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之後,空氣裏頭,都是做了那事的味道。
纏綿悱惻。
女人赤裸着身體,坐在窗前,點了一根菸。她也不抽,就靜靜地看着手裏頭的煙燃盡。
有光從外頭泄進來,找到女人的身上。更加顯得她的身體,曼妙動人。
明明是剛嚐了她的味道,可是到了現在,又忍不住了。
丁五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從後頭,懷住了她的腰身。
“小姐。”
他不知道昨天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幾個手下,說的事情,都是模棱兩口的。
但是有一點,丁五知道是不會錯的。
就是小姐的情緒不好。
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丁五可以輕易地窺探出一點,就是宮盛的情緒變化。
幾乎是下一秒,還沒有熄滅的菸頭,就抵住了丁五的手臂。
丁五始終用着那雙黝黑的眸子,靜靜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他像是半點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痛意,面不改色。
他身上,這樣子的傷口,太多太多了。多的根本就數不過來。
都是宮盛心情不好,拿他出氣,造成的結果。
可是,丁五根本就不會在意。
他啊,只是小姐手底下養着的一條狗。不管小姐對他做了什麼事情,他都甘之如飴。
只要,只要小姐,永遠都不要離開他。
這是丁五心裏頭,最深處的願望。
“疼嗎?”宮盛收起了那菸頭,問了一聲。
丁五搖搖頭。
明明是應該覺得疼得,可大抵是因爲,是宮盛下手的緣故。丁五根本就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疼痛。
宮盛輕嗤了一聲,似乎是在笑,可脣角勾了勾,終究是笑不出來。
她漂亮的美貌,在此時,也收斂了幾分。
變得暗淡起來。
“可是,我疼。”宮盛低低地說道。
“爲什麼,爲什麼他可以對我說出這種話?爲什麼他從來都不會多看我一眼?他到底喜歡言卿哪裏?”女人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大。
小姐啊…你可知道,我的心裏頭,比你更疼。
丁五靜靜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在心裏頭描摹着她的容貌。
這個他,除了顧慎之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這麼多年,丁五已經不知道見到多少次,小姐爲了那個男人,變得根本就不像自己了。
他想要小姐快樂,而不是像如今這樣。
“小姐,忘了他吧。”丁五終於沒忍住,說出聲來。他的聲音低低的,帶着幾分懇求。
他不求小姐愛上他,他只是希望,小姐不要愛上一個,永遠都不會愛她的人。
嚐盡這一切的苦楚。
他對誰都明白,這樣的喜歡,只會讓自己心如刀割。就像他如今這般。
丁五知道自己低jian,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資格這麼說。可人啊,最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得。
“啪。”丁五的臉被打偏了一下。
寂靜的包廂裏頭,明明還留着他們纏綿的氣息。可女人看着他的眼神,卻是極其冷淡的。
丁五覺得有幾分悲哀。
“你知道自己是誰嗎?嗯?”宮盛曖昧地撫摸上丁五的臉,又賞給了他一巴掌。
看起來,比先前的宮盛,還要來的狼狽不堪。
丁五低低地說道:“我是小姐手底下的一條狗。”
“很好,我差點就要以爲,你已經忘記自己是什麼身份了。”宮盛滿意地點點頭:“可以滾了。”
丁五看着女人光裸的脊背,在不久前,他甚至還感受過那到底是什麼滋味。可是如今,卻什麼都沒有了。
他只是靜靜地看了一眼,就默不作聲地走開了。
*
沙灘上,翻滾着海浪。
在一個巨大的別墅裏頭。
忽然就傳來了一聲斥責聲:“一羣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
宋任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回國一趟。一回來,竟然聽到那個臭小子不見了。
這麼多人,難不成都是廢物嗎?!
那個臭小子,宋任甚至不用想,都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他不明白,那個叫做言卿的女人,到底有多好看。才讓他的兒子,癡迷了她這麼多年。
總不能是下了什麼迷魂藥吧。
越想,宋任氣地更加厲害。
他已經歲數大了,不再像年輕時候那樣了。由於早些年,幾乎是賣命打下了這片屬於自己的商業領域。
身體早就大不如前了。
底下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自那晚,少爺潛逃回國。他們立刻就不讓這附近的船開動了。以此阻止少爺回國,並且在附近的鎮子上,四處尋找。
可不知道少爺是想了什麼法子,從此就消失不見了。不管他們怎麼努力,都查不到少爺的行蹤。
“別生氣了,快喝杯茶。”賀玉梅看準了時機,給宋任遞了一杯茶水。
哪怕如果上了歲數了,賀玉梅由於保養得當。依舊可以看出幾分過去的姿色。
對於自己的妻子的話,宋任還是聽得進去的。
宋任臉上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一點,他從賀玉梅的手裏頭接過茶水。
一飲而盡。
“趕緊給我找那個忤逆子的下落,如果不回來,哪怕是打殘了,也要給我拖回來。”光是想到他有可能去的地方,宋任就覺得頭痛。
你說說,這好好的,誰的女人不喜歡。偏偏就喜歡上顧慎之的女人。
這顧慎之是好惹的嗎?
顧家那小子的狠辣手段,哪怕是宋任也不想直面的。因此,三年前,他就和宋兆約法三章。把人留在國外三年。
就是想要斷斷他的念想。
誰知道,過了三年,竟然又接近了那個叫做言卿的女人。
這性子,簡直就和他的親生母親一模一樣。
想到了那個在冬日裏頭,死掉的女人。那個愛了他一輩子的女人。
宋任的眸子,帶着幾分恍惚的意味。
這輩子,他再也不會再見到她了。
宋任不知道自己方纔心裏頭涌現出去的是什麼心情。
“老爺!”管家猶豫了幾秒。
宋任嘆了口氣:“不要傷着人了。”
這已經是他最後的讓步了。
管家應了一聲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手下的幾人,已經分頭下去找了。
管家等候在一邊,等待着宋任的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