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慶豐路的小巷子裏頭,發出了一起殺人事件。”
砰得一聲,手裏頭的茶杯,掉落在地面上。
發出咣噹的聲響。
“媽媽?”顧思卿一怔,有些擔憂地看了眼身側的言卿。
她的雙眸,微微睜大了幾分。愣愣地站起來,看着電視屏幕。
像是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已經掉落在地面上的茶杯。
“此次殺人事件,極其惡劣。目前,根本dna技術,已經確定,受害人的身份。是附近工地的工人,王飛。”
“有目擊證人,看到一個眼角有傷疤的男人,從這裏經過…”
電視新聞上,還在不停地報道着。
可言卿卻是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了,她定定地看着旁邊放着的受害人的照片。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是昨天下午,言卿正好見到,問她要聯繫方式的男人。
言卿還記得,他穿的衣服和那個記憶裏頭的男人,穿的衣服,一模一樣。
都是藍色的工裝。
現在想來,這很可能,是他們的工作服。
所以,有沒有可能,這兩個人,原本就是認識的呢?
言卿忽然覺得從心底裏,氾濫上來無邊的冷意。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說…
她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看起來,像是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
“媽媽?”顧思卿小心翼翼地擡頭,看了言卿一眼。
言卿總算是清醒了過來,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緊緊地咬着自己的脣角,彎下身,把顧思卿給抱在了懷裏。
*
紅燈區。
找樂子的地方。
一個房間裏頭,傳來男人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夾雜着女人的低泣音。
這樣的聲音,對於來這附近的人而言,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陶石發泄完了心裏頭的谷欠望,纔看了眼身下,眼皮子耷拉着的女人。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氣。
從兜裏頭,拿了一根菸。
擡腿,踹了踹面前的女人“起來,給我點菸。”
在這樣地方待着的女人,自然是沒什麼姿色。年輕時候,長得還算是清秀。現在上了年紀了,皮膚耷拉着。看起來,就像是已經膨脹破裂開的氣球。
女人笑了笑,沒穿衣服。微微躬身,給男人點菸。
陶石吸了一口煙,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女人下意識地看了男人一眼,方纔兩個人辦事,實在是太匆忙了。女人根本就沒來得及看男人一眼。
面前的男人,穿着半舊不新的工裝。皮膚很黑,五官深邃。從他的眼角到下眼瞼,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深可見骨。
女人有些愣神,但是在她這裏,連毀容的男人都見過。更別說是他這樣的男人。
只是這麼看了幾眼,女人就收回了眼。
“看什麼?”陶石的嘴裏頭叼着一根菸,煙霧升騰起來,遮住了男人的表情。
女人咬了咬脣,說道“沒…沒什麼。”
膽小懦弱的女人。
陶石嗤笑了一聲,眉眼間,帶着幾分不屑。他本來想要再來一次,可看了眼面前女人的面容。
倒足了胃口。
把褲子穿好,扔了錢,轉身就走了。
她的房間裏頭很小,裏頭有一個小電視機。
起身,女人按了電視。
裏頭在播放着新聞。
女人有一搭沒一搭地看着,忽然聽到了什麼,瞳孔猛得一縮。
“犯罪嫌疑人,是一個眼角有着傷疤的男人。”
女人的呼吸一窒,方纔那個男人的臉,猛得在腦海裏頭浮現出來。
新聞上的報道,還在繼續。
“如果看到了疑似犯罪嫌疑人的人,請撥打以下電話。如消息準確無誤,有賞金5萬元。”
女人定定地看着電視上的數額,對於她來說,她掙好幾年,也不會有這麼多的錢。
這麼想着,她拿起放在牀邊的手機。
女人沒有注意到,在她撥打電話的一瞬間。一個黑影,猛得躥了進來。
牆壁上,忽然倒映出來一個男人高大的聲音,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女人猛得轉身。
“救命!”
沒一會兒功夫,女人的呼吸聲,漸漸地消退下去。
房間裏頭的電視聲音,被開到最大聲。
*
放在牀邊的手機,來回振動。
一雙皎白的手,從被子裏頭伸出來。上面遍佈的,都是零星的吻痕。宮盛摸索着,按下了接聽。
男人粗嘎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進來。
“宮小姐,我…我殺人了。”
宮盛猛得睜開了眼。
她沒穿衣服,赤着身體下牀。
男人的聲音,還在電話那頭傳過來。
宮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聽到了最後,她把手機摔在地上,罵了一句“蠢貨!”
可不就是蠢貨,竟然一而再而三地去殺人,還嫌事情不夠多嗎?!
身後有人漸漸走近。
“小姐。”丁五低低地說道,一瞬不瞬地看着女人光裸的脊背。
他拿了宮盛的衣服,給她披上。
身上一暖。
宮盛轉過身,她的臉上,帶着情事後的紅暈。可那雙眼裏頭,卻是清清冷冷,什麼都沒有。
冷靜又淡漠。
像是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情,給放在心裏頭。
丁五的心口一疼。
他臉上的神情,卻沒有絲毫的動容。
“小姐,出什麼事了嗎?”他問道,看着宮盛的臉色。
對於宮盛來說,丁五是她手底下養着的一條狗。既然是狗,那就不需要有什麼祕密了。
宮盛坐在了沙發上,攏了攏身前的衣服。
“段龍那個蠢貨,你還記得嗎?”女人的聲音,帶着些許的輕蔑。
段龍…
這個名字,丁五有印象。所有和宮盛有關係的事情,丁五都會牢牢地記得。
丁五點了點頭“小姐,他…”
宮盛把頭靠在沙發上“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在外頭,躲了那麼些年。我原本以爲,他能有些長進。結果,殺了兩個無關緊要的人。”
丁五蹲下身,動作自然地捏着女人的腳。
宮盛的腳,白皙纖細。指甲蓋,點綴在上面,像是漂亮的珍珠。
丁五把宮盛的腳,抱在自己的懷裏。從口袋裏頭,掏出紙巾。
輕輕地擦拭着女人的腳面。
總裁的失憶甜妻