怕再怎麼牛逼，也完全不是顧家的對手。
宮盛的父親，是極度在意家族的人。哪怕她是他的女兒，也不見得會有多大的分量。
在家族和女兒之間，她父親，會選擇誰，這再明白不過。
要是顧慎之真的對他們家，做了什麼，她就會成爲家族的棄子。
“慎之，咱們…”
她剛說出口，只聽到男人繼續說道：“宮小姐，你該走了。”
說完，他就別開了眼，竟然是半點再沒有同宮盛說的慾望。
宮盛又沉默地看了眼男人毫無瑕疵的側臉，她脣角勾起：“慎之，咱們改天再見。”
在這樣的家族裏頭出生，擁有太多常人所沒有的東西。自然也會失去一些東西。
比如，婚姻。
宮盛不知道，當年顧慎之是做了什麼，纔會讓顧家接受言卿這樣的孤兒。可是，如今，還會有人同意嗎？
這樣想着，宮盛瞥了眼，外頭的女人。
既然，她可以弄死言卿第一次，那麼自然，也可以弄死她第二次。
宮盛明白，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得不擇手段。
*
眼見着兩人的聊天，似乎快結束了。言卿才推開門進去。
“過來。”男人這樣說道。
言卿看不太清楚他臉上的情緒，只是覺得有些怪異。她沒有多想，徑直走到顧慎之的身邊。
“想要把我讓給她？”男人忽然攥住了言卿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說出聲來。
言卿猛得擡起頭來。
她對宮盛的印象，還算是挺好的。方纔的氛圍，實在是太過怪異。她索性，就找了個藉口脫身。
言卿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一切，竟然都被顧慎之給看透了。
“是不是？”捏着她手腕的手，忽然用力。
男人的力道很大，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的手腕，給捏碎了。
言卿痛呼出聲，眉頭蹙起。
“疼！”
顧慎之放開手，兩片薄薄的脣碰了碰。脣角微動：“很疼嗎？”
垂眸，看着言卿手裏頭的紅痕。言卿的皮膚特別白，這上面的紅痕也就格外的明顯。
看起來，格外的駭人。
“紅了。”顧慎之這樣說道，可手裏頭的力道，半點都沒有鬆懈。
言卿有些摸不清楚顧慎之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抿了抿脣角，想要把手給往回收，卻被男人給攥得更緊。
“鬆手。”言卿說道。
“卿卿。”男人伸手，漫不經心地把女人的黑髮給別到耳後。低聲說道：“叫我的名字。”
男人的眼神，與平日，完全不同。
他的眼神冰冷，毫無人氣，再也沒有平日裏頭的半點溫存。
“阿慎。”在他那樣的眼神攻勢下，言卿又叫了一聲。
“你不乖。”顧慎之這樣說道：“爲什麼要把我推給別的女人？”
言卿垂下眼，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此時發生的一切，已經徹底地超出了她的認知。
“當時我在好像不太合適。”言卿把自己心裏頭的答案給說出來了。
不知道爲什麼，在她的腦海裏頭，似乎出現過宮盛和顧慎之站在一起的畫面。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她應該離得遠遠的。
“哪裏不合適？”顧慎之這樣說道，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男人的眼神冰冷。
像是裏頭潛藏着一隻巨獸，要是她稍微答錯了什麼，就會萬劫不復。
“好像，我應該離得遠遠的。”言卿只是把自己心裏頭的想法，給說出來了。卻沒有看到，原本冷靜自持的顧慎之。在一瞬間，徹底地變了臉色。
可言卿半點都沒有察覺到，只是覺得手腕上的疼痛更加的明顯了。她的內心蹙起，想要甩開男人的手。沒想到，竟然從顧慎之的手裏，輕易地把手給抽離出來了。
言卿有些怔愣地看着顧慎之，慢半拍地發現他的臉色，實在是有些不對勁。
“你哪裏不舒服嗎？”言卿有些緊張地看着顧慎之。這次，顧慎之爲了救她，傷到的是後腦的位置。
顧慎之忽然彎下腰，把自己的頭，靠在言卿的肩膀上。
低低說出聲來。
“卿卿，不管你聽到了什麼。永遠，都不要離開我。也不要把我推開任何人。”男人這樣說道。
言卿垂眸，發現男人閉着眼睛。
漂亮纖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打在一片陰影。
“所以，你剛剛是因爲，我把你推給宮盛，生氣了嗎？”言卿想了想，問出聲來。
顧慎之回道：“是，卿卿，你知道嗎？你方纔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個毫無相干的人。因爲你不在意我，所以，你寧願把我推給別人。”
有…這麼明顯嗎…
言卿抿了抿脣角。
“卿卿，你不要再騙我了。”顧慎之說道。
他的聲音很低，像是在祈求，又像是在命令一般。
“明明你答應了的，會愛我的。給我一點時間，你一定會愛上我的。”
顧慎之的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言卿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
看着這樣子的顧慎之，言卿根本就說不出任何話。只能輕聲說好。
“卿卿。”顧慎之忽然牽起言卿的手來，在她手腕上的紅痕處落下淺淺的一吻。
“你要是喫醋了，我一定會很開心。”
顧慎之這樣說着。
言卿覺得荒謬。
顧慎之已經更緊地抱住了她：“卿卿，快愛上我，我快等不了了。”
明明每天都可以看到言卿，可顧慎之卻覺得還是不夠。心裏頭有一個大洞，像是在等待着被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