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慎之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乾淨了,他重新換了一件乾淨的病號服。
黑色的髮絲遮住了男人的眉眼,他靜靜地坐在那裏,用那雙清冷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言卿。
迫切地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我…”言卿抿了抿脣角,偷偷地瞥了顧慎之一眼,不知道該怎麼說。
許久都沒有得到言卿的答案,顧慎之不安地直起身,想要從牀上下來。
言卿被他的行爲給嚇了一跳,生怕顧慎之再做出什麼事情來。
只能一咬牙,說道“葉醫生說…不要讓我和你行房事。”
女人原本淨白的臉漲的通紅,像是陽春三月盛開的桃花,美不勝收。
顧慎之定定地看着她,脣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言卿根本就不敢看顧慎之的反應,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跳的異常的快。
那顆心,像是要從胸腔裏頭跳動出來。
夜晚很快就來臨了。
喫完了飯,洗澡完畢。
擺在言卿面前的,就是顧慎之的洗澡問題。
昨天,由於顧慎之是在深夜醒來的,加上剛做了手術的緣故,根本就沒有洗澡。
而今天…面對顧慎之的洗澡問題,言卿抿了抿脣角,低聲說道“阿慎,你不能洗澡。”
“可以洗。”顧慎之靜靜地看着她。
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在這樣的眼神攻勢下,沒來由的,言卿心軟了。
她嘆了口氣,妥協了。
“那我讓付融進來幫你。”
“付融回去了。”顧慎之淡淡地說道“而且…我不想讓任何人碰我,除了你。卿卿,你難道,不願意幫我嗎?”
言卿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只能硬着頭皮上。
她擰乾了毛巾,小心翼翼地沿着男人的面容往下擦。
女人的動作輕柔,就像是他是一樣易碎的東西。
顧慎之眼睫眨動了一下。
病號服被解開。
男人的身體,就這麼明晃晃地暴露在言卿的面前。
雪白的身體,每一寸,都像是精雕玉琢的。在燈光下,透着晶瑩的光亮。
真正的冰肌玉骨,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完美的。
男人胸前的一道疤痕,就像是精美的瓷釉上,破碎了一個小裂口。
見言卿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傷疤,顧慎之問道“很醜嗎?”
他的聲音,帶着點兒澀然。
哪怕完美如顧慎之,在言卿的面前,也是卑微到這樣的程度。
言卿心口一陣抽痛。
顧慎之受的傷,都是因爲她。
她強迫自己牽起脣角“不醜,很好看。”
顧慎之似乎是心安了,不再說什麼,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言卿的動作。
言卿不敢碰顧慎之的傷口,她怕他疼。她只是在顧慎之的背上,輕輕擦了擦。
最後,又擦了擦顧慎之的小腹。
顧慎之是穿衣顯瘦,脫衣顯肉的身材。這樣近距離的,可以看到男人身上的六塊腹肌。並不顯得誇張,有種格外誘人的美感。
沒擦完?
言卿解釋道“你身上的傷口太嚴重了,等稍微好一點,才能夠擦。”
“不是我身上。”男人淡淡說。
“那是哪裏?”言卿脫口而出。
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攥着言卿往下摸索。指尖,碰到了什麼…
那是…
言卿一驚,差點甩開。幸好還有最後一絲線理智在。她嚥了咽口水,不敢置信地問道“這裏也要擦?”
“卿卿是嫌棄我嗎?”顧慎之淡淡地說道。
言卿的手一僵,脣角一哆嗦“我沒有。”
“既然沒有的話,卿卿可以繼續了。”顧慎之說道,聲音裏頭,沒有什麼太多的情緒。
就像是他說的,是再正常不過的話語。這一切,都是言卿小題大做。
言卿深吸了口氣。
言卿根本就不敢看,閉着眼睛,胡亂地擦拭着。
“你你你!”忽然,想是看到了什麼不敢置信的事情,言卿驚呼出聲。
手指下傳來的熱度,讓言卿渾身僵硬着,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顧慎之的谷欠望從來都不是很強烈,他就像是一個木頭人。女人,對他而言,從來都不代表着什麼。
就連在青春期,他的生活裏頭,也是一潭死水。
他沒有喜歡的人,也沒有厭惡的人。這世上,在他的眼裏,只有黑白二色。
男人女人,在他的眼裏,沒有任何的差別。對於任何的事情,顧慎之都提不起任何的事情。
他生下來,彷彿,就僅僅只是爲了活着。他很少能夠感知到別人的感受。
青春期的時候,和付融走的近了。甚至有人以爲,他喜歡付融。
而他所有的情感,似乎都在看到言卿的時候,悉數爆發出來。
包括,他的谷欠望。
僅僅,只是這樣,被言卿,隔着毛巾,輕輕擦拭了一下。
他就不可避免地有了反應。
顧慎之輕輕地喘息了幾下,微微弓起身體。
看着女人手足無措的樣子,顧慎之低聲誘哄道“卿卿,摸摸它。你不想摸摸我嗎?”
男人的聲音,帶着點兒沙啞。
在夜色裏,格外的低沉迷人。
言卿僵硬着手腳,哪怕曾經幫顧慎之疏解過。可是這種事情,並不是能夠熟能生巧的。
直到現在,她都還記得。
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裏,言卿的眼睫顫抖得厲害。半晌,只憋出一句“阿慎,葉醫生說了,我們不能…”
顧慎之輕喘了幾下“卿卿,你誤會我啦,我沒有讓你和我做什麼。”
他解釋道。
聽他這麼一說,好像是她小題大做了。
男人白皙的頸項,微微仰起,露出漂亮的下顎線條。在昏暗燈光下,顯得有些溼潤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言卿一愣,抿了抿自己的脣角。
眼睫垂下。
總裁的失憶甜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